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青牧农场的菜地上。林溪正带领方翠兰和李梅给刚移栽的菜苗浇水，水珠落在翠绿的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小雅蹲在旁边，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菜苗培土，脸上沾了点泥，像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小花猫。
“嫂子，你看这苗活了没？”林溪指着一株有点蔫的白菜苗，语气里带着点担忧。昨天移栽时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却耷拉着叶子，让她心里有点发紧。
方翠兰凑过去看了看，用手指捏了捏土壤：“没事，是缺水了，多浇点水就缓过来了。”她拍了拍林溪的手，笑着说，“种庄稼急不得，得有耐心。”
李梅也跟着点头，手里的水壶轻轻倾斜，水流缓缓渗入土壤：“我们老家种白菜，移栽后得连浇三天水，让根扎稳了才行。”她的动作熟练，显然是干惯了农活的人。
林溪松了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李梅放下水壶，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往广场的方向走。“李梅嫂子，你去哪？”林溪忍不住问。
“我去找陈鑫同志说点事。”李梅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或许……能帮上大家的忙。”
林溪和方翠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却没再多问，只是看着李梅的身影消失在仓库的拐角。
陈鑫正在检查王天凯搭建的哨塔框架。哨塔已经搭到两米多高，四根粗木作为立柱，牢牢扎在土里，横梁用铁丝捆得结结实实，王天凯正站在临时搭起的木架上，用电钻往木板上打孔，准备铺地板。
“地牛，这框架挺结实。”陈鑫仰头看着，语气里带着赞许，“再加把劲，今天就能封顶了。”
王天凯“嗯”了一声，手里的电钻“嗡嗡”作响，木屑飞溅。杨振平蹲在下面，给电钻换钻头，嘴里哼着跑调的歌，看起来心情不错——昨晚加完班，陈鑫额外给了他一块巧克力，算是补偿。
时敬发背着复合弓从外面巡逻回来，箭囊里的箭少了一支，裤脚沾着点露水。“鑫哥，周边没异常，就是东边的树林里多了几只野狗，被我赶跑了。”他走到陈鑫身边，递过来一个野鸡蛋，“在鸡窝旁边捡的，不知道哪来的野鸡下的。”
陈鑫接过鸡蛋，掂量了掂量，笑着说：“不错，晚上给小雅煮了吃，那孩子看着太瘦了。”
就在这时，李梅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入口，她手里攥着衣角，脚步有些迟疑，看到陈鑫，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低着头，像是有点紧张。
“李梅嫂子，有事？”陈鑫看出她有心事，主动开口问道，语气尽量温和。
李梅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却很真诚：“陈鑫同志，我……我想起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陈鑫示意她继续，“只要是对农场有帮助的，都该说。”
“是关于吃的。”李梅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别人听到，“镇上……镇上有家冷库，就在主街的尽头，以前是专门存储生鲜冻肉的，什么猪肉、牛肉、鸡鸭肉都有，还有冻鱼和海鲜。末世爆发那天，我和小雅去镇上买衣服，路过的时候还看到工人在卸货……”
她顿了顿，看了看陈鑫的反应，见他没打断，又继续说：“那冷库是全自动的，有备用发电机，据说能维持低温半个月以上。虽然现在过去这么久了，电力肯定早就断了，但那么冷的地方，肉说不定……说不定还能吃。”
这话一出，陈鑫、时敬发和杨振平都愣住了。
冻肉？
末世里，新鲜的肉比黄金还珍贵。他们现在能吃到的，只有农场里的几只鸡和那头奶牛（舍不得杀），偶尔能在野外抓到只兔子就算改善伙食了。如果冷库真有冻肉，那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你确定？”陈鑫的语气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李梅的眼睛，“那冷库的位置你记准了？有没有什么危险？”
“记准了，就在主街尽头，红色的大门，上面写着‘惠民冷库’四个白字。”李梅肯定地点头，“至于危险……末世那天人肯定多，现在不好说，但我记得冷库的门是特制的，很厚，一般的丧尸应该进不去。”
