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的视线落在那片流光溢彩的灵石上。
然后伸出手，指尖轻轻搭上最边缘一块中品灵石上。
石头表面温凉，灵气顺着指尖往脉门里钻，顺着经脉流入丹田中。
她屏住呼吸，运起一丝灵力附着在手上，指尖在石棱上轻轻一叩。
“咔嗒”一声轻响，半块巴掌大的灵石应声而落，坠在掌心时还带着震颤，表面的光泽晃了晃，像被惊扰的萤火。
她垂眼看向那株绿茵茵的小嫩芽。
小家伙依旧扒在灵石上，翠绿的叶子随着它吸收着灵气，微微抖动。
周围的灵气正缓缓地涌向它，连她掌心里那块灵石逸散的灵气都被卷了些许过去。
它的枝杆和叶子，被灵气润得愈发透亮，青翠欲滴。
此时她敲下了一块灵石，它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的灵气重要。
“倒是个专注的。”叶秋绵低笑一声。
掌心的灵石还在散发着莹光，灵气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既然这小嫩芽只顾着自己吸收，又对她毫无敌意，她自然没有客气的道理。
她寻了块灵气最盛的灵石旁坐下，拂去石面的浮尘，双腿盘膝，指尖掐了个聚灵诀。
刚入定，周遭的灵气就像找到了宣泄口，瞬间掀起漩涡。
原本萦绕在小嫩芽周围的白雾被撕开一道口子，争先恐后地往她周身涌来。
灵气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滞涩的地方竟在暖流中渐渐舒展开来。
丹田内的灵力气旋越转越快，从黄豆大小慢慢涨成核桃大，边缘的浅金色也愈发凝实。
不过半个时辰，气旋猛地一缩，随即炸开，化作更精纯的灵气流遍四肢百骸——筑基中期的壁垒，破了。
她来不及欣喜，更磅礴的灵气就顺着聚灵诀涌来。
这次不再是温和的浸润，而是带着冲击性的灌注，像是要将她的经脉拓宽到极致。
她咬紧牙关，引导着灵力冲击下一道关隘，经脉传来细密的刺痛，却又被灵气带来的暖意抚平，痛与快交织着，让她几乎要屏住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猛地一沉，仿佛坠了块温玉。她睁开眼时，眸中闪过一道光芒，周身的灵气漩涡缓缓消散——筑基后期。
她缓缓睁开眼，指尖一动，灵力流转比先前快了数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她长长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身侧，却猛地愣住了。
方才还流光溢彩的灵石，此刻竟像蒙了层灰，表面的光泽彻底敛去，只剩下灰扑扑的石质纹理。
散落在地的碎石更是成了死灰，碰一下就簌簌掉渣，再无半分灵气逸出。
空气中的白雾早已散尽，只剩下稀薄的、近乎洞外的寻常灵气。
她抬头看向那株小嫩芽，小家伙不知何时停了吸收，正立在一旁的地面上，四片叶子还轻轻地抖动几下。
叶秋绵却看出了它的茫然困惑和不满，为什么方才那取之不尽的灵气，怎么突然就没了？
她摸了摸鼻尖，看着满壁黯淡的灵石，心里莫名有些心虚。
都怪自己方才修炼得太入神了，没顾得上还有正在吸收灵气的小嫩芽。
毕竟这条灵脉是它找到的，若不是它带着她来的，她都发现不了这条灵脉。
结果她却把它的灵气全抢了，她能不心虚吗？
叶秋绵难得露出尴尬的笑，说道：“你别生气，我这就给你清理一下。”
说着，叶秋绵在空间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把小锄头。
别看这小锄头只有手掌大，握柄也不长，这可是一把上品法器。
在修真界时，她就拿着这把锄头挖了不少灵石。
更何况没了灵气的废石，松脆无比。
在锄头落下时，“咔”地陷进半寸。
叶秋绵手腕一翻，带着尘土的废石就被撬了起来。
这些废石失去灵气后，变得有些脆，碎块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扬起细小的灰雾。
叶秋绵催动灵气附着在手上，挖起废石来毫不费劲。
速度快，动作干脆利索。
小嫩芽……哦，它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应该叫小苗了。
它静静地立在一旁，时不时抬眼望她一下，嫩绿的叶子歪了歪，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确认进度。
夜明珠的莹光照在它的苗上，给它镀上了一层光芒，还挺像个乖巧的孩童。
她挖到约莫半尺深时，锄头忽然顿了一下。不是触到废石的脆响，而是一种……温润的弹性？
她心头一动，放缓了力道，轻轻将周围的碎石拨开。
一抹莹白的光从石缝里透出来，随即是更清冽的灵气，比刚才那些灵石的气息纯了数倍。
“这是极品灵石？”叶秋绵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想到极品灵石离山洞这么近，还被她挖到了。
难怪山洞里的灵气这么浓郁。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刨开周围的废石，露出一块块不规则的灵石。
每一块都泛着柔和的光晕，灵气顺着石缝往外渗，在半空凝成细若游丝的白雾。
灵石通体透亮，不见半分杂质，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叶秋绵的余光看到小苗忽然兴奋地抖了抖叶子。
原本乖巧等待着的小苗猛地弹起，像颗弹簧似的，精准地落在那几颗极品灵石中间。
那四片叶子立即贴在极品灵石上，它的周身瞬间卷起灵气漩涡，比先前吸收的上品灵石更急更猛，连那层莹白灵石的光晕都被它吸得光泽都暗了暗。
她看着小家伙贪欢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
刚突破的境界有些虚浮，此时不宜再继续吸收灵气突破。
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稳固，才能继续冲击下一个境界。
若是根基不稳，以后修行的路，必然是走不远的。
正好这会儿不用继续修炼，她握紧锄头继续往旁边挖。
这次动作更轻，生怕碰坏了底下可能藏着的灵石。
废石一层层被剥离，露出的灵石面越来越宽。
直到显露出近两米见方的范围。
看着整片莹白的灵石，像一层被深埋的玉毯，显然这灵脉比她想的灵气更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