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wata抓着羽生一郎的手,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右半边脸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仿佛都要被那愤怒撕裂开来。
羽生一郎手被抓住,他震惊的抬起头看向Kuwata的面庞,看到那狰狞的鬼脸后,羽生一郎只感觉自己呼吸都被冻结了,就连心脏都在这强压之下停止了跳动,他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冒出,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Kuwata身后的那几名西装保镖看到这一幕也微微眯起了眼,他们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进衣服口袋中眼睛紧紧的盯着这边的动向。
仿佛只要下1秒Kuwata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将羽生一郎打成筛子。
豪华包间内一时间除了音箱中播放的那令人舒缓的音乐外再无其他声音。
萌香也小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她也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Kuwata注视了羽生一郎几秒,最终眼睛一闭,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又恢复了往常优雅随和的气质,仿佛之前的那尊恶鬼压根就不存在。
他松开了抓住羽生一郎的手,羽生一郎再也顶不住心中的压力“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Kuwata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缓缓的转过身,伸手拿起桌子上那张给萌香擦过眼泪的手帕,擦拭起了自己被萌香咬的鲜血淋漓的手指。
“羽生先生,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瑕疵品吧?”
他那阴柔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魔音传入羽生一郎耳中,让他的身体颤抖的愈加剧烈。
Kuwata将手帕收入口袋中,转头看向已经被吓呆的萌香在她脸上停顿了2秒,随后又将目光投向羽生一郎说道。
“羽生小姐,你的女儿,今后就是我的物品了,你在这里弄伤了她,不就等于弄坏了我的收藏品吗?”
“噗通!噗通!”
羽生一郎的额头重重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像疯了一样不停磕头,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很快额角就渗出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昂贵的红丝绒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花。
“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对她动手!求您原谅我!”他的声音嘶哑变形,混杂着牙齿打颤的声响。
额头的伤口越磕越深,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淌,甚至溅到了萌香的裤腿上,留下点点刺目的红。
萌香浑身僵住,低头看着腿上的血渍,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那温热的液体仿佛带着刺,扎得她心脏发疼,这是她亲生父亲的血,可此刻,这个人却在用自残的方式,乞求着将她彻底推入深渊的恶魔。
Kuwata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优雅却冰冷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擦过手指的手帕,轻轻一抛,手帕轻飘飘落在地毯的血渍上,盖住了那片狼藉。
“行了。”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把这里弄得太血腥,扰了我之后的雅兴。”
羽生一郎像是得到了特赦,磕头的动作猛地停住,额头上的血糊住了眼睛,他却顾不上擦,连忙抬起头,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宽宏大量!”
Kuwata的目光转向萌香,又落回羽生一郎身上,语气淡漠。
“你把她带来了,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你可以走了。”
羽生一郎的身体顿了顿,恐惧还没完全褪去,贪婪的本性却先冒了头。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抬头,声音带着试探,“先、先生,那我们之前说好的事……”
Kuwata端起茶几上的“梦之夜”,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眼扫了羽生一郎一眼,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之前的合同作废,我不会再追究你的问题。钱,我稍后会派人打到你的账户上。”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羽生一郎瞬间喜形于色,不顾额头还在流血,又对着Kuwata磕了两个头,才撑着地毯勉强站起身,踉跄着往门口走。
萌香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地毯上。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的爸爸,真的把她卖了,真的抛弃她了。
就在羽生一郎的手快要碰到门把手时,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迟疑了几秒,还是缓缓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先、先生,您之后……打算对她做些什么?”
Kuwata的目光骤然变冷,像冰锥一样刺向羽生一郎。
他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物品了。我对她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羽生一郎浑身一哆嗦,瞬间清醒过来,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恐惧。
“是…是我多嘴了!先生恕罪!”他不敢再停留,转身拉开门,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包间的门“咔嗒”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Kuwata的目光落在萌香身上。
小女孩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肩膀不停发抖,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随后对站在两侧的保镖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
“你们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破坏我的雅兴。”
“是,先生。”几名保镖齐声应道,面无表情地转身,轻轻带上门,房间里只剩下Kuwata和萌香两个人。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萌香低着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撞得她胸口发疼。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只知道,她离那个能给她温暖的“哥哥”,好像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