如今有了何大清的例子,大家心里都琢磨着,要是贾张氏还像以前那样得了好处还要说风凉话,那他们可能得重新考虑这笔钱该不该捐了。
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贾家客厅内聚集了几个人影。
秦怀茹坐在小板凳上,熟练地清点手中钞票,不久便抬起头说:“妈,已经数了四遍了,总共是两块七毛五。”
她的神情略显失落,似乎对这个金额不太满意。
贾张氏听后也忍不住抱怨起来,转向易忠嗨说道:“一大爷,您看看,这么好的募捐机会,就被何大清给毁了!”
话语间满是对何大清的不满。
之前,易忠嗨多次组织募捐活动,每次都能收到五六块钱,甚至有一次达到了十块。
而这次却只筹集到了区区两块七毛五。
起初,贾张氏还不相信这个数字,反复让秦怀茹核查了四遍。
看着贾张氏,易忠嗨心里暗自腹诽,但碍于与东旭的关系,他只是轻声说:“行了,这事你就别多说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他担心贾张氏又生出什么麻烦事,特意叮嘱了一句。
易忠嗨叮嘱完贾张氏后,目光落在手拿2块7毛5的秦淮茹身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从衣兜里拿出两斤副食票、两斤粮票以及3块钱。
贾张氏看见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立刻将票子全都接过去,嘴里却说:“哟,大爷,您这太客气啦。”
贾东旭和秦怀茹在一旁想要开口推辞,但易忠嗨显然了解贾东旭的性格,拍拍他的肩说:“收下吧,你们夫妻俩也不容易。
孩子们正在长身体,大人再苦也不能委屈他们。”
易忠嗨虽然也有不舍,但他明白现在正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这些付出他是愿意的。\"就是啊,东旭,这是你师傅的一片心意,你不收他会难过的。”
贾张氏也加入进来,数落起儿子来。
贾东旭虽想拒绝,但看到母亲的表情,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时对易忠嗨投去坚定的目光,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有所回报。
易忠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已有计较,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捐款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贾张氏也没有催促易忠嗨离开,毕竟他刚刚送来粮票和钱,还帮忙组织了全院大会,贾张氏即便再节俭,今晚也决定请他吃顿饭。
而且……
贾张氏看着易忠嗨说道:“一大爷,我知道您心地善良,不忍看到东旭受苦。
但今天这事我们得好好考虑一下。
何大清今天带头闹事,以后再想募捐恐怕就难了。”
这次募捐只收到两块七毛五,这让贾张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他们家,只在乎实际筹到的钱。
易忠嗨坐在桌边沉思,叹了口气。
虽然贾张氏的话不好听,但她的话是有道理的。
现在的易忠嗨远不如原剧情中在四合院那样独断专行,能在他的影响下组织募捐已经很不容易。
要是逼迫那些不愿捐款的人,他自己这个大家长的位置可能也保不住。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易忠嗨突然想起今天全院大会时柱子回来的情景。\"说起来好久没见到柱子了。
今天回来,看何大清夫妻的样子,好像要为柱子接风似的。”
贾张氏点头附和:“是啊,一大爷,自从柱子搬出去后,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外头的工作情况如何。”
柱子之前在鸿宾楼似乎干得不错,但现在……
贾张氏和易忠嗨对视一眼。
公私合营后,鸿宾楼已成为国营企业。
全国上下都由国家控制,即使像鸿宾楼这样的老字号饭馆,现在也按上级指示行事。
听说柱子之前已升任灶师傅,几年过去,不知他现在发展得怎样。
想到这里,易忠嗨认为解决何家的问题,还得从柱子入手。
他对柱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何大清口中的那个傻柱,尽管后来柱子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但他相信一个人的本质从小便已定型。
他打算找柱子谈谈,让他劝说何大清和陈娟。
昨日何大清的态度确实有些与众不同,若此事未能妥善解决,不仅他会失去支持贾家的机会,就连他在家族中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次日清晨,易忠嗨特意早起前往何家敲门。
不一会儿,陈娟便前来开门。\"哟,这不是大清叔吗?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陈娟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但表面依旧平静。
这些年,陈娟从乡下来到城市,经历了不少历练。
在街道办工作时,她的眼界和情商都有所提升。
因此,见到易忠嗨来访,她心中已有所猜测。
听闻此言,易忠嗨笑着寒暄了几句,随后目光扫向屋内。\"陈姐,我来看看柱子是不是已经起床了?”
陈娟摇摇头回答:“柱子昨天就带着雨水出门了,你知道的,这孩子总是很忙。”
陈娟仅简短回应,未透露更多细节。
在四合院里的人看来,何裕柱仍在鸿宾楼工作,认为他带雨水外出可能只是寄宿在某个厨师家中,完全不知道他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大宅,更别提他在清华大学求学的经历。\"出门了吗?”
易忠嗨闻言神情微变,此时何大清也来到门口,他们正打算去上班。\"大清叔,您有事吗?”
