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池万远的想法,温成灰现在不知晓。
不然他肯定将自己机体库存里的全部脏话都喷池万远身上,将他喷得怀疑人生。
不过,这并不妨碍温成灰给池万远上点东西。
倒霉符太贵,池万远不配用,所以他购买了几个化梦符,准备让池万远未来一周,都与噩梦相伴。
一场集舞美和大瓜的宴会,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终于是结束了。
池万远站在院门处,看着温成灰为瘦削的青年披上狐裘,在青年笑着说了什么的时候,还亲昵的伸手刮了刮对方翘挺的鼻梁,随后两人并肩,跟随着人群一起,谈笑着离开。
池万远注视着这幕,心里泛起自己也说不上的苦涩。
总感觉,这一切,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与黎方尽成婚的是他啊!
此刻待在黎方尽身旁,为他披衣,为他挡风,与他牵手的男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池万远皱了皱眉,他越看越觉得那两人站一起的画面,刺眼得不行。
平生第一次,他起了忤逆池思慕的想法,他想去找父皇,让他将黎方尽还给他!
想着,池万远转头便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只是他刚到门口,就听到门内传来砰砰砰疑似有人磕头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
“你这个贱人,朕好吃好喝供着你,没嫌弃你守不住一个孩子,也没有嫌弃你不能生,结果你竟然为了恶心朕,勾引这个阉人!!”
“啊啊——!陛下,陛下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啊!陛下,那些谣言都是无稽之谈,臣妾活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鬼,臣妾如何敢背叛陛下啊!陛下~臣妾爱您的心日月可鉴,臣妾真的冤枉啊!”
“陛下,奴才也真的没有说谎啊!奴才昨儿真的是跟着摄政王的,奴才真的没有去什么御膳房,也没去找月妃娘娘,奴才更不敢与陛下说谎啊!欺君之罪,奴才当真不敢的啊!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还奴才一个清白啊!”
“好好好,给朕将御膳房的全部厨子都喊来,朕今儿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最后的声音落下,吉安和吉运阴沉着脸推门出来,一出来就看到傻呆呆站在门外的池万远,两人眉头皱了皱。
吉安先一步来到了池万远跟前,趁着里面人还没有发现,赶忙将池万远往边上拉了拉。
等到了殿内人看不到的位置,吉安这才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皇上这会正发脾气呢,您要是没什么重要事,就别去触霉头了。”
“这……父皇是怎么了?孤听着,是他们将宴会时那些流言当了真?”池万远疑惑,“不能吧,吉祥胆子看着挺小的啊,怎敢闯如此大的错事?”
吉安瞥了眼养心殿,又压低了声音几分,“情况现在杂家也不清楚,陛下现在正在里头审问月妃娘娘和吉祥,您若没事,就还是快些离开吧。”
他刚说完,吉运就在不远处着急的招手,“吉安总管快些吧,别让陛下等久了,一会陛下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
吉安冲吉运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池万远的肩膀,“太子殿下,此事万一是真,可能还会连累皇后娘娘,您……且万事小心。”
池万远闻言愣了下,有些担忧的皱起眉。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竟然能惹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目送着吉安和吉运离开,池万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心里隐隐浮起一抹不安,最后转头朝着皇后的寝宫走去。
这天夜晚,温成灰黎方尽都睡得安稳。
但皇宫内,却暗流涌动。
几道黑色的身影出入于皇宫之中,而养心殿内的哭嚎也久久徘徊在漆黑的夜空中。
被汤子玉以避嫌的由头赶回东宫的池万远,这一夜也不太平。
睡前他心里想着今天皇宫里的事情,又想着黎方尽的事情,然后美美的做了一晚的噩梦。
梦里他被一个浑身烧焦的人追着打,那人骂他是小偷,骂他负心汉,将他祖宗八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最后一把火将他活生生从梦里烧醒。
再然后……
堂堂太子殿下,趁着夜色偷偷丢了一床被褥。
第二日,因为皇帝给的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温成灰只能停了与黎方尽的早膳之约,转头吩咐李眉生到点了去盯着黎方尽用膳,自己一大早就爬起来去上早朝。
然后如愿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戚明,脸色阴沉的汤应纬,还有带着黑眼圈,阴沉着脸的池思慕和神色恍惚池万远。
整个早朝,气压低得吓人,池思慕三句话不离户部,似乎是带了一些私人恩怨,动不动就要提上一嘴。
吓得戚明在地上跪来跪去的,那膝盖怕是都要跪青了,最后早朝结束,温成灰果不其然又被皇帝留下。
昨晚闹了一通,皇帝这才惊觉,自己身旁除了摄政王温成灰,似乎真的是无人可用。
更因为一个叛主的吉祥,皇帝现在看身旁几个太监宫女都觉得他们也心怀异心,就连一直跟着他的吉安,他现在也信不过了。
一晃眼,到了他这个年岁,身边竟是连个能说话的知心人都没有。
“钧白你说说,朕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欺骗朕!
简直……简直就是将朕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还有那个戚明,也是!一个个都瞒着朕,私底下拉帮结派就罢了,还非要舞到明面上,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池思慕拉着温成灰就是一顿大吐苦水,将昨夜的事情吐了七七八八。
温成灰都还没去调查,就知晓了昨夜全部的事情。
在池万远走后没多久,吉安和吉运就带回来了御膳房的全部厨子。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那日给温成灰做包子的人,皇宫内,一般流言什么的都瞒不住,那厨子还没被带来就早早听说了那些。
更知道月妃的身份,所以一听到那日吉祥来要包子,并非是为了给自己吃,而是送给月妃的后,他就知道完了。
为了争取个从宽处理,他一到养心殿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甚至是包包子用了多少面,用了多少料,蒸了多久全都说得一干二净,还说他真是以为是公公自己吃。
毕竟大家都是进了宫的人,都知道这皇宫一进来,那基本就是与家里断联,几年也不回了家一次,这想起家里时,确实是会想吃点家乡的东西。
他也是感同身受,这才破例给吉祥公公做了个本来不在计划内的包子。
他也不过是好心,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