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在元阳梯田的多依树观景台降落时,差点撞翻田埂上的稻草人。陆星辰扒着舱门往下瞅,船底离波光粼粼的梯田就差三寸,泥水 “哗啦啦” 溅在稻穗上,安安抱着块冰晶,“啪叽” 摔在湿润的田埂上,冰晶 “嗖” 地飞出去,正好砸中只在田边啄谷的麻雀,吓得那小家伙 “扑棱棱” 飞上天,翅膀带起的稻壳全粘在焰心新买的草帽上,活像顶谷穗帽。
“这破地方比梅里雪山还泥泞!” 陆星辰拎着安安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小家伙浑身沾着泥浆,活像个会动的泥娃娃,“再这么折腾,归墟号得装个水田履带了。” 焰心正蹲在老虎嘴梯田边,对着层层叠叠的田垄拍照,鞋跟陷进泥里拔不出来:“别管船了,快看这梯田!像登天的楼梯,水反光的时候金灿灿的,比金字塔还壮观。刚才我在田埂上走,差点踩进秧田,新买的帆布鞋变成了泥鞋。”
个戴斗笠的哈尼族阿婆,背着个竹篓,从蘑菇房的方向走来,看到归墟号,惊讶得手里的秧苗都掉了:“你们就是灵净事务所的吧?我是梯田守护者玛依,红河来的李书记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她指着坝达梯田的方向,“那地方邪乎得很,前几天我插秧,突然看到水里冒绿光,像条小蛇在游,伸手去摸,水突然变得滚烫,稻苗都被烫蔫了,田埂上还留着些黑色的碎块,像烧焦的塑料。”
往坝达梯田走的路上,玛依用镰刀割着田埂上的杂草,草叶 “沙沙” 落在泥里:“这梯田是哈尼人祖祖辈辈挖的,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稻谷就长多高。老辈人说田里住着田灵,管着水不枯、谷满仓的规矩。前儿个夜里,守田的阿爸说听到梯田里有歌声,‘咿呀咿呀’跟哈尼山歌似的,举着马灯去找,只见月光下的水田里有影子在插秧,穿着民族服装,天亮就看到空田里多了片新秧苗,整整齐齐的。”
林悦的扫描仪 “嘀嘀” 乱响,屏幕上的能量波像稻浪般起伏,她笑着说:“能量源在梯田中央的分水渠!这波动太温暖了,有泥土的芬芳,有稻谷的清香,还有泉水的甘甜,混在一起像碗新煮的白米饭。不过这能量里裹着股农药味,机械联盟肯定在这儿搞了小动作,说不定想污染稻田!”
刚走到坝达梯田的观景台,就闻到股浓郁的稻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分水渠的石头缝里插着个黑色的装置,像根伪装成水管的管子,正 “滋滋” 地往水里释放着什么,接触到装置的渠水变成墨绿色,原本清澈的田水泛着泡沫,连绿油油的稻苗都开始发黄,田埂上的野花全蔫了下去。
“是他们的农田污染器!” 陆星辰踩着湿滑的田埂,混沌之刃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着光,“这群笨蛋想污染梯田水源,让稻谷减产绝收!” 安安突然对着分水渠狂叫,小爪子指着水下的黑影,强光手电照过去,只见渠底有个绿色的身影在挣扎,周围的泥水都在翻滚。
亮亮展开翅膀,金色的光芒照在水面上,众人这才看清,分水渠中央站着个由泥土和稻穗组成的身影,下半身是流动的泥水,上半身是金黄的稻浪,头发是飘逸的稻穗,手里握着根稻穗法杖,杖头的谷粒在光芒中饱满饱满的。“是田灵!” 玛依突然激动得摘下斗笠,“是守护梯田的神灵显灵了!”
