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在福建土楼的承启楼门口降落时,差点卡在圆形的楼门洞里。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船身两侧离夯土墙就差两拳,黄土 “簌簌” 掉在驾驶舱,安安抱着块火山浮石,“啪叽” 摔在青石板铺的天井里,石头 “嗖” 地飞出去,正好砸中只在晒谷场踱步的老母鸡,吓得鸡群 “咯咯咯” 炸开锅,鸡毛飞得比灯笼还高,溅了焰心新买的花衬衫一身白点点。
“这破地方比五大连池还憋屈!” 陆星辰拎着安安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小家伙浑身沾着黄土,活像个会动的泥陶俑,“再这么折腾,归墟号得装个瘦身程序了。” 焰心正举着相机,对着圆形的楼内结构拍照,裙摆被楼门的门槛勾住:“别管船了,快看这土楼!一圈套一圈跟迷宫似的,屋顶晒满了谷子像铺金箔,比城堡还气派。刚才我在振成楼摸八卦墙,被突然窜出的大黄狗追了半圈,现在腿还软着呢。”
个戴竹笠的阿伯,扛着把锄头,从晒谷场的方向走来,看到归墟号,惊讶得手里的烟杆都掉了:“你们就是灵净事务所的吧?我是土楼守护者林伯,龙岩来的张乡长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他指着承启楼的中堂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天我晒谷子,突然看到楼墙冒金光,像条带子绕着楼转,伸手去摸,土墙烫得能烙饼,墙角还留着些银色的碎片,像镜子碎了似的。”
往振成楼走的路上,林伯用锄头扒着路边的野草,草根 “沙沙” 带着泥土:“这土楼是客家人的堡垒,外墙厚得能跑马,几百人住一起防盗防匪。老辈人说楼里住着楼灵,管着族人团结、楼体坚固的规矩。前儿个夜里,守楼的阿婆说听到楼里有脚步声,‘咚咚咚’从顶楼响到底楼,举着煤油灯去找,只见月光下的回廊上有影子在转圈,穿着蓝布衫背着箩筐,天亮就看到晒谷场上的谷子堆得整整齐齐,比人摆的还规矩。”
林悦的扫描仪 “嘀嘀” 乱响,屏幕上的能量波像涟漪般层层扩散,她笑着说:“能量源在振成楼的八卦中心!这波动太温暖了,有黄土的厚重味,有木头的沉香,还有糯米的甜香,混在一起像碗客家酿豆腐。不过这能量里裹着股胶水味,机械联盟肯定在这儿搞了小动作,说不定想拆楼!”
刚走进振成楼的大门,就闻到股浓郁的烟火味,混合着草药的清香。楼墙的夯土缝里嵌着个黑色的装置,像块贴在墙上的补丁,正 “滋滋” 地往土墙里钻,接触到装置的泥土开始松动,原本坚固的夯土墙出现裂缝,连房梁上的瓦片都往下掉,中堂的八仙桌都被砸出个坑。
“是他们的墙体腐蚀器!” 陆星辰摸着厚实的土墙,混沌之刃的符文在烟火中闪着光,“这群笨蛋想让土楼墙体松软倒塌,把百年古迹变成废墟!” 安安突然对着中堂狂叫,小爪子指着神龛的黑影,强光手电照过去,只见供桌后面有个黄色的身影在挣扎,周围的香灰都在震动。
亮亮展开翅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回廊,众人这才看清,中堂中央站着个由黄土和木头组成的身影,下半身是夯土的墙体,上半身是木质的梁架,头发是飘逸的稻草,手里握着根楹柱法杖,杖头的木雕在光芒中栩栩如生。“是楼灵!” 林伯突然激动得摘下竹笠,“是守护土楼的神灵显灵了!”
