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卿很快说道:“你故意提到那两万块钱,是想让人觉得,裴永德很有钱,引诱裴氏族人和沈家人争夺裴永德的财产?并且引出那些土匪?”
朱颜满意地看着他:“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心多了。秦先生有把握对付那些土匪吗?”
秦长卿神色一冷:“我会让父亲安排人盯着裴家老宅,只要那些土匪敢出现,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
裴永德妄想找土匪除掉他和朱颜,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那些土匪藏在深山里,他们若是不出来,想要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是会盯上裴永德,还是朱颜?
朱颜催促秦长卿:“你赶紧去送可乐吧,裴氏族人肯定会按捺不住,裴永德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秦长卿点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他还是不放心朱颜这边,担心那些土匪会找上朱颜。
所以他让人叫来两辆黄包车,拉着四箱可乐便匆匆去找父母。
而另一边。
裴氏族人离开朱家后,立刻就要去裴家老宅找裴永德问清楚。
沈家人直接跟了过去。
裴氏族人对此十分不满,可沈家人数量不少,他们没办法直接将这些人打倒,只能任由他们跟在后头。
打算等回到村子后,再组织人手拦住沈家人,不让他们进村。
既然裴谦奕是个野种,沈如兰自然不再是裴家的儿媳妇!
沈家人也没资格染指裴永德的财产!
于是裴氏族人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沈家人想要跟,可还是让裴氏族人甩开了距离。
最后裴氏族人率先回了村子,一进村就叫人拦住沈家人去路,还大声将裴谦奕是野种的事说了出来。
显然他们已经认定了裴谦奕是个野种,所以都没去找裴永德确认,就恨不得将这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彻底坐实!
村民们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震惊不已。
不过他们还是帮着拦住了沈家人,没让沈家人进村。
与此同时,裴氏族人匆匆来到裴家老宅,找到了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裴永德。
裴永德今天依旧上吐下泻,浑身都被折腾得没了力气。
裴谦奕逃婚的事将他气得不轻,不过他心里依旧存了几分期望,觉得裴谦奕肯定不会走远,应该只是躲在了城中旅馆。
他还巴望着裴氏族人进城之后,能够将裴谦奕找回来。
眼看去的人突然闯进了他的屋子,他立刻强打起了精神:“找到谦奕了吗?”
问出这句话后,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族人们的脸色太奇怪了!
裴永德心里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瞬间提起了心,紧张地问:“没找到谦奕吗?”
族人们面面相觑,一阵诡异的沉默后,那名养了他女儿的男人突然站了出来:“永德,你跟我们说句实话,谦奕是不是外头的女人生的?”
裴永德瞬间变了脸色:“你这是听谁说的?”
男人一看他脸色有异,立刻肯定地说道:“你没有否认,看来谦奕的确不是钱金花生的,而是外头的女人给你生的!当年你交给我的那个丫头,才是钱金花生的,对吗?”
裴永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愤怒地质问:“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钱金花远在沪城,并不在老宅,所以裴永德虽然不满,却不是太慌乱。
就算裴谦奕是外头的女人生的,那也是他儿子,是他们裴家人!
他相信在场的人肯定会为他保密!
“是朱颜说的。”男人直接说了出来,“她还说,你养的那个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裴谦奕根本就不是你的种!”
“这不可能!”裴永德瞬间激动起来,“她胡说八道!谦奕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种?”
男人当即冷笑起来:“你难道一直守着那女人?你怎么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她有没有偷人?”
裴永德越发愤怒,他气得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连眼珠都开始充血。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吓人。
裴永德想要反驳,男人却继续戳他的心窝子:“裴谦奕要是你的种,又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之前他就丢下你跟钱金花跑去念书,六年都不回来。现在你病成这样,却不肯娶了沈如兰给你冲喜,直接丢下你跑了!
这哪里是你儿子?我看他分明就是你的仇人,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你胡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谦奕肯定是我儿子!曼娘绝不会骗我,她不会的——这不可能——肯定是朱颜在说谎——那贱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裴永德愤怒地大吼。
男人却突然说道:“朱颜之前说,谦奕在沪城认了一个有钱的干娘,那女人该不会是他亲妈吧?”
裴永德顿时如遭雷击!
原本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瞬间茅塞顿开!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裴谦奕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借来两万块钱,还用极低的租金租下了那么好的洋房。
如果对方是他亲生母亲,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因为她是裴谦奕的亲妈,所以才对他格外大方!
可是……可谦奕是他儿子啊!
曼娘怎么会给他戴绿帽?
这不可能——他绝不相信——
裴永德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更加戳他心窝子的话——
“那女人是不是早就告诉了裴谦奕,所以裴谦奕早就知道他不是你儿子,才对你这么无情?”
裴永德瞬间气得目眦欲裂,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气晕了过去。
裴氏族人见状,顿时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永德他不会气死吧?”
“永兴你也是,干嘛说这些话气他?”
裴永兴不满地冷哼:“刚刚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你们不也想气死了裴永德,好瓜分他的田产吗?现在装什么?”
谁知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怒吼:“住口!”
众人惊讶地看过去,发现来的人是老族长。
裴永兴有些不安:“族长,您怎么来了?”
老族长冷哼一声,走进屋看向气晕过去的裴永德:“我听说裴谦奕不是永德的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永兴立刻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族长眼神闪了闪,随即幽幽说道:“永德看来是受了刺激,等他醒来再问吧。”
半点没提请大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