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遥接过文件，打开来看了看。
除却谢凛介绍的西郊的废弃马戏团，还有周围十座城市的马戏团。
细致程度，让阮星遥惊讶的程度。
阮星遥满意地合上文件，卷成了一个卷，敲了敲谢凛的手臂，说道：“谢啦！谢队！不过，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你最近这么忙，这点小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好。”
谢凛正想说什么，阮星遥继续说道：“我看你眼色都青黑了，昨晚没睡吧，还是休息一下好了，我走了啊！”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谢凛拉住阮星遥的胳膊。
阮星遥低头看了眼，他或许是长期训练、出任务的原因，肤色要比她黑很多，手背上还有很多伤疤。
捏住她细细的胳膊，色差反差，让她不自觉地咕哝了下口水。
几秒后，阮星遥抽了抽自己的胳膊，抬头看向谢凛。
“怎么？谢队这是在舍己为人？还是怕我把事情搞砸？”阮星遥问。
谢凛说：“没有，我……”
“放心吧！”阮星遥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卷，“晚点我带小黑蛇回来。”
说完，阮星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凛目送她的背影，失笑地摇了摇头。
正巧这时周择路经过。
余光扫到谢凛的表情，吃惊地走进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周择路问。
“怎么？”
“春心荡漾的。”
“神经。”
*
阮星遥从警局出来，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半小时后，才到了西郊马戏团。
环境比她地图上看到的还要破败荒芜，周围不但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家店。
阮星遥走到门口，摸了摸已经生锈了的栏杆，甚至有一些犹豫要不要直接去下一家。
她真的很怀疑，这里真的还有小动物吗？
正想着，就听到耳边有道声音在说：“你是什么人？”
阮星遥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略有些阴森森的眼睛。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佝偻的白发小老头。
阮星遥倒是没有被吓到，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问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小老头似乎是很久没有见过不怕他的人了，视线上上下下的扫过阮星遥。
“有事？”小老头问。
阮星遥说：“请问，这里面还有小动物吗？”
小老头闻言，打量阮星遥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不友善。
阮星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小老头又问了一遍。
阮星遥的手已经在背后掏出手机，随即点开通讯簿，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她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接。
“我就是想买只动物回去养，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阮星遥说。
小老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好半晌，才说道：“那你进去看看吧。”
音落，他转身回到收发室，拿了一串钥匙出来。
阮星遥犹豫了下，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小老头的双腿都有残疾，走路的时候速度很慢。
阮星遥跟在他后面半身的距离，看着他这个样子，便把手机掏出来，挂断了。
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打给了谁。
因为，看这个小老头的样子，如果真的有危险，她对付他也完全没有问题。
何况，自从走了进去，她就能够听到细细弱弱的小动物的声音了。
【听到了吗？好像有人来了。】
【听错了吧，只有余老伯每天早晚会来看咱们，现在还有谁会来看咱们？】
【可是，余老伯的脚步声我都听得出来，现在跟他一起的有陌生的声音呢。】
【真奇怪，都已经大半年没有人来过咱们这里了，今天是谁啊？】
【好想飞出去看看啊，可是我的翅膀已经坏掉了，都跑不出去。】
【我也是，我的腿也好疼，呜呜呜呜……】
【我好饿，想吃肉肉，好想吃肉肉。】
【……】
各种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通过声音，阮星遥已经判断了出来，这里至少有七八种小动物，并且，从它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来，它们都是伤残。
而这个余老伯是在这里唯一照顾它们的人。
阮星遥瞬间对余老伯的防备卸了下去。
因为，在阮星遥的观念中，爱护小动物的人都不会心坏。
这些伤残的小动物都没有被余老伯抛弃，还每天照顾它们，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坏人呢？
然而，虽然已经想象到了这个马戏团的情况不太好，在余老伯打开门以后，阮星遥看到的情况仍旧让她直接红了眼眶。
只有一个教室大小的院子，顶上搭着塑料棚，已经破破烂烂，早就已经遮挡不了什么。
院子里面有十一二种小动物，每一种几乎只有一只，只有猫有两只。
无一不被关在锈迹斑斑的笼子里。
无一不伤痕累累。
阮星遥快速地扫过去，已经发现有好几只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她的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眶。
她最是见不得小动物变成这个样子。
平复了一下呼吸，阮星遥将泪意压了回去。
她看向余老伯，说道：“我可以单独跟他们待一会吗？”
余老伯深深地看了阮星遥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阮星遥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
但她并没有立即有动作，而是看到余老伯把门都关上了以后，才转身走向最近的笼子。
这里关着的是一只八哥。
阮星遥伸手碰了碰它折断了的翅膀。
它已经不能再飞了。
明明那么漂亮的一双翅膀。
阮星遥压低了声音，柔柔地问道：“疼不疼啊？”
八哥叫了声。
【疼啊！不过好奇怪，你摸摸就不疼了。】
阮星遥悄悄在给它输入灵力，让它能够舒服一点。
八哥本来就话痨，这会儿更是叽叽喳喳个不停。
【人！你为什么来这里啊？是来带我们走的吗？】
【人！你能帮帮我们吗？】
阮星遥目光一一扫过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们。
她的神情十分的犹豫。
以她的性格，她是会二话不说就答应的。
可是，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她只能拒绝。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