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华回头，继续脚踩踏板，自行车往冲了出去。
“当然愿意啊！”
这几个字飘到顾方盛耳朵里面，勾得他嘴角微微翘起。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吴阿姨跟我道歉，可能是觉得你在那里，她会不好意思把道歉的话说出来吧。”
“吴阿姨误会文州哥对我有感情，所以中间做了一些事情。”
“其实文州哥只是想在我爸爸去世后，保护我，不让贺红梅欺负我！”
白玉华知道顾方盛很聪明，她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不说，但是说什么就由自己决定了。
半真半假才最真。
“对了，顾方盛，别人都说我是资本家大小姐，你娶我不怕吗？连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吴阿姨都怕跟我沾上关系呢！”
顾方盛看着白玉华圆润的后脑勺，她说什么都信。
打趣道：“不怕，因为组织都调查过了呀。”
白玉华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哈，组织都调查认证了，还有自己是下乡不是下放也能说明问题啊！
只是今天因为吴阿姨说的话，还是影响到了她。
说不难过不介意是假的。
在她心里，吴阿姨比贺红梅还亲近，更像是妈妈。
可是在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抛弃自己。
上一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事情，如果吴阿姨没有从中阻拦，当时自己会不会就不会下乡？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了。
事情已经过去，想这些也没有办法，她只知道，这一世如果吴阿姨没有从中阻拦，她也会拒绝的。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就正常走动，就是正常的邻居阿姨。
“别难过了，我和小光永远站在你身后！”顾方盛从他们谈完回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白玉华的低气压。
虽然在笑，但是眼里没有光。
“嗯！我有你们都够了！”
就算没有他们，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两人回到招待所，洗洗涮涮，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去了医院，接受各种检查，然后就是专家会诊。
最终专家会诊的结果就是就是能做手术，但是有风险。
征求了顾方盛的本人的意愿。
“顾同志，经过评估，手术能做，但是我们需要跟你说清楚所有的风险。”
“首先是手术过程中的风险，因为碎片靠近心脏的一个主动脉处，也许会造成大出血。导致抢救无效死亡。”
“如果不手术，你也可以看到，这个碎片跟之前在黑省的检查来看，已经有了微弱的移动，要是不取出来的话，可能会跟着割破主动脉，或者进入到心脏，但是这个时间谁也没有办法测算。”
“有可能明天，有可能永远都不会。”
“顾同志是军人对吧？那么如果碎片不取出来的话，你可能不能继续当军人。”
专家会诊里面有熟悉的纪叔叔和纪文州，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专家。
白玉华听着心都揪紧了，看起像是走进一个死胡同。
怎么选都有危险。
“那手术成功的机会有多少？”白玉华问道。
连问医生，她都不愿意说那两个字——失败。
“百分之二十。”
这么低！
“最后还是看你们怎么选择！”
白玉华一脸担忧地站在顾方盛的后面一直没有说话，无论他选择什么，她都支持。
顾方盛回头看了一眼白玉华，再回头就很坚决地开口：“做手术，但是能不能晚两天做？”
“可以的，但是这两天你不能做剧烈运动！或者手臂有大幅度的动作。”
顾方盛点头，表示知道了。
医生一窝蜂离开，白玉华看着顾方盛再收拾自己的检查报告还有住院资料，眼泪不受不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段时间，她尽量让自己不要想这些，假装顾方盛没事。
但是今天专家们把所有的风险都一一告知，她没办法自欺欺人。
感受道一双温热有利的大手轻轻擦拭掉自己的眼泪，白玉华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顾方盛，声音有些哽咽：“顾方盛！”
顾方盛也用力紧紧的抱住白玉华，以前的他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现在他怕了，怕再也醒不过来。
纪文州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又偷偷的退了出去。
“没事的！会没事的！为了你我也会努力！”
白玉华哭得更厉害了，这哪里是自己努力就会有用的？
上一世，顾方盛有没有这一遭？
她记不得了。
当初根本没有关心他，有时几个月不见也很正常。
这个时间点，白玉华仔细回忆，时间太久远，她隐约记得顾方盛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很。
那一段时间晚上他就没有纠缠自己。
难道就是这次，这么说来，顾方盛肯定会没事的。
毕竟上一世自己死了，他都还活得好好地给自己收尸办丧事。
但是她担心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因为很多事情跟上一世都发生了变化。
“好，你要答应我，好好努力，我和小光都会等着你！”白玉华擦干自己的眼泪，不想顾方盛担心。
顾方盛顺势牵住了白玉华的手，在不多牵一点，以后怕是没机会牵了。
“对了，要不要通知你妈过来？”这可是大事，虽然她并不待见梁静如，觉得她脑子有病，但是她是顾方盛的妈妈，儿子生死大事，不告诉有些不合适。
“我之前已经通知了，算算时间刚好能赶上我做手术。”
听到这话，白玉华也不再说什么。
“走吧，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他特意晚点手术，就是想好好陪陪白玉华，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陪过她。
一秒也不想耽搁。
“好！”
两人牵着手，脸上都带着笑容离开医院。
这两天，他们做了所有处对象做的事情。
比如荡马路，中山中路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比如公园休憩。
还去感受了外滩的情人强。
当然电影必不可少的环节。
这边悠闲融洽，梁静如就有些赶得火急火燎，本来按照原计划，她是能赶上顾方盛手术的。
“你不是说你妈能赶上你手术吗？”白玉华看着顾方盛就要进手术室了，都没有看到梁静如的身影。
“都这么晚了！到底她在干啥？”
因为紧张和担心，白玉华说话也没有好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