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在思考,并发现在碑林中得到的哪门术与灵台篇有相同之处。
但灵台篇更高深,像是在阐述着长生之道,渐渐地,许肆像是参与了麒麟的一生,拥有了神兽麒麟浩瀚的记忆——
甚至有时会忘记,他究竟是许肆,还是麒麟。
但每当他露出迷茫的时候;女帝都会以双休之术唤醒他的意识,这种方式是以近乎于献祭的方式。
女帝都神情凝重!
她也明白了,为何进入帝碑时,陆昊等人看向陈琳时,如生离死别。
这是燃烧自己的魂火,为许肆引路,哪怕她是帝者,都感到那种魂力消耗速度的恐怖,更遑论是其他人?
“如果真让那小妮子来,会真的死在里面。”女帝低语,同时冷哼:“还真是没人性,竟然想出这种方式,来保证你的传承不绝,待这小子此次传承成功后,我必然毁了你留下的道统。”
女帝感同身受,并且愤怒为何献祭的都是女修?
亘古亘今,也不知道多少女修死于其中,她像是看见了一个个怨灵在哭嚎。
“不灭……意。”
许肆眼眸沧桑,在短暂的刹那,他真实的经历了万古,以麒麟的视角历经了它的一生。
“吼!”
如龙吟又似虎啸,但当麒麟低吟时又如鹿鸣啾啾。
“我明白了。”
许肆如老僧入定,宝相庄严,整个人像是升华了,魂体最核心部分内,有一点光芒在闪烁。
“成了。”女帝大喜。
她感受到那点光芒中,有着不朽的道义流转,虽如微如萤火,但总能野火烧不尽。
但更严苛的考验来临了。
如萤火的光芒突然光芒大作,灿烂如烈阳,许肆的魂体像是被点燃的火炬,要被燃烧殆尽了……
“许肆!”女帝惊呼,但很快她冷静下来了。
她看见了真相,并非是真的要将许肆燃烧殆尽,而是那点光芒在同化许肆的魂体,要将不朽之意浸透他的魂体全部。
时间慢慢。
渐渐地,那火炬不再那么刺目和耀眼,如火堆燃尽之后余温依旧在,女帝口诵经文上的真言;在以双休的方式,替许肆重塑魂体,借力许肆让他开辟出脉络与内脏等。
在此过程中,两人痛苦并快乐时。
但渐渐地,一切都变了……
当许肆的魂体重新被塑造后,女帝承受不住……再被单方面的碾压。
“你可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任我施为。”
许肆开口,迫不及待,他很多乱糟糟的想法早八百年都想在女帝身上施展了。
“你敢!”
女帝现在很虚弱。
哪怕是魂体状态,可依旧能感受到,汗涔涔,脱力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堂堂女帝,难道要食言而肥?”
许肆支棱着半个身子,俯瞰着女帝。
女帝凤眸竖起:“你别太过分……”
“我保证不过分。”许肆一本正经。
当然,这只是表面说说,事实上他行踪想的全是过分的,但偏偏他忘了两人此时水乳交融,灵魂合一。
心中的念才刚升起,就被女帝一脚踹在小腹上。
但最后,许肆还是得逞了,不得不说,很放肆,让女帝呼吸很多时候都连不上了,风轻云淡后,女帝都在不停的干呕,那眼神恶狠狠,脸色红彤彤。
“这辈子……仅此一次。”女帝咬牙切齿,并摄来无根之水,不断的清理自己。
两人短暂修整后,女帝道:“我以帝魂入内,都觉得支撑困难,也难怪每次传承开启,玄月洞天都会有圣女死去。”
许肆赔笑,道:“多谢女帝大人的成全。”
女帝瞪了他一眼:“你距离不朽还很远,麒麟血的精华你最多吸收了一层……还需要好好努力。”
许肆表情凝重下来,不在吊儿郎当:“如果没有造化鼎,想要将麒麟血吸收完,按照我的估计,怕是要百年之久,但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朱雀翎,玄武壳……这些东西,我都是第一次听见,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女帝道:“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青龙鳞,我这里本来就有。”
一块鳞甲,释放着恐怖的龙威,不过巴掌大小,但给许肆一种厚重之感,青光熠熠间,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许肆大喜,女帝冷哼道:“当初屠了整个龙族,本帝也只瞧上了这块逆鳞。”
说完后,女帝直接将龙鳞甩出,许肆仓促之间伸手去接。
但竟然是被这块逆鳞带得趔趄摔倒在地上!
许肆震惊!
他修炼有万古不灭体,肩挑万斤也只是等闲事。
可现在,他双手竟然都托举不起一块逆鳞。
“小弱鸡。”女帝鄙夷开口,她手掌微微向上一抬,那深嵌地面之上的逆鳞就轻飘飘的浮到了许肆面前。
许肆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将逆鳞收入造化鼎中去。
“对了,我好像还需要带出去什么东西,稳定住这方世界。”许肆突然想到什么。
女帝冷笑道:“算了,若你带走那件东西,也就代表,整个玄月洞天,还要受到辖制,每过百年或是千年,又会有一个无辜的少女死去……”
“那怎么办?”许肆皱眉。
女帝道:“本帝为此方世界灌注入本帝的神力,并以帝心加持就可以了,除非本帝死去,否则此界与我同存。”
许肆眉头微微皱起:“也就是这样一来,今后就不会再有碑林等出现?相当于另类的斩了另一尊帝者的道统?”
许肆目露担忧,这算不算是女帝最讲究的因果?
“没事,他踏上了那条路,也许此生都回不来了,就算回来,本帝也不惧他,区区执念而已。”
两人就此商量妥当,结伴走下山巅。
此时陈琳正疲累的从磨魂石碾中爬出,这段时间,她自认为进步很大;可她也不过能在磨魂石碾中硬抗一万三千次。
距离许肆的十万八千次,差太远了。
就在她有点沮丧时,突然看见许肆与女帝结伴而来,但也只是一个眨眼,两人的魂体就回归肉身了。
“还是拥有肉躯的好,否则总觉得自己像是无根的浮萍。”
许肆惬意的伸着懒腰。
“弟子陈琳,拜见尊上。”
谁知道,陈琳却是突然在许肆面前单膝跪下。
这突兀的举动,吓了许肆一跳,连忙蹦向一旁:“你什么意思?”
陈琳激动道:“你肯定接受完了传承,否则不可能走出来,所以……你就是玄月洞天真正的主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