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悄很是担心,他怕来福出事。
她悄悄地去问过来福同屋的人,那人说来福可能是回家了,因为他前几天一直说要回家看看。
纸鸢觉得这也有可能,如果说来福被抓起来了,那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又不是恩怨,没有理由把来福扣着不放。
纸鸢不知道的是,那些绑匪没有把来福抓起来,他现在正在王家呢。
王南归早就得到消息,半路把来福拦截带回了王家。
来福不知道,他还以为这些人就是和纸鸢接头的那批人,很开心就跟着走了。
到了王家,进入王南归的书房里,来福把包袱递给王南归。
“公子,你们原来说的地点也不是这里啊?”来福看了看书房,和纸鸢交代的不一样。
王南归看他那个憨憨样子,也不吓唬他,就说:“临时改了地方。”
来福“哦”一声,就没有其它的疑问了。
他看着王南归把包袱打开,瞪大了眼:包袱里原来是一沓银票。
纸鸢果然相信自己,这么多银票都放心交到自己手上,来福因为这份信任而开心不已。
“你是哪个府里的?秦家?陶家?还是俞家?”
王南归看着手里一沓银票,足足三千两,还真是大手笔。
来福心想怎么这么多人来送钱呢,这可不能搞错了,不然自家姑娘的钱不就白送了。
他不知道送这钱的用途,但是知道如果事情办砸了,纸鸢日子就不好过了。
“回公子的话,我是秦家派来送钱的。”
“哦?那你家姑娘可有什么交代?”王南归随便问问。
有没有带话都无所谓,人证都在手里了,还怕什么。
来福想都不用想:“姑娘说你们都安排好就行了。”这样说总没有错吧。
眼看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来福准备回去。
葫芦带着来福出来,他们往前走,来福觉得这好像不是来时的路。
“这位兄弟,还麻烦你在这里住两天,等我们事情办好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葫芦打开一个房间门,很有礼貌地请来福进去。
来福赶紧拒绝,纸鸢也没有和他说要在这里待着啊。
他一叠声说:“不需要,不需要这么客气。我还要回去交代一声的。”
葫芦把胳膊搭在来福的肩上:“兄弟,你安心待着,那边我们会让人去告知一声的。”
“这,这能行吗?”来福有点不放心,那府里还有好些事等着呢。
“没事,我们会给你安排好的。这两天我们这里有喜事,你好吃好喝待着就行。”
葫芦说着就走了,来福一脸莫名,他在王家宅子里住了下来。
他想出去,门口有人守着。
他一度以为是纸鸢把他卖了,可是每天真的吃得好喝得好,他过上了好日子。
这家真的办了喜事,到处热闹非凡,院子里到处都挂了红灯笼,红绸子。
来福也吃到了大鱼大肉,这日子,真的被卖了也值得。
喜事当晚,来福吃饱喝足正准备睡觉呢,葫芦来了。
“兄弟,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用害怕,他们问你什么,你实话实说就是。”葫芦说。
通过这几天住下来,来福觉得这些人对他比亲爹娘都好,肯定不是坏人。
这个和他说话的兄弟对他也不错,心里一开始那点戒备,早就打消了。
他们出了府门,上了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到了一个地方停下。
外面黑咕隆咚的,来福也没看清是哪里。
葫芦带着他来到一个房间,里面的灯光比较昏黄,让人看不太清人和物。
“大人,我家公子让我把人带来了。”葫芦对着里面的人说。
坐在上首的华明博一肚子气,本来晚上可以好好喝点喜酒,偏偏有这些人来捣乱。
侄女儿华玉珺好不容易嫁了个如意郎君,陶家居然还出来搞破坏。
华家实在是心太软,别的不说,就华玉珺这件事情上,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侄女儿的名声被这些人毁了不说,现在还想要她的命,士可忍孰不可忍。
华明博觉得,肖晨曦的性格就很好,有仇就报,凭什么让别人爽快自己吃亏。
他已经决定了,今晚,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要撬开这些人的嘴,掏出有力证据。
明天在朝堂上,他要为华家讨个公道。
华明博冷冷地问来福:“你是主动交代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自己选择吧。”
来福看了看身边,葫芦拍拍他的肩膀说:“都是自己人,别紧张,实话实说就行。”
听说叫说实话,来福弯着身子说:“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都告诉你。”
华明博没想到这人如此配合,他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葫芦。
葫芦朝着他点了点头:“大人,这兄弟为人实在,是个可靠的,您尽管问,他都会说的。”
来福也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莫不是个傻子。”华明博心里想,他还不知道,这是王南归的人半路截胡下来的人。
来福的银子是要给另外一批杀手的,只不过被王南归的人知道了,就冒充那些人把人拦了下来。
所以来福才认为,这就是自己家姑娘本来要找的人。
华明博又开口道:“你是谁?为谁办事?最近做了什么事?”
原来是问这些,来福心里轻松,他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犯了大错呢。
“回大人的话,小的叫来福,是秦家二姑娘院子里的小厮,前几天来给这位兄弟送银票。”
“你可知道这些银票是拿来干什么的?”华明博接着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但是纸鸢姑娘说都安排好了,她应该知道。”
华明博问:“纸鸢又是谁?”
“纸鸢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呵呵。”说到这里,来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你们不要告诉二姑娘,她不知道是我来送银子的,不然纸鸢姑娘会被骂的。”
华明博和葫芦心想:怪不得呢,不然谁会让个傻乎乎的人来干这事。
“纸鸢姑娘为什么不自己来送?”华明博就没见过比这还轻松的审问。
“她那天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应该是忙不过来了。”来福说。
他是根据纸鸢的话推测出来,两个地方跑来跑去,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很累的。
“带上来吧!”华明博喊了一声。
来福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就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被带了上来。
那人经过来福身边的时候,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华明博望着黑衣人说:“你都听到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给我的银子,我不是都说了吗,那个姑娘戴着面纱。”黑衣人有气无力地说着。
自从那天被逮到之后,他们虽然没有经受酷刑,可是天天就给一点点吃的,要命的是不给睡觉。
这些人问他雇主是谁,他们哪里知道啊。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是刀尖上舔血,拿钱办事就行,不问雇主身份。
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现在被逮到,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不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