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暑礁的赭红岩层刚披上晨光，凄厉的警报就撕破海风。赵月生扑进岸防炮位时，望远镜里四架涂着猴子标志的螺旋桨战机，正贴着浪尖扑来。机翼下挂载的凝固汽油弹罐，在初阳下泛着油腻的冷光。
“高射炮预备——”嘶吼被引擎轰鸣吞没。猴子战机猛然拉起，机腹抖落黑点——不是炸弹，是漫天污秽的传单，雪片般盖住雷达天线。
“狗日的！”赵月生一拳砸在炮座，钢甲震得手骨生疼。传单上歪扭的汉字扎眼：“中国岛？猴爷撒尿圈的地盘！”新兵王小柱气得撕碎传单，纸屑混着猴军机的尿渍粘在界碑“国”字上。
西山基地的南海沙盘前，凝固汽油弹的焦糊味仿佛还在鼻端。空军司令的教鞭抽在永暑礁模型上：“螺旋桨破飞机！欺负咱们礁盘摆不下机场！”沙盘边缘，代表猴子空军基地的红旗像毒钉插在邻国海岸线。
秦老盯着沙盘上新生的息壤陆域：“最短能修多长跑道？”
“八百米！”工程兵总指挥抹了把汗，“但礁基太‘嫩’，重型机起降会震塌……”
林阳闭目凝神。系统光幕炸开湛蓝漩涡，无数铁翼掠影闪过，最终定格在三角翼的银色战鹰——机腹进气道如鲨鱼裂鳃，全息标注闪烁：
【交易：1987年英国“闪电”截击机（垂直起降改进型）】
【矢量喷口+超音速巡航】
【交易物：敦煌莫高窟第220窟《药师经变》金箔画（整窟揭取）】
“整窟金箔？！”敦煌研究院长的吼声带着哭腔，“元代沥粉堆金的药师佛啊！”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总工痴迷东方金饰工艺。”林阳指尖拂过全息影像里的矢量喷口，“他说佛衣的金线纹藏着高温合金的配比密码。”
风沙漫天的莫高窟前，文物队含泪揭取壁画。当金箔药师佛沉入交易漩涡时，十二架“闪电”战机的分解图倾泻在榆林港机库。图纸边角粘着鸣沙山的沙粒，发动机剖面图上，英国工程师的铅笔批注还未擦净。
台风在南海掀起黑墙。工程师们把垂直起降平台焊在礁盘最高处，特种钢桩穿透息壤岩层。总工雷振山跪在甲板核对《矢量喷口调试手册》，暴雨浇得图纸上的英文参数晕成蓝雾：“加压！试喷！”
轰——！幽蓝火柱从机尾喷涌，飓风般卷飞施工棚。烈焰炙烤下，平台基座的息壤岩竟泛起金属冷光——高温让土灵之力二次硬化！
首飞日晴空如洗。试飞员李剑锋钻入“闪电”座舱，机徽上的八一红星映着南海的蓝。塔台指令传来：“短距起飞！”引擎嘶吼，战机在百米平台猛然抬头，如银箭刺破苍穹。
当雷达屏出现猴子侦察机光点时，李剑锋打开加力燃烧室。“闪电”撕裂音障的爆鸣如天雷炸响，瞬间咬住敌机尾流。猴子飞行员惊恐的尖叫在公共频道回荡：“中国妖机！会悬停！”
机腹下的矢量喷口缓缓下转，幽蓝火焰逼得猴子侦察机像断翅蜻蜓般下坠。李剑锋冷笑着掠过敌机舷窗，翼尖几乎削掉对方天线。公共频道里，字正腔圆的汉语穿透电波杂音：“此空域属中国领空，立即撤离！”
捷报伴着战机呼啸传遍岛礁。永暑礁菜圃里，王小柱指着掠过的双机编队欢呼：“咱们的铁鹰！”赵月生将新摘的番茄塞进弹药箱：“给飞行灶加菜！”
更大的棋局在移动沙盘展开。林阳拔掉猴子空军基地的标识牌，插上蓝旗：“该斩草除根了。”
系统光幕应声铺展：
【交易：1984年苏联“萨姆-3”机动防空系统】
【无线电指令制导+野战快速部署】
【交易物：西夏鎏金铜牛（贺兰山王陵镇墓兽）】
“西夏神牛！”考古组长声音发颤，“党项人浇铸的千斤铜魄啊！”
“乌拉尔兵工厂总师痴迷东方金属工艺。”林阳点着全息影像里导弹的尾翼，“说牛角弧线藏着火箭弹道学的密钥。”
铜牛西行那夜，北部湾雷雨交加。导弹车在雨林潜行，雷达天线在猴军基地二十公里外悄然支起。当猴子战机群趁着夜色扑向永暑礁时，萨姆-3的制导雷达突然死死咬住领队长机！
“雷暴干扰！规避！”猴子飞行中队的惨叫被淹没在导弹破空的尖啸中。夜空中炸开三朵火球，残骸坠海激起冲天水柱。侥幸逃脱的敌机慌不择路，竟一头撞进猴国自己的防空火力网。
翌日清晨，永暑礁的菜畦铺满新土。赵月生将击落的敌机残片熔进铁水，浇铸成界碑基座。钢汁红亮，覆住昨日猴子撒尿的污痕。
系统光幕在林阳眼底无声刷新：
【南海空域掌控率：100%】
【敌机入侵频次：0】
【影响力：458%】
西郊小院葡萄架下，姥爷擦拭着南海寄来的战机模型。铝制机翼刻着“李剑锋”的名字，垂尾粘着星点珊瑚砂。苏白薇端出清蒸石斑鱼，鱼身铺着永暑礁自种的紫苏。
胡同里货郎叫卖新出的《海天卫士》连环画。画页翻飞间，“闪电”战机翼下的南海碧波如绸，云层深处隐约可见猴国基地燃烧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