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大声质问,“为什么我要除草??!!我是来修炼学习的!!”
领着他的仆役不耐烦道:“那你自己选一样,要么除草,要么引水,要么记录灵草长势,要么照看灵宠,要么——”
“等等等等等!!我是来干活的吗???”
仆役抱臂嘲讽道:“不然呢?总不能是请你来拉屎的吧。”
苏玦怒上心头,骂道:“你什么态度!我可是绾绾姐托付给大师兄的人,你若对我不敬——”
他威吓的话未说完,便被仆役打断了,“什么绾绾姐?那苏绾一个元婴境的弟子,我们尊称一声仙子,只能说明我们品德好,懂礼貌,你可别真把自己和那苏绾当成什么重要之人了。”
仆役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天上,“苏绾仙子和我们大师兄之间修为的差距呢,就如同一个地上的泥,一个天上的月,若不是大师兄品德高尚,看在同宗情谊的份上,你以为大师兄会多看你们一眼吗?”
闻言,苏玦气得脑仁青筋直跳,一股火从胸腔烧到天灵盖,他大喝一声,“我不许你贬低绾绾姐!!”
仆役也不乐意了,“嘿,你这人真怪,我说的实话罢了,元婴和化神之间,你别看只差了一个大境界,但中间隔着天堑,多少天骄折在这里。自从苏长老陨落,苏绾仙子手头拮据,她靠着未婚夫云仙尊的资材将修为堆到元婴,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般虚浮的道基,若没有天大的机缘,突破化神,恐怕难了。”
苏玦半晌后才开口,“真、真的吗?”
仆役扭头看向苏玦,被对方脸上的泪痕吓了一跳,“你、你至于吗?人各有命罢了,你若真想帮苏绾仙子,就好好做事,除草之后的时间都是你的,随你是修炼还是做任务,我们朝曜峰没那么多规矩!”
苏玦心生绝望,“还是要除草啊??”
说着,他将镰刀扔到地上,离开了药园。
仆役喊了两声,没将人叫回来,便骂了两句,自己上手除草了,“我可告诉你,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以后自己的活自己干!”
苏玦直直往萧景曜洞府走去,顺利见到了萧景曜,只是他想要修炼资材的要求,被萧景曜轻飘飘打了回来——
“资材会在月末和月例一同发下来,平日将分内之事做完后,也尽可去任务堂赚取资材,这些事情我朝曜峰并未有所约束。”
碰了个软钉子,苏玦失望地走了。
这大师兄看起来温文尔雅,却也是个人渣,明明跟绾绾姐关系匪浅,得了绾绾姐万般信任,真有事求上门来了,却不情不愿。
人渣都该死,都该遭报应。
苏玦面色坚定,调转脚步,去往丹房和藏宝阁。
既然是个人渣,那他拿点东西补偿绾绾姐不过分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将管事发的地图拿出来,确认方向没错之后,便加快脚步。
没多久,苏玦来到一个古朴的大殿面前,大殿额匾上写着闪闪发光的“藏宝阁”三字。
苏玦被晃花了眼,脚步加快。
他一边思考要拿什么东西,一边鄙视这些高阶修士。
云梦泽一个,这劳什子大师兄也算一个,都高阶修士了,还不知道怎么管理财产,被人拿了贵重物品都察觉不出来吧。
等丢的东西多了,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士们心痛了,才会重视。
云梦泽不就是这样么?被拿了几次东西,最后学会开结界了。
他真好心,临走前做好事。
穿过大门时,苏玦脸上开怀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他、他怎么被粘住了???
他暗暗使劲,可那无形的蛛网纹丝不动。
无论是单纯的蛮力,还是用上灵力,全都没法脱困。
正在他沮丧绝望之际,他的窘境被人发现了。
“欸!!藏宝阁门口是不是粘了个人??”
“哎呀,还真是,大师兄真是先见之明啊,我先前还觉着多此一举呢,没想到这批新来的果然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经过两人的呼朋引伴,很快便有大批修士围了过来,对着动弹不得的苏玦指指点点。
有人仔细端详苏玦的表情,不解地问:“你不服气??”
“我为什么要服气??朝曜峰好东西多如牛毛,我不信你们没有据为己有的念头,说不定你们已经拿了不少,怎么就我这般倒霉,要被困在这里任你们羞辱!!”
他这话一出,可惹了众怒。
“你这小子真不要脸!做出这等丑事,哪来的脸面这般傲气??”
“我们大师兄好心收留你,你就是如此回报大师兄的?”
“我算是明白你之前为何被人孤立了,就你这品行个性,换我,我也不稀罕和你在一块,不然迟早会被你拖下水!”
“啐!就你今天偷东西的事情,大师兄容得下你,我却容不下你,你小子若是识相,赶紧自己下峰!别等我动手!”
这件事在萧景曜赶来之后得了裁断。
萧景曜为人仁厚,愿意给苏玦重新做人的机会。
但苏玦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众修士,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修为都能碾压他。
他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但他看得懂形势。
这些人拳头比自己大,待在朝曜峰会被针对死。
他昂着脑袋,“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你们这地方?我看我走了,你怎么跟绾绾姐交代?!”
苏玦扭头便走,没有再回来。
萧景曜也只叹了一声,“随他去吧,此事告知苏绾仙子一声吧。”
一听到自己的亲亲好弟弟被挤兑走了,苏绾来朝曜峰讨说法,可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以退为进故作大度,都得不到萧景曜的另眼相看。
看来,是上次云梦泽的提醒,让萧景曜心生顾忌了。
苏绾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