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而过,很快来到了和蒙元使团比试的日子。
应天府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老百姓,都在等待比试结果的出现。
只不过此次比试关系重大,就算是寻常的达官贵人尚且不能到场,更何况是老百姓?
故而这些人就算再怎么担心比试的结果,这会儿也只能等待比试结果公布的时候。
与此同时,看似与比试毫无关系的大明诏狱,此刻却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从里到外,明里暗里,锦衣卫们分布各处,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锐利的双眼。
也就在此时,诏狱的大门吱呀一样开启。
一名身穿囚服的青年在燕王朱棣、世子朱雄英的陪送下缓缓从中走出。
“啧,许久不见阳光,有点刺眼啊。”
陈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遭,不由得摇摇头,感叹道。
“来人啊,给先生撑伞!”
朱棣见状,立马高声吩咐道。
一名锦衣卫赶紧将一把纸伞撑开,朱棣却将纸伞接过,亲自给陈平撑阳。
“行了行了,我难不成已经七老八十生活不能自理了吗?还需要你小子照顾我?何况晒一晒太阳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平皱着眉头将纸伞推开,不悦的说道。
“学生遵命。”
朱棣也不坚持,老老实实将纸伞收了起来。
“先生可还没吃过饭食?学生从府邸给您带来了食盒,可否先用过膳食再去面见皇爷爷?”
朱雄英则是提着比自己个头高不了多少的食盒,递给陈平说道。
“早吃了,拿走拿走。”
陈平又摆摆手,示意朱雄英将东西拿开。
朱雄英应了一声,乖巧的退到一旁。
看着二人对待自己关切殷切的样子,陈平暗自摇摇头,心里也很是无奈。
他当然看得出来两个学生对自己的关心,只是今日为了能顺利离开这个世界,他只能搞一出大的了!
这样做,虽然能在临死之前恶心一手朱元璋,但不可避免的会损伤到大明和其中百姓的利益,也会让自己的两名学生倍感失望。
可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就应该走了。
如今帮助朱雄英逆转早夭的宿命,又启迪朱棣发现化学、理工的奥妙,陈平相信就算今日算术比试大明惨败,士气低落,但拥有他们二者的大明,未来一定能够横扫四海,让华夏之名永不坠落。
……
朱棣、朱雄英二人顺利带着陈平来到皇宫的御书房,在这里严贡和姚广孝早就在一旁等着了。
只是当严贡和姚广孝看见在朱棣、朱雄英两名皇室成员陪同下走进来的陈平时,一个个都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之前满心好奇,暗地里猜测这个陈平究竟是谁,不仅仅能得到太子、燕王的看中,就连大明皇帝朱元璋也对陈平的狂妄无礼多有宽容的样子。
有想过对方是个如同诸葛孔明一样的世外高人,也有想过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弟。
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名穿着囚服的年轻人。
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身为青年的严贡还要年轻几分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还是个囚犯,却得到皇帝、太子、燕王的一致重视,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姚广孝看的很清楚,当陈平进来的时候,燕王和世子都是落后他半步。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这两位身份尊贵非凡的皇室成员心目中,陈平的地位比他们还高!
可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个囚犯?
他究竟有什么本领?能得到如此大的看重?
仅仅是以算术之能吗?
不,不可能。
姚广孝以己度人,自己虽然擅长算术,可实际上真正的本事却在别处,算术只能算说是一个添头罢了!
那么这位年轻人,真正擅长的本事又该是什么?
姚广孝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自己在燕王朱棣这边碰壁的原因,或许就在陈平身上!
这一边,陈平走进御书房后,也看见了严贡、姚广孝他们。
对于严贡,陈平印象并不深,他的情报都是根据自己掌握的后世历史来的,严贡若是没有做到青史留名,他不知道是正常的。
至于另外一人,黑袄、光头戒疤,自然就是道衍和尚姚广孝了。
陈平多了一眼姚广孝,发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只不过姚广孝在察觉到陈平的目光后,又立马将视线移走,装作没有看他的样子。
“有趣,就是不知道他和朱棣的接触顺利不顺利?问没问出那句经典的‘白帽子’?”
陈平有些好奇的想到。
不过也仅限于好奇罢了,之前陈平已经释然,判断朱棣与朱雄英不会像是朱允炆那样叔侄反目。
后世大明藩王与朱允炆反目,是因为朱允炆想要掀桌子,已经失了人心。
而现在大明得到陈平的指点,未来发展的只会越来越好,摊子也铺的越来越大。
这个世界如此浩瀚,以后朱棣能独当一面了,就换个地方另起炉灶,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提前把地方占了,为华夏文明开枝散叶,还算得上是好事呢!
兴许什么南美北美、土澳,未来就是另外一个名字。
所以无论未来如何发展,陈平也是丝毫不慌。
“你们都到了,接下来的比试就要看两位的发挥了,不要有压力,拿出平日的本事即可,赢了,咱重重有赏,输了咱也不会处罚尔等。”
朱元璋之前盼星星盼月亮等着陈平过来,如今见到正主之后,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转头若无其事的对严贡、姚广孝微笑着说道。
毕竟朱元璋可没有面子说自己以前常常偷听陈平讲课,这要是承认了,按照陈平的性格,还不知道要骂的有多么难听!
而既然朱元璋装作不知道陈平的本事,那就更不可能对陈平另眼相待了。
在常人眼里,陈平还是那个公然辱骂朱元璋的中书舍人才对。
朱元璋要是对陈平态度好,岂不是让陈平察觉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