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渊霍地转过头，眼神似淬了冰的利刃，寒光四射。
“她在哪？”
黑衣人垂着头，嗓音粗嘎：“在玄霄峰西麓。属下已安插暗哨盯着，她好像在……摆弄阵法。”
空气刹那间死寂。
洛璃现身，好似一块石头砸进深潭，搅起一圈圈波澜。她身份成谜，手段诡谲，这会儿竟跑到苍云岳的地盘，还摆弄起阵法——这是碰巧，还是另有算计？
“接着监视。”他沉声开口，眉间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先别惊动她。”
黑衣人领命退下，脚步轻得像一道幽影。
苏月白站在一旁，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北冥渊慢慢转过身，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嘴角微微上扬：“她到底还是来了。”
“你想见她？”苏月白小心翼翼地问。
“不着急。”他语调平静，却藏着一股压抑许久的寒意，“等这一战结束，我自会跟她做个了断。”
苏月白不再言语，默默退到一旁。
外面天边已泛出鱼肚白，各方势力按计划行动起来。轩辕逸风领着主力部队去东线佯攻，诸葛墨羽带着阵法师深入敌后布置陷阱，天机阁的情报网也全面铺开，紧紧盯着苍云岳的动静。大战将临，杀意弥漫。
北冥渊披上黑袍，慢悠悠走出书房。院子里早备好了马，几个精锐亲卫一脸严肃地等候着。
“出发。”他飞身上马，抖了抖缰绳，马蹄踏碎晨雾，朝玄霄峰奔去。
一路上，山林里鸟叫和风声交织，却掩不住空气中的肃杀气息。
到了前线，各部将领纷纷来汇报情况。北冥渊站在临时指挥帐前，低头看着战场的地形图，手指轻轻滑过几个关键地点。
“先从外围动手。”他轻声说，“我要摸清他的防御底细。”
话刚说完，一支由百名精锐组成的先锋小队悄悄出发，目标是苍云岳设在玄霄峰南侧的一个小据点。
这支小队由轩辕家族的高手带队，还有天机阁的情报人员和诸葛世家的阵法师配合，悄无声息地钻进敌境。
他们在密林中穿梭，躲开巡逻队，绕过预警符篆，一路摸到目标据点。
据点外有三重禁制，看着挺严，其实破绽不少。诸葛世家的阵法师不到半炷香时间就破了所有防御，连警报都没触发。
“这防御……也太松了吧？”一个轩辕家的年轻武者皱着眉说。
“别大意。”带队的长老沉声道，“越容易，越要小心。”
果然，他们进到据点里面，发现守军人数比情报里说的少很多，而且没精打采，一点防备都没有。
“看来苍云岳把精力都放在主峰那边了。”一个天机阁探子小声分析，“这些地方就是摆样子的。”
“那就别客气了。”轩辕家的队长一挥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战斗没啥悬念，敌人连反抗都慢吞吞的，很快就全被制服。
小队没停留，赶紧收集据点里的防御图、兵力分布表还有一些可疑信件，然后撤了出来。
回到指挥部，北冥渊亲自查看带回来的情报，眉头慢慢舒展开。
“果然是个空架子。”他冷笑一声，“苍云岳想以逸待劳，在玄霄峰等我们去送死呢。”
轩辕逸风咧嘴一笑：“那咱们就遂了他的愿。”
诸葛墨羽指着地图上另一个据点：“既然这样，趁热打铁，再拔几个钉子。”
北冥渊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正合我意。”
接下来两天，类似的突袭不断。北冥渊派了好几支小队，去试探苍云岳的几个外围据点。每次都很顺利，敌人根本没像样的抵抗。
可越顺利，北冥渊心里越犯嘀咕。
“这不像苍云岳的行事风格。”他在一次战术会议上皱着眉说，“他不该这么松懈。”
诸葛墨羽也点头：“确实怪。而且我们在据点里发现些怪东西。”
说着，他拿出一卷轴，展开后上面画着一种奇异的符文图案。
“这不是普通的防御符篆。”诸葛墨羽神情严峻，“这是一种……‘假死’类的幻象阵法。”
“啥意思？”轩辕逸风挠挠头。
“就是说，”诸葛墨羽解释道，“这些据点看着没啥实力，其实可能是个陷阱。咱们一放松，全力进攻，他们就会突然反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北冥渊盯着卷轴看了好久，突然轻笑一声：“有意思……苍云岳，你总算动点脑子了。”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传令下去，暂停主动进攻，改成持续骚扰，同时加大侦查力度。我要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招。”
命令下达，各路人马调整策略，不再冒进，改用小股袭击打乱敌军节奏，还多派探子深入敌后搜集情报。
几天过去，北冥渊渐渐摸清了苍云岳的防御布局，也确定了几处核心防线。
但他一直没下令总攻。
因为他明白，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夜色笼罩，北冥渊独自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玄霄峰轮廓。
那里，灯火辉煌，像一座不会沉睡的城。
而在那座城里，有个身影也在静静等着——
“北冥渊，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