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的脸轻轻挨着她的脸颊,心中万般不舍。
萧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喊着,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地盯着她。
苏锦绣又伸手把她抱了起来,紧紧拥着二人在怀,享受着片刻的温情。
城门口,街道两旁的百姓看着眼前一大批的货物,领头的马车挂着萧家的牌子,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又是将军府的车马,看来南方的灾害很严重啊。”
“将军府前前后后送了多少物资出去了,真是不易啊。”
“是啊,将军夫人昨日还在展会上说自己的衣物,现在看来挣来的钱不会都搭在驰援上了吧?”
“反正将军府一家子都很不错,至少比所谓的安远侯好多了。”
“就是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直接把人推出去顶罪,自己躲在后面安然度日了。”
“小声些,虽然他暂时失势了,但要你我二人的脑袋还是易如反掌的。”
苏锦绣坐在马车上听着屋外的议论声,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三叔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把安远侯攀咬出来?
【咬是咬出来了,结果只能查到监考的人身上,因为安远侯在第一时间就做了切割,直接让自己隐身了。】
【三叔现在被移交大理寺,由常钰审问看管了,牵扯了一大堆官员出来,目前正在审查。】
【对了,皇上也注意到了这次的事情,本来是想审查将军府有没有参与其中,结果探子一来看到的就是苏锦绣整理府中东西,赶往灾区。】
【皇上看到这些彻底放心了,觉得将军府定是忠臣,只会闷声干事,不会邀功请赏。】
苏锦绣看完这些内容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没有引起圣心揣测就好。
信任这东西,是最难澄清的。
【李神医来了,哇,后面那一大车不会都是医书吧?】
【楼上的姐妹你没看错,全是医书,这是他昨夜翻到天明整理好的医书,感觉能够在疫情上能用到的。】
医书?苏锦绣不由得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李神医驾着马车而来,看着地上深深的车辙印,不由得感慨,这得是多重的医书啊。
这车辙印,都跟拉了两大箱药材一样深了。
苏锦绣招了招手,和邱正说了两句话后,就拉上了帘子。
邱正走到李神医马车旁边,拱手道:“李神医,你先进马车歇息着,我安排人来驾马车,即刻就出发了。”
李神医连忙点头,放了手中的马鞭钻进了马车之内,捧起一本医书继续翻阅。
一队人马缓缓离开了城门,苏锦绣心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只希望萧承煜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件,对身边人已经有所警惕,而且还得尽快找到北境的细作。
【细作目前还没有露面,原文是两名细作,一名是伪装成医者,一名是跟在庄宇身边的小厮。】
苏锦绣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想道,既然庄宇身边的小厮是细作,那么他被传染疫情应该也是细作设计的吧?
无尽的猜测和想法在她心中升腾,一时间忍不住有些恍惚,只希望一切平安。
瘟疫村,萧承煜正在帮助方游在山上寻找药材,白无相急匆匆从山底赶来。
“将军,这是将军府传来的密信。”
萧承煜扔了药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才接过了密信展开。
他细致的看完全文,不禁皱紧了眉头,庄宇竟然被传染了瘟疫,而且还仓皇出逃了,云氏带着人来了寒山县并阻止了他。
他心中对于苏锦绣得知这么多内情感到疑惑,但同时又被庄宇的操作弄的更震惊了。
“庄宇呢?大家最近有看到庄宇吗?”
他转头大声询问了一句,在挖药材的众人纷纷抬起头,面色中带着几分的疑惑,互相对视一眼后,都异口同声的否认了。
看来真是跑了,萧承煜攥紧了拳头砸在松树上。
近来瘟疫村的情形不算好,只能说是压制住了传播的可能性,所以方游决定重新换药,而这味药没有太多成品,大家有空的都在这里挖药材,自然无暇顾及别人。
“军师,你去问问三皇子有没有看到庄宇,如果没有的话,赶紧带着人一路拦截,千万不能让他离开了寒山县。”
“是。”白无相拱手行礼,又匆匆下了山。
萧承煜望着这茫茫大山,山间的薄雾又在慢慢往下坠,他一挥手叫停大家的动作。
“天色晚了,大家都先把挖好的药材带回去,不能多做停留。”
众人纷纷应声,捡起药材纷纷下了山坡。
大家都在小河沟里洗手,李辉风尘仆仆的驾马狂奔而去,三皇子在营帐之外左右徘徊,他抬眸见到萧承煜之后,三两步就走了上来。
“萧将军,庄宇什么时候走的我真是不清楚,他做了什么,难道是当了逃兵要把他追回吗?”
“三殿下,你今日可有感觉有身体有何不适?”
“没有啊,我这一天要么是在施粥,要么就是在帮助方游分发药材,没什么问题啊。”
“那你身边的人呢?”
“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瘟疫没控制住,要卷土重来了?”
萧承煜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面容严肃的跨到大石头上站立。
“我们之间但凡有一个人感觉到身体不适的,有点疫情症状的,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不要自己想着跑路,亦或者是隐瞒不报,这会害了所有人的性命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说这句话,除了陆景珩听懂了之外。
“大家千万要谨记,一旦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尽早说出来,不要隐瞒不报。”
萧承煜再三叮嘱之下,众人纷纷应声之后,他才一步跨下石头,陆景珩脚步匆忙的跟了上去。
“萧将军,你方才的意思,不会是庄宇被传染了瘟疫吧?”
“目前来说是的,只是不懂他为什么直接跑了。”萧承煜没有隐瞒,而是如实相告。
陆景珩顿时惊诧不已,旁边的萧承嗣则是恍然大悟的开口。
“前日我看他迷迷糊糊的回来了,还说要去找方游看看,没等我细问他就走了,然后昨日我没注意,不知道他找没找方游。”
前日?不正是方游和我说疫情有些凶猛,像是产生了异变,原来的方子不管用了的时候吗?
难道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