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宁鸢微微侧过身,看向付草,轻声说道:“最近不是比较忙吗?你跟大叔好好商量下工作时间,看看怎么安排更妥当些。”
付草刚才已仔细询问过大叔的空闲时段,心里有了盘算,当下便条理清晰地给大叔规划:“早上七点半到九点半,下午四点半到六点半,这两个时间段大叔来帮忙,您看行不?”
大叔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认可的神情,点点头道:“行嘞。”
刚好和他在百货商场拉货的时间错开,不耽误事。
等大叔离开后,关鹏辉缓步走到水井边,打开水龙头,认真洗了洗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侧头看向姜宁鸢,语气带着几分关切:“用不用我把你送回部队?”
姜宁鸢轻轻摇头,发丝随着动作晃了晃,笑着说:“不用,送我去城里,我坐部队的车回去。”
关鹏辉听后,暗自松了口气,随即把目光转向付草,眼神里透着些随意又带着点试探,开口道:“你喜不喜欢穿西装啊?我身上这一套,穿着总觉得不得劲,丢了又怪可惜的,你要是不嫌弃,拿去穿呗?”
其实他心里其实想着,这身西装在凶宅门口沾染了不少晦气,自己实在不想再留着。
付草一听,脸上瞬间露出嫌弃的表情,想都没想就回了句:“不要。”
关鹏辉瞅着付草那副嫌弃样,急得提高嗓门,“我这套西装三百多块呢,就穿了三次,跟新的差不多,你真不要?”
他眼巴巴望着付草,就盼着能把这“晦气”西装甩出去。
付草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把脸扭向姜宁鸢:“你吃了饭再回去吧,我刚才回来路上顺道买了菜,正好做顿像样的。”
姜宁鸢略一思索,轻轻点头,
反正她一个人在家吃饭也没意思,蹭个饭刚好。
她想着回军属院都快过饭点,阿宝估计早吃过,在这吃既能陪陪付草,也省得回去再折腾下厨。
关鹏辉本都打算抬脚走人,一听有饭吃,瞬间改了主意,大咧咧说道:“多煮点啊,我也在这吃。”
付草不满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回怼:“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走?”
关鹏辉理直气壮,脖子一梗,“我就吃一顿饭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把你们吃穷了?”
说完,还故意拍了拍肚子,装出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他随手把西装外套往三轮车把上一搭,催促付草:“你快煮饭去吧,我都跟着跑一上午了,连口水都没混到。”
付草看在关鹏辉今天给姜宁鸢帮了大忙的份上,没再跟他计较,转身进了厨房。
姜宁鸢走进屋,打开收音机,关鹏辉也跟了进来。
他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又想起啥,从屋子里窜出去,跑到厨房门口,扯着嗓子问:“你有没有干净衣裳给我穿一下?”
付草一听他要穿自己衣服,瞬间炸毛,拿着刀就从厨房冲出来,凶巴巴吼道:“你别想穿我衣服。”
看这架势,仿佛关鹏辉敢碰他衣服,就要用刀招呼他。
关鹏辉吓得连连后退,嘴里不迭喊:“刀不长眼,你慢点。”
姜宁鸢听到动静从屋子出来,瞅着他俩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无奈问道:“干嘛呢你们?”
关鹏辉赶紧跑到姜宁鸢身后,跟个告状的老绿茶似的,委屈巴巴说:“我就想借身衣服,你看他……”这小模样,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姜宁鸢无奈摇头,“付草之前卖衣裳剩了些,我给你找找去。”
说着,就朝付草的屋里走去,她从付草床底下拽出个袋子,里面几件衣服,是之前卖衣裳剩下的,付草穿着大,就一直塞在这。
姜宁鸢把袋子往关鹏辉面前一放,“你自己挑一身吧。”
关鹏辉也不矫情,伸手在袋子里翻了翻,直接挑了条颜色亮眼、款式花哨的牛仔裤,和一件港风皮衣,扬起脸说:“就这两件吧。”
姜宁鸢瞅着那花哨的搭配,嘴角抽了抽。
这品味,跟付草还真是有的一拼,俩人审美简直“异曲同工”。
姜宁鸢瞥了眼关鹏辉手里那花哨的牛仔裤和皮衣,实在懒得吐槽他的穿衣品味,敷衍一句:“你喜欢就好。”
关鹏辉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立马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咋呼:“我等会儿得收拾收拾,你在屋子里别乱跑,要是撞见我换衣服的场面,到时候可别喊我耍流氓。”
话音刚落,他抱着衣裳,提了桶水就往屋子里边跑。关鹏辉利落地脱掉上衣和西装裤,就往脖子、胳膊上撩了撩,权当简单擦洗。
即便只是这样,寒冷也瞬间钻透皮肤,他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响亮的寒颤,鸡皮疙瘩“唰”地一下爬满全身。
匆匆把上半身简单糊弄完,关鹏辉就跟揣着坏心思的顽童似的,跑到付草面前,故意抖抖身子,挤眉弄眼拱火道:“要是早知道有新衣服,谁愿意穿你穿过的旧衣裳啊?我好歹是个大老板,传出去让人知道我穿别人旧衣服,不得被笑话死。”
付草被他这副欠揍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心里恨不能拿锅铲在他脑门上开个瓢,咬着牙暗骂:“真是个烦人精。也不知道这种人,咋当上大老板的。”
好在付草前段时间弄了煤炉,炒菜方便不少。他本身对煮饭就有点天赋,做出来的饭菜比之前好吃多了。
虽说觉得关鹏辉脑子不正常,像有点大病,但中午吃饭时,还是多添了一道菜。
桌上摆着红烧鱼、猪肉炒豆角、西红柿炒蛋、凉拌黄瓜,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在付草看来,这搭配够丰盛了。
可关鹏辉却挑三拣四,拿起筷子,啧啧有声地数落:“你这做的都是啥呀?要卖相没卖相,要档次没档次的?”
姜宁鸢一看他这架势,立刻大声喝止:“不准翻菜。”
付草也跟着瞪他:“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关鹏辉瞬间换上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委屈模样,嘟囔道:“行行行,这是在你们地盘,你们说了算。我也是犯贱,没事想在你们这蹭饭吃,别人低头哈腰请我去大饭店,我平时都不乐意去呢。”
付草和姜宁鸢懒得搭理他,忙碌一上午,大家都饿坏了,没心思跟他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