杨振平已经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来：“鑫哥，这可是好事啊！有肉吃了！咱们赶紧去看看！”他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红烧肉、炖排骨的味道了。
时敬发相对冷静，皱着眉说：“冷库没电力，温度早就升上来了，肉说不定已经烂了，甚至……滋生了什么东西。而且主街尽头离我们之前去的服装店有点远，那边的丧尸情况不明，得谨慎。”
陈鑫没立刻表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野鸡蛋。冻肉的诱惑确实大，足够让农场的伙食提升一个档次，甚至能储存起来，应对不时之需。但时敬发的顾虑也有道理，未知的危险往往最致命。
他看向李梅，见她眼神坚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渐渐有了决断。“去看看。”他拍了拍手里的鸡蛋，语气斩钉截铁，“就算肉坏了，冷库的设备说不定还有用，比如保温板、制冷机的零件，都能拆回来。”
“我就说嘛！”杨振平兴奋地搓手，“鑫哥，我跟你去！”
“我也去。”时敬发拿起复合弓，检查了一下弓弦，“我对主街熟悉，能开路。”
陈鑫点头：“好，就我们三个去。李梅嫂子，麻烦你和小雅带路，毕竟你们对冷库更熟悉。”
李梅连忙点头：“没问题，我们认识路。”她转身想喊小雅，又停下脚步，犹豫着说，“就是……小雅她有点怕丧尸，到时候可能需要人照看一下。”
“放心，有我呢！”杨振平拍着胸脯，“我保护她，保证一根头发都不掉！”
陈鑫看了看天色，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太阳升得老高，正是出发的好时候。“王天凯，农场就交给你了，看好仓库和哨塔，别让马风宇乱跑。”
王天凯从木架上探出头，点了点头：“小心点。”
“林溪，”陈鑫又喊住正在菜地张望的林溪，“我们去去就回，中午不用等我们吃饭。”
“知道了鑫哥，注意安全！”林溪挥了挥手，眼里带着担忧。
很快，众人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陈鑫和时敬发各自带上武器——陈鑫拿了短钢管和64式手枪，时敬发背着复合弓，箭囊里装满了碳素箭；杨振平扛着防暴盾和斧头，还往包里塞了几块玉米饼和一瓶水；李梅牵着小雅的手，小雅背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她的水壶和一块方翠兰给的玉米饼。
五人坐上长城炮，陈鑫开车，时敬发坐在副驾，杨振平、李梅和小雅挤在后座。车子发动时，小雅有点紧张，紧紧抓着李梅的衣角，李梅轻轻拍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什么。
“别害怕，有我们在。”杨振平回头冲小雅笑了笑，露出憨厚的表情，“遇到丧尸，我一盾牌就把它们拍扁了！”
小雅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感消了不少。
长城炮驶出农场，沿着乡道往镇上的方向开。路上很安静，只有轮胎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偶尔能看到田埂上有零星的丧尸在游荡，动作迟缓，对驶过的车辆毫无反应。
“还有多久到？”陈鑫透过后视镜问李梅。
“过了前面的桥，再拐两个弯就到主街了，冷库就在主街的尽头，不远了。”李梅指着前方，语气肯定。
车子很快驶进主街，街道两旁的店铺依旧破败，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几只丧尸在街上游荡，看到长城炮，只是茫然地抬头望了望，并没有追上来。时敬发举起复合弓，对准离得最近的一只丧尸，“嗖”的一声，箭没入它的后脑勺，丧尸应声倒地。
“清理干净点，免得等会儿回来麻烦。”时敬发解释道，又连续射出几箭，解决了街面上的几只丧尸。
杨振平看得直叫好：“时敬发，你这箭法越来越神了！”
李梅却看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把小雅搂在怀里，小雅也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车子在主街缓缓行驶，很快就看到了李梅说的红色大门，上面“惠民冷库”四个白字已经斑驳，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紧闭着，旁边还有个小侧门，同样锁着。
“就是这儿。”李梅指着大门，语气里带着点激动。
陈鑫把车停在离冷库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