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舌尖抵着后槽牙，指尖的水球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
蒙田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是玄荒域顶级炼器宗“千机阁”的标志——前世我在系统商城见过，一块玉佩里能藏三枚淬毒飞针。
地下水脉在砖缝里流动的触感突然变得黏腻，我顺着水势吸了口气，皮肤表面瞬间凝起细密水雾。
这是我突破淬体九重时觉醒的“水融”能力，能将自身化作水元素渗透进任何缝隙。
吴浩洋的笑声从正房传来，混着酒气飘到院角：“蒙先生，那小娘们要是醒了闹起来……”
“闹？”斗笠下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蒙田抬手时，我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截青铜傀儡手臂，“她体内的幻魂蛊连通神境都解不了，你当锦云阁的废物能翻出什么浪？”
我贴着墙根的水膜往偏院挪动，靴底几乎没沾地。
系统在识海叮咚作响：“检测到傀儡核心能量波动，距离宿主三百步，方向西北。”西北是后院柴房，我记得苏檀儿上个月跟我提过，吴浩洋的别院总在柴房藏见不得光的货——她当时边拨算盘边笑着说：“商人藏货的心思，和姑娘藏胭脂盒一个道理。”
柴房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风带着铁锈味。
我屏息凑近，视线扫过门槛下的血痕——是新鲜的，还没完全凝固。
蹲下身，指尖蘸了点血放到鼻端闻，腥气里混着淡淡的铜锈，和蒙田傀儡手臂的材质一模一样。
“锦云阁的暗卫。”我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苏檀儿说要查吴浩洋私运玄铁的账，陈叔派了五个暗卫跟着，现在柴房里横七竖八躺着三具尸体，脖颈处的伤口呈三角状，和我在系统商城见过的“机关傀儡刃”完全吻合。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光警告：“检测到目标人物苏檀儿生命体征，距离宿主二十步，方位正北。”我顺着水元素流动的方向抬头，后墙根下有块青石板颜色发暗——那是被地下水长期浸泡的痕迹，石板下应该有个密道。
指甲扣住石板缝隙，我运起水劲一掀，潮湿的霉味裹着人声涌出来。
苏檀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吴浩洋，你敢动锦云阁一根汗毛，我爹能让你全家给我陪葬。”
“少东家？”我心口一紧，顺着密道往下跳。
地道里点着两盏牛油灯，苏檀儿被锁在靠墙的铁架上，锁链泛着幽蓝光泽，是淬了“封元毒”的玄铁。
她发梢沾着冷汗，见我出现时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压低声音：“别过来！他们在我体内种了幻魂蛊，蛊虫认主，你要是靠近……”
“我带了解毒丹。”我摸出腰间的玉瓶，系统商城兑换的“清灵散”能中和大部分蛊毒。
水元素顺着指尖渗进她手腕的锁孔，玄铁遇水膨胀，“咔”地裂开条缝。
苏檀儿手腕刚松开，我就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另一只手结印引动水球：“水元素能延缓蛊虫活动，你先吞下去。”
“林郎……”她嘴角沾着药屑，眼神却十分清明，“密室里有机关，蒙田在地道埋了炸药。”
“我知道。”我扯下衣角给她擦嘴，指尖触到她脖颈处跳动的蛊斑——暗红的小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扩散。
系统突然提示：“幻魂蛊已进入活跃期，建议宿主立即撤离。”
“来不及了。”我攥紧她的手，水元素在掌心凝成冰晶，顺着她的经脉往蛊斑处压。
苏檀儿倒抽冷气，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他们在等我爹来赎人，可蒙田……”
“蒙田要的是你爹的命。”我打断她，冰晶在蛊斑上结成薄霜，“吴浩洋只是弃子，你没听见刚才他说‘交易失败就全家陪葬’？”
地道外突然传来傀儡特有的金属摩擦声，“咔嗒咔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檀儿脸色骤变：“他们发现了！”
我反手抽出分水刀，刀刃上的水球“噗”地炸开，在地道口凝成水幕。
三个青铜傀儡撞破水幕冲进来，关节处的齿轮转得飞快，指尖的淬毒短刃泛着幽绿。
“火水双融。”我咬着牙将火系灵力注入分水刀，刀刃瞬间腾起蓝焰，水元素裹着火焰凝成蒸汽团。
“爆！”
蒸汽团在傀儡群中炸开，青铜碎片混着火星四溅。
最近的傀儡被掀翻在地，关节处冒出黑烟，可另外两个只是晃了晃，又举着短刃冲过来。
“檀儿，抓紧我。”我背起苏檀儿往地道深处跑，后背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地脉震动，宿主所在区域将在三十秒内塌陷！”
“三十秒？”我喘着粗气，分水刀劈断挡路的木梁。
苏檀儿突然拽了拽我衣领：“往左！密道尽头有个通风口——”
“轰！”
头顶的石板轰然坠落，碎石砸在我背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苏檀儿惊呼一声，我踉跄着扶住墙，这才发现地道已经塌了大半，退路被堵得严严实实。
“系统，紧急突围任务！”我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识海里的金色罗盘疯狂转动，“抽！”
转盘停在最顶端的“SSS级奖励”格，红光闪过，系统提示音带着几分雀跃：“恭喜宿主获得【穿墙符】x1，可穿透任意实体屏障三十秒。”
我摸出那张泛着金光的符纸，苏檀儿在我耳边轻声问：“林郎，我们能出去吗？”
“能。”我把符纸按在她后腰，指尖的水元素顺着符纹流转，“抓紧我，我们穿过去。”
地道外传来蒙田的冷笑：“想跑？这地道埋了十斤玄铁炸药，你们……”
符纸突然泛起灼热的金光，我感觉后背的碎石像流水般从身体穿过。
苏檀儿的惊呼被风声截断，我们的脚终于踩到了实地——是别院后山的青石板，聂隐娘派来的暗骑正举着火把往这边跑。
“走！”我背着苏檀儿往暗骑方向冲，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紫云别院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符纸在我掌心化作青烟，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宿主成功营救苏檀儿，奖励玄晶1000，是否开启限时抽奖？”
我没看系统，只是紧紧攥着苏檀儿的手。
她的体温终于不再冰得刺骨，在我手心里暖融融的。
“林郎，”她靠在我肩头轻声说，“蒙田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分水刀在腰间轻轻震颤。
“他最好别。”我摸了摸怀里的抽奖系统罗盘，金色的指针正缓缓转动，“我这儿，还有好东西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