何大清语气从容。
易忠嗨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聊聊昨天的全院大会……”
然而,提到全院大会,何大清拉着陈娟关上门,随即骑车离开。
临行前丢下一句:
“老易,这事没得谈,下次再说,别怪我没给你面子。”
“嘿,这倔脾气……”
何大清离开时的背影让易忠嗨忍不住皱眉。
这一家人明显表明了态度,易忠嗨明白他们是决意不再参与贾家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易忠嗨心中想调解的想法也随之消散。
清华大学,教学楼外。
何裕柱将自行车停放妥当,拿着课本往教室走去。
他没有选择在家多待,上次在红星轧钢厂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尽管自己通过实践设计出了图纸并取得成效,但他仍需不断学习。
普通车床或许还能应付,但面对大型重工业项目呢?虽然他的成绩在普通人中不错,但离他理想中的水平还有差距。
若想在这个时代为国家贡献力量,他必须脚踏实地提升自己。
进教室后,同学们发现何裕柱来上课了,都好奇地看向他。
熟悉他的同学围过来热情询问,他们知道何裕柱最近跟着孙教授做项目,这件事已经在机械系传开了。
相比之下,同龄人大多还在忙论文、考工程师,不像何裕柱能直接参与项目。
对同学们的关心,何裕柱一一作答。
他在班级里人缘很好,不仅成绩优异,还是第一名,而且性格平和,从不与人争执,大家都喜欢和他交流。
坐下后,江文辉笑着凑过来:“柱子,听说你在轧钢厂做了件大事?”
江文辉身为班长,平时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得知,这次柱子跟着两位老师去了轧钢厂,表现得很出色,这令他十分钦佩。
然而,何裕柱对此并不自豪,反而笑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简单画了几张图纸而已。
真正努力的是那些一线工人。
正因如此,我更加想要深入学习机械知识,希望将来能研发出属于我们国家的技术设备。”
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口气,意识到当前国内技术受制于人、处处受限的现状。
看着柱子认真的话语,江文辉的表情微微变化,眼神中多了一份敬意。
他出身优渥,耳濡目染,自然懂得识人。
他知道柱子的话发自内心。
让江文辉敬佩的是柱子这种既聪明又有毅力的态度。
他记得父亲曾经提到过柱子时的评价。
当初江文辉虽按父亲的要求主动接近柱子,但并未真正理解柱子的价值。
直到后来柱子在机械系的表现越来越好,两人交往才逐渐增多。
现在,柱子展现出的决心深深打动了他。
江文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心,“柱子,你这样让我也有点心动了,看来我也得试试考八级工程师了。”
江文辉握紧拳头,仿佛下定这个决心并不容易。
他是机械系首批通过九级工程师考试的学生,学习从未松懈。
在何裕柱的帮助下,他的论文进展迅速,已有两篇通过初稿,比同龄人多发表两篇。
工程师考核时间快到了,江文辉本想再休整半个学期,但看到何裕柱的热情,也受到鼓舞。
何裕柱提醒他可以报考八级工程师,两人决定一同报名。\"等等,”
江文辉突然愣住,“你说一起报名?你是想考七级?”
何裕柱犹豫了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试试直接报考六级。”
江文辉震惊了,这种升级太少见。
每级考核难度差异极大,从八级直接跳到六级,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清华大学对学生的要求通常只需达到8级工程师的标准即可毕业,但柱子这么年轻就挑战6级工程师考试,实在令人惊讶。
看着他真诚的表情,江文辉感到压力倍增,若柱子真的通过,那在国内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江文辉的表情让何裕柱觉得没什么特别,毕竟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考试无处不在,竞争激烈,即便考得好也未必有用。
而如今这个时代,通过高考进入清华大学,仅凭这一身份就足以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
换句话说,这个时代内卷带来的回报非常显着,读书确实可以改变命运和阶层。
作为大学生,何裕柱自然要充分利用大学时光提升自我。
工程师资格是他必须争取的,借助清华大学的资源,他在获得五级工程师之前都可以在校内参加考试。
这些经历和资历对他而言极为重要,至于金钱,他每月的助学金已足够使用,无需额外开销。
毕业后,单凭现有成绩,薪资待遇便不成问题。
公私合营后,各行业的职业等级均由国家统一评定。
比如何裕柱以前在鸿宾楼做主厨,若想重返厨师岗位,也需要接受国家考核。
过去老板随意定价的情况已不复存在。
当然,当年他放弃高薪选择学习机械知识,也表明他对财富的兴趣不大。
有能力管理自己的生活、照顾好家人就已经很足够了。
靠着系统的支持,何裕柱确实想要为国家做些贡献。
时间飞逝,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何裕柱一方面在清华大学学习机械理论知识,另一方面在家钻研并发表论文,从未松懈。
他这样做是为了满足后来跳级报考六级工程师的要求。
当然,孙教授也会时不时把柱子叫到办公室,对他进行多次单独指导。
毕竟柱子现在的水平已经引起了孙教授的注意。
上次在扎钢厂成功完成项目后,孙教授对柱子的关注更是增加不少。
当得知柱子计划越级报考六级工程师时,孙教授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对其他同学而言,柱子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孙教授却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天,清华大学迎来了一批人,他们坐着卡车进校。
何裕柱正在教室上课,辅导员突然通知他去孙教授办公室一趟。
当他到达时,正好看见孙教授办公室楼下停着的卡车,心中满是疑惑。
学校今天到底来了什么人,怎么坐卡车来?看了一眼车牌号,不是本地的。
尽管心中有疑问,何裕柱还是迅速上楼找到孙教授的办公室。
来到门口,他敏锐地听见屋内有好多人的声音。
心中一动,便敲了敲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上次一起去轧钢厂的两位老师。\"张老师,梅老师。”
何裕柱礼貌地点点头。
张卫民和梅军看着柱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柱子,快进去吧,孙教授他们在等你呢。”
“他们在等我?”
何裕柱心中思索,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随后走进房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穿深色夹克的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这个时代,四五十岁已算得上中老年人,但他们的气度却显非凡,显然背景深厚。
何裕柱心下暗想,孙教授却微笑招呼:“柱子来了。”
众人闻言朝何裕柱看去,见他年轻,眼中不禁闪过惊异。
何裕柱虽有疑问,却未立刻开口,只是点头回应:“孙教授,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