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杨少川放下水杯，转身朝出口走去。洛羽快步跟上：“不等婉萱？”
“她是洛家大小姐，应付这些场合比我们熟练。”杨少川的声音混在华尔兹舞曲里，“告诉老爷子，沈云的合作可以考虑，但要留后手。”
夜风卷着梧桐叶掠过酒店门口，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刺破夜色。杨少川坐进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忽然低声道：“你说，沈砚现在是不是在被他爸用鸡毛掸子抽？”
前排的洛羽噗嗤笑出声：“沈家家法可是藤条，估计得躺三天。”他从后视镜里看杨少川，“川少，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杨少川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沈云想上位，林家想坐山观虎斗，我们只需要激化矛盾，然后在他们咬得最凶的时候，悄悄把肉叼走就行。”
洛羽推了推眼镜，镜片在夜色中闪过冷光：“还是川少狠。”
“彼此彼此。”杨少川扯了扯嘴角，“对了，记得让暗卫盯紧沈云，别让他玩脱了。”
车子驶过护城河时，杨少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周启铭发来的消息：沈家股价跌了三个点，林家开始动手了。
他回了个“知道了”，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月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随着沈家家主对沈砚的严厉惩处，以及沈云在家族中地位的悄然上升，沈氏家族内部的矛盾愈发激烈，而外界对沈家的质疑声也此起彼伏。杨少川表面上依旧过着学校的平淡生活，可内心深知，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在学校里，杨少川依旧与洛羽、李明辉、赵魁宇等人日常相处，一起上课、打游戏。然而，洛羽经常会收到来自洛家暗卫的消息，然后悄悄与杨少川汇报。一次课间，洛羽趁着周围没人，凑到杨少川耳边低语：“川少，沈云似乎在加快与家族内部反对沈砚势力的联合，还频繁与一些商界的老牌家族接触，像是在寻求支持。”
杨少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他这么着急，看来是想趁热打铁，彻底扳倒沈砚，坐稳继承人的位置。不过，他动作太快，说不定会露出破绽。
让暗卫继续盯着，看他到底在谋划什么，而且......看好沈砚，我总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预感，我的预感一般很准，所以务必小心。”
洛羽点了点头，将杨少川的话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洛家暗卫传来的消息愈发频繁，沈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他似乎已经与沈氏家族内几个关键分支达成了合作意向，正准备在一次家族会议上对沈砚发起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林家也在紧锣密鼓地行动着。
林清瑶利用林家的资源，在股市上不断打压沈家股价，还暗中收购了不少与沈家有业务往来的小公司，试图从商业链上对沈家进行围堵。而周启铭那边，也传来消息，周家正在观望局势，随时准备在合适的时机介入。
杨少川听到这件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建议洛家和周家让林家走在前头。
虽然让出了一些利益，但同时也降低了一些风险，沈家报复，受到伤害最狠的也是林家。
他并不了解这些家族的底蕴，他不能肯定沈家能不能做到玉石俱焚，所以只能建议相对保险的方案。
不过，洛家和周家接纳了这个建议，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沈家真的准备不要命硬拼，他们虽不至于直接消失，但肯定会损失惨重。
......
沈云在家族会议上发难的那天，杨少川正在宿舍里给李明辉和赵魁宇做炒饭。金黄的蛋液裹着米饭在锅里翻滚，葱花的香气混着窗外的蝉鸣，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洛羽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对杨少川低声道：“沈砚在会议上被沈云逼得当场失态，动手打了人，现在被沈志远禁足了。”
杨少川翻炒的动作顿了顿，米粒在锅中溅起细小的油星：“意料之中。”他将炒饭盛进盘子，“沈云准备得这么充分，沈砚不输才怪。”
“但沈砚被禁足前，偷偷联系了以前的几个狐朋狗友，”洛羽继续说道，声音压得更低，“暗卫查到，他好像想对沈云动手，用的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杨少川端着炒饭走到桌边，淡淡道：“让盯着就行，如果合适，可以让沈云消失。”
静，死一般的寂静，宿舍里的几个人都没想到杨少川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文明人杨少川吗？怎么开始想着解决人了？
宿舍里的空气足足凝固了三秒，李明辉嘴里的炒饭差点喷出来，赵魁宇刚端起的水杯悬在半空，连窗外的虫鸣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洛羽脸上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化为了然的轻笑：“川少，你这招够狠——借刀杀人，还能顺便看看沈云的斤两。”
“反正都得罪了，还在乎那些干啥。”夏九冥淡定的尝了一口炒饭，“沈云可比沈砚难对付多了，再说了，沈家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四分五裂，不是你们洛家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洛羽用筷子挑起一粒米饭，在灯光下转了个圈：“话是这么说，但沈云要是真折在沈砚手里，沈家那群老狐狸指不定会推个更难啃的出来。”他忽然压低声音，“暗卫传来消息，沈砚找的人里，有个外号‘疯狗’的惯犯，以前给林家做过脏活。”
杨少川舀了勺汤，瓷勺碰到碗沿发出轻响：“林家的人？沈砚这家伙也不算没有脑子，专门找了个林家的人来，估计是想如果沈云死了，可以直接将过错推给林家。”
洛羽靠在椅背上，手指转着筷子，若有所思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把沈砚的计划告诉沈云？”
“告诉？”杨少川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为什么要告诉？我不相信你们洛家不想看到沈家两兄弟两败俱伤，我更不相信你们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为什么每次有情报的事情都要跟我说呢？”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自己都想得到，没理由洛家那么大一个家族没人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