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把断魂崖的石壁染成了暗红色。
北冥渊站在崖边，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眼神冷得像冰。他盯着下方那片狼藉的战场。苍云岳带着几十个死忠手下退到了这绝地，联盟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就差最后一击，这场恩怨就能画上句号。
“轩辕，准备好了没？”他低声传音过去。
“早等你这话了。”轩辕逸风的声音从东边传来，语气有点兴奋，“我这边都安排好了，敌人注意力全在我这儿，你可以随时动手。”
北冥渊点点头，手里的东西微微发亮。这是他回来路上得到的宝贝，能挡住高阶法术，正是用来突袭、直取敌将首级的好东西。
“诸葛墨羽。”他又开口。
“明白。”阵法师声音冷静，话音刚落，地面亮起复杂的符文，灵力织成网，把整个断魂崖罩住。
一切就绪，只差出手。
他一跃而下，借助宝物在空中滑行，直奔苍云岳的中军帐。身后，几十名高手紧随其后，杀气腾腾。
西边悬崖下，一块刻着奇怪图腾的大石头静静立着，表面泛着血光，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但没人注意，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
苍云岳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紊乱。右臂没了，左腿也受了重伤，几乎动不了。
可就在联盟的人逼近时，他忽然笑了。
“你们……以为赢了？”他嘴角扬起，声音沙哑却透着癫狂。
北冥渊皱眉，脚步不停，手中剑光暴涨：“你说对了，我们赢了。”
话音未落，苍云岳突然念出一段古怪咒语，每个字都像藏着远古力量，空气都在震颤。
“封印……开启……”他低吼一声，手中的玉牌碎片缓缓拼合，发出黑光。
“不好！”北冥渊脸色一变，立刻催动灵力，一道剑气直刺苍云岳胸口。
可就在剑光即将命中的一瞬，天地间响起一声尖锐的撕裂声！
北方天空裂开一道口子，数十名身穿黑袍的修士凭空出现。他们身上缭绕着黑雾，气息诡异，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什么人？！”轩辕逸风怒喝，长枪横扫，迎向冲来的黑袍人。
轰！！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尘土飞扬。
“这些人……不是玄灵界的修士。”诸葛墨羽迅速布下防御，眼中闪过凝重，“他们的气息……像是从某种古老禁地里出来的。”
北冥渊神情凝重，目光落在黑袍人群中央那人身上。
那人拿着一面镜子，镜面泛着红光，正慢慢抬起。随着镜面转动，一股莫名的压力笼罩全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轮回镜’？”北冥渊瞳孔微缩。
传说中，这镜子能窥探因果、逆转生死，甚至左右战局。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世上真有此物。
“看来，你背后还有别人。”北冥渊冷冷看着苍云岳，语气平静。
苍云岳嘴角溢血，笑得更狠：“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一个人能撑到现在？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
“他们是谁？”北冥渊问。
“你不配知道。”苍云岳嗤笑，抬头看向那持镜之人，“现在……轮到你们了。”
黑袍人齐步上前，摆出阵势，和联盟形成对峙。他们没动手，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北冥渊扫视全场，迅速做出判断：对方实力不明，人数众多，硬拼只会吃亏。
“所有人稳住阵型，先撤到外围。”他下令。
轩辕逸风虽不甘心，但也只能收手带人后撤。
诸葛墨羽调整阵法，引导队伍安全撤离，并布置了几道临时屏障。
“情况不对。”他对北冥渊低声说，“这些人……不像来打仗的，更像是为了什么目的。”
“我知道。”北冥渊目光冰冷，“他们在等时机。”
果然，那持镜的黑袍人抬手，镜面红光越来越盛，仿佛在积蓄力量。
北冥渊心头一沉。
“他们是想用轮回镜改变局势。”他低声说。
“你是说……逆转战局？！”诸葛墨羽变了脸色。
“不只是战局。”北冥渊握紧剑柄，“是……命运。”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远处，密林深处，琴音再次响起。
“宿命……真的无法违抗吗？”
……
夜色降临，星点闪烁，照在这片刚经历战火的土地上。
北冥渊站在阵法边缘，望着对面那群神秘的黑袍修士，心中翻涌。
他曾以为，只要够强，就能掌控一切。
但现在，面对这些不速之客，他第一次感到无力。
“命运……真的不可违逆吗？”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过往种种。
百年前，他是玄灵界最耀眼的天才；
百岁踏入大乘，风光无限；
却被仇敌联手围杀，身死异世；
重生归来，获得无敌之身，一路复仇；
如今，仇敌就在眼前，却又冒出新的阻碍。
“呵……”他轻笑一声，睁开眼，目光如刀。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强。”
夜风吹起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远方，黑袍修士们的阵型已然成型，轮回镜的光芒越来越亮。
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