楼灵突然举起法杖,土楼里 “哗啦” 一声响起共鸣,他指着装置的钻头,众人这才发现,钻头连接着个隐藏在粮仓后的机器,正 “嗡嗡” 作响,把吸收的土楼能量变成黑色的液体,顺着墙缝流进地基,接触到液体的夯土迅速软化,像被水泡过的泥巴,连坚硬的石柱都开始倾斜。
“又是机械联盟的破烂!” 焰心把刚买的客家糕点往兜里一塞,长鞭带着火焰甩出去,缠住装置的钻头,“给我拔出来!” 火舌顺着管道蔓延,黑色液体 “噼里啪啦” 炸成黑烟,装置 “哐当” 一声掉进天井,在青石板上砸出个坑,溅起的黄土把供桌上的香炉都埋了半截。
楼灵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土墙更坚固,木梁更挺直,他对着众人鞠躬,法杖指向开裂的墙体,松动的泥土重新凝聚,倾斜的石柱恢复直立,连被安安撞翻的供桌都自动归位,香灰在桌面上摆成个 “和” 字。
个穿施工服的人突然从粮仓后面钻出来,手里举着个遥控器,对着楼灵冷笑:“没想到这破土楼的能量这么强,装上结构转换器后,能把夯土墙变成豆腐渣!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福建土楼群都会倒塌,把客家人的历史埋进土里,到时候……”
话没说完,安安突然叼起块香喷喷的肉脯,精准地砸在遥控器上,那玩意儿 “嗖” 地飞出去,掉进天井的水井里,“咕嘟” 一声沉了底,水面上冒起串气泡,像在煮肉粥。假施工员吓得想往楼外跑,被亮亮一翅膀扇在夯土墙上,“嗷” 地一声贴在墙上,施工服沾满黄土,活像块新砌的墙皮,安全帽掉下来露出被灰尘糊住的脸。
“光暗?净化阵!” 陆星辰将混沌之刃插进中堂的地基,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顺着回廊蔓延,楼灵突然将楹柱法杖指向天空,所有土楼的裂缝都开始愈合,松动的瓦片自动归位,机械联盟藏在其他土楼的装置残骸在光芒中融化,零件 “叮叮当当” 掉进天井,被楼灵的力量包裹,变成了光滑的鹅卵石,铺在青石板路上像镶了宝石。
中午的时候,林伯请他们在土楼的堂屋吃客家菜,盐焗鸡 “香得流油”,酿豆腐 “嫩得爆汁”,还有米酒煮蛋,甜得能暖到心里。焰心抱着个粗瓷碗,吃得鼻尖冒汗,鸡骨头掉在衣服上也不管:“比五大连池的矿泉鱼还够味!这鸡肉肯定吃谷子长大的,香得没有腥味!”
安安抱着块糯米糍粑啃得欢,糍粑渣从嘴角掉下来,像挂了圈白胡子,还不忘往青青嘴里塞一块。小火凤凰站在灶台边,对着炖鸡汤的砂锅喷火玩,火苗在蒸汽里变成金色,吓得林伯的孙女赶紧往灶里添柴,“哗啦” 一声柴禾压住了火,气得小火凤凰对着她吐舌头,差点把她的红头绳烧了个结。
归墟号升空时,陆星辰回头看了一眼 —— 楼灵站在振成楼的最高处,楹柱法杖插在天井中央,黄土和木头组成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座团结的图腾。林伯和土楼的居民们在楼门口挥手,客家山歌的调子顺着风飘过来,悠扬得像土楼的心跳,连晒谷场的老母鸡都跟着 “咯咯” 叫,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下一站去哪?” 焰心剔着牙,打了个带着米酒味的饱嗝,“我听说广东的围龙屋也特别神奇,半圆形的建筑比土楼还讲究风水,说不定也有楼灵,咱们去转转?” 林悦调出扫描仪,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西北:“青海的青海湖有异常能量反应,像是湖水和油菜花在跳舞,能量强度比土楼还高,带着股咸水和花香的混合味。”
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与楼灵的黄光交相辉映:“去青海湖!看看那高原上的蓝色宝石,是不是藏着更辽阔的生命能量,像楼灵守护土楼团结一样,守护着湖水与草原的和谐共生。” 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往西北飞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着块从土楼捡的夯土块,土粒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把客家先民的智慧结晶都装在了里面。
归墟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穿过东南丘陵的稻田时,陆星辰仿佛看到楼灵在土楼间留下的能量轨迹,像大地的年轮,记录着人文传承的力量。他知道,真正的团结不是简单的聚集,而是像土楼这样,在共同的守护中凝聚人心,传承文明,而他们的冒险,就是为了守护这份跨越百年的人文力量。
“青海湖,我们来了。” 他轻轻推动操控杆,飞船朝着西北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归墟号的船身上,土楼的黄土渐渐被风吹散,露出光暗合金的本来色泽,与亮亮的翅膀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这一次,他们要探寻的,是那些高原湖泊里藏着的辽阔密码,以及守护它们的自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