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入口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叶天涯指尖凝着一缕混沌气，将扑来的魔影瞬间绞成虚无。苏清寒站在他身侧，素白的衣袖被魔气染得泛黑，却仍紧握着他的衣角，目光里满是警惕。
“这魔渊底下，怕是藏着当年围攻你的老东西。”令狐白提着长剑赶上来，剑身上还滴着魔族的黑血，“方才斩杀的魔将身上，有仙界凌霄殿的印记。”
叶天涯闻言眸色一沉，混沌功法悄然运转。周遭游离的魔气、天地间散逸的法则碎片，甚至连脚下岩石里的灵气，都化作细微的流光钻进他掌心。他能清晰感知到，魔渊深处有一股熟悉的恶意正缓缓苏醒，那气息与当年未婚妻柳如烟刺进他心口的那柄匕首同源。
“清寒，你在这等着。”叶天涯转身，伸手拂去苏清寒发间的魔气，指腹触到她颈侧时，却骤然顿住——那里竟藏着一丝极淡的火煞之毒气息，与他前世陨落前体内蔓延的毒素一模一样。
苏清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随即垂下眼睫：“我没事，当年你为我解过毒，不会再复发的。”她刻意避开叶天涯的目光，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袖，没人看见她袖中藏着的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凌霄”二字。
叶天涯没再多问，只是将一缕混沌气渡进她体内：“这气息能护你周全，若有危险，立刻捏碎它。”他知道苏清寒有事瞒着他，但此刻魔渊危机四伏，他不能分心。
林无敌扛着巨斧走过来，瓮声瓮气地说：“天涯兄弟，我跟你下去，这魔渊里的玩意儿，正好让我练练手！”他刚说完，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巨大的魔爪，朝着几人抓来。
叶天涯掌心混沌气暴涨，化作一道巨手与魔爪相撞。轰鸣声中，他借力跃向魔渊：“你们守住入口，我去去就回！”
魔渊底层比想象中更诡异，脚下是粘稠的魔液，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肉上。叶天涯运转功法，将周遭的魔气尽数吸来，化作护体罡气。他能感觉到，那股恶意越来越近，而且不止一道——当年围攻他的仙界长老，竟有三位躲在了这里，还与魔族勾结，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叶天涯，你果然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三道身影从黑雾中走出，为首的正是当年凌霄殿的大长老。他看着叶天涯，眼中满是贪婪，“你的混沌功法，今日该归我了！”
叶天涯冷笑一声，混沌气在掌心凝成长剑：“就凭你们三个老东西？当年没把你们斩尽杀绝，倒是我的疏忽。”
战斗一触即发，混沌剑气劈开魔气，直刺大长老心口。可就在这时，叶天涯突然心口一痛，体内的混沌气竟有了一丝紊乱——他感知到，苏清寒身上的火煞之毒，突然爆发了。
大长老见状，笑得更加阴狠：“你以为苏清寒体内的毒真的解了？那毒是用你的混沌血炼制的，只要我催动令牌，她就会变成你的催命符！”
叶天涯瞳孔骤缩，他猛地抬头望向魔渊入口的方向，那里的混沌气护罩正在剧烈波动。他想立刻回去，可三位长老已经缠了上来，魔气与仙力交织成一张大网，将他死死困住。
“清寒！”叶天涯嘶吼一声，混沌功法疯狂运转，竟开始强行吞噬三位长老的修为。黑色的修为流光从长老们体内涌出，钻进他掌心，可他的心却越来越沉——他能感觉到，苏清寒的气息正在快速变弱，而那枚藏在她袖中的黑色令牌，此刻正散发着致命的红光。
就在这时，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更恐怖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虚影从魔液中缓缓升起，那虚影的轮廓，竟与叶天涯前世身为混沌之主时的模样一模一样。虚影睁开眼，看向叶天涯，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吾乃混沌本源，你若想救她，需入吾之境，承吾之责……”
叶天涯看着那道虚影，又想到苏清寒正在消散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但也可能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做普通人的可能。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魔渊入口处，苏清寒正握着那枚黑色令牌，泪水从眼角滑落，令牌上的红光，正顺着她的指尖，一点点融进她的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