田灵突然举起法杖,梯田里 “哗啦” 一声涌起稻浪,他指着装置的喷口,众人这才发现,喷口连接着个隐藏在竹林后的机器,正 “嗡嗡” 作响,把污染过的渠水变成黑色的液体,顺着田埂流进下游的稻田,接触到液体的稻谷迅速枯萎,像被蝗虫啃过一样。
“又是机械联盟的破烂!” 焰心把刚摘的稻穗往兜里一塞,长鞭带着火焰甩出去,缠住装置的喷口,“给我堵上!” 火舌顺着管道蔓延,黑色液体 “噼里啪啦” 炸成黑烟,装置 “哐当” 一声掉进秧田,在泥里砸出个坑,溅起的泥浆把周围的哈尼族村民吓得直躲。
田灵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泥水更清澈,稻浪更金黄,他对着众人鞠躬,法杖指向发黄的稻苗,枯萎的禾苗重新变绿,泛着泡沫的田水变得清澈,连被安安踩倒的秧苗都重新挺立,谷穗在阳光下闪着光。
个穿农业服的人突然从竹林后面钻出来,手里举着个遥控器,对着田灵冷笑:“没想到这破农田的能量这么强,装上丰收转换器后,能把稻谷变成毒草!只要我按下按钮,整个元阳梯田的稻谷都会变成杂草,让哈尼族人饿肚子,到时候……”
话没说完,安安突然叼起块沾满泥的田埂土,精准地砸在遥控器上,那玩意儿 “嗖” 地飞出去,掉进最深的梯田里,“咕嘟” 一声沉了底,水面上冒起串气泡,像在煮泥浆。假农技师吓得想往公路跑,被亮亮一翅膀扇在稻草人上,“嗷” 地一声和稻草人抱在一起,农业服沾满稻壳,活像个新扎的稻草人,草帽掉下来露出被太阳晒黑的脸。
“光暗?净化阵!” 陆星辰将混沌之刃插进分水渠的堤坝,金色和黑色的光芒顺着田埂蔓延,田灵突然将稻穗法杖指向天空,元阳梯田的云雾中突然降下甘霖,所有被污染的田水都变得清澈,机械联盟藏在其他梯田的装置残骸在光芒中融化,零件 “叮叮当当” 掉进稻田,被泥土包裹,变成了肥沃的有机肥,稻苗长得更茁壮了。
中午的时候,玛依请他们在蘑菇房吃农家饭,竹筒饭 “香喷喷” 的,炸稻花鱼 “酥脆可口”,还有新酿的米酒,甜得能粘住嘴唇。焰心抱着个粗瓷碗,吃得鼻尖冒汗,饭粒掉在民族风围裙上也不管:“比梅里雪山的牦牛肉还够味!这米饭肯定喝山泉水长大的,香得能不用菜!”
安安抱着块糯米粑粑啃得欢,粑粑渣从嘴角掉下来,像撒了把碎金子,还不忘往青青嘴里塞一块。小火凤凰站在火塘边,对着烤肉的炭火喷火玩,火苗在肉皮上跳来跳去,吓得玛依的孙子赶紧翻肉:“神鸟别烤糊了!这鱼是梯田里最肥的!”
归墟号升空时,陆星辰回头看了一眼 —— 田灵站在坝达梯田的最高处,稻穗法杖插在田埂上,泥土和稻穗组成的身影在阳光下闪着光,像座丰收的图腾。玛依和哈尼族村民们在田边挥手,芦笙的调子顺着风飘过来,悠扬得像稻田的歌唱,连田埂上的青蛙都 “呱呱” 叫,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下一站去哪?” 焰心剔着牙,打了个带着米酒味的饱嗝,“我听说广西的龙脊梯田也特别美,规模比元阳还大,壮族姑娘还会唱山歌,说不定也有田灵,咱们去转转?” 林悦调出扫描仪,屏幕上的能量波指向西北:“陕西的壶口瀑布有异常能量反应,像是黄河水和岩石在较劲,能量强度比梯田还高,带着股泥沙和水雾的混合味。”
陆星辰握紧混沌之刃,刀身的符文与田灵的金光交相辉映:“去壶口瀑布!看看那黄河奔腾的壮观景象,是不是藏着更磅礴的生命能量,像田灵守护梯田丰收一样,守护着母亲河的奔腾与咆哮。” 亮亮展开翅膀,载着众人往西北飞去,安安趴在他肩膀上,小爪子把玩着颗从梯田捡的稻谷,谷粒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是把梯田的丰收能量都装在了里面。
归墟号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穿过云贵高原的梯田时,陆星辰仿佛看到田灵在稻田里留下的能量轨迹,像大地的指纹,记录着农耕文明的智慧。他知道,真正的丰收不是天赐的奇迹,而是像元阳梯田这样,在人与自然的协作中孕育生机,而他们的冒险,就是为了守护这份跨越千年的农耕智慧。
“壶口瀑布,我们来了。” 他轻轻推动操控杆,飞船朝着西北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归墟号的船身上,梯田的泥水渐渐被风吹散,露出光暗合金的本来色泽,与亮亮的翅膀交相辉映,构成一幅流动的画卷。这一次,他们要探寻的,是那些黄河浪涛里藏着的奔腾密码,以及守护它们的雄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