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问题。
长孙缺:“回禀母亲,想着妹妹刚来京城没有多久,一直待在家中也是心情郁结,恰巧赏荷宴,钟府给我也递了请柬于是便邀请了妹妹一同过去。”
钟如舒冷哼一声,“呵……你在我面前不必装了。”
长孙缺眼眶一下就红了,跪在钟如舒面前,眼泪顺着来脸庞滑落,“不知道母亲为何这么说,但是带着妹妹去赏荷宴实属女儿一人决定。”
钟如舒没继续说话,收回自己的眼神,闭上眼睛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些牌位喃喃,不知道说些什么。
长孙书看见长孙缺说这些,也赶忙说,“去赏荷宴是我自己求姐姐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看见两个女儿在那里上演一出我护着你,你护着我的好戏码,轻笑了一声,“你们终于是说了实话。”
两人听见钟如舒的话,同时低下了脑袋沉默不语。
长孙书壮着胆子,“不知母亲是想如何?”
“我想如何?”钟如舒歪着头,一脸气愤,“是该问问你们想如何吧?赏荷宴上各世家子弟在场,你们在做什么?当场问人家是不是躲在床底下?书儿,你如今是一个高门大户家的贵女,怎的说话还是这么……这么不堪入耳?”
长孙书一猜就知道钟如舒肯定会拿这个说事,原本都想好了一定不要和钟如舒顶嘴,但是一听见钟如舒这般说话,脾气也是蹭蹭蹭地就上来了。
“母亲是想我怎么样?高门贵女又如何?正因为是高门贵女,读了书,更是应该懂了事理,知道身为一位女子,贞洁固然重要,但却不是最为重要之事,更不应该因为一名女子失了贞洁而去肆意嘲笑。”
钟如舒听了长孙书的话,一时之间看着她,“你……你……”半天说不出来话。
见长孙书挺直脊背,油盐不进的样子,转而看着长孙缺,“你也这么认为吗?”
她也这么认为吗?
长孙缺自己也不知道。
自小,周边所有人对她说,女子应该三从四德,不需要知道太多的书籍,长大之后要嫁人,对丈夫要言听计从,女子最为重要的便是自己的贞洁。
尽管她和这些东西越发相悖了,但是这对于贞洁……她也没有想过反驳。
有些事物存在自然是有其存在的道理。
她一向是信奉这个道理,对于这个世道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她内心不服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思考其背后的不公,去为了女性的利益而去反抗。
长孙书是第一个。
既然没有什么是男性能做而女性做不了的事情,那么,为何贞洁对于女性来说如此重要,而对于男性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连常年流连花街的男人开始奋发图强也能得到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后成为许多人夸赞的对象,但女性只能得到一句“破鞋”的评价?
女人,究竟比男人输在了哪里?
长孙缺抬起头,看着钟如舒的眼睛,“我不认为失了贞洁的女人,能够成为大庭广众之下嘲弄的对象。”
钟如舒气得,看着他们,“没有人说过你不能为人出头,但是你们瞧瞧,自己到底都在说些什么?你们自己听听,外头现在对于我们长孙家的女儿都是些什么评价?嚣张、跋扈、下贱坯子…………你们自己说说,为了个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值得吗?”
长孙书梗着脖子,“若是女儿失了贞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戏弄,女儿也会希望有人如女儿一般出面!”
钟如舒:“你!你都在说些什么胡话?一个好好的女儿家怎么会失了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