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专案组继续讨论这两天的调查结果。
愿意接受调查的相亲对象们,对于受害人的真实印象一言难尽,都承认她们死得可惜,也很有才能,但是似乎又对她们都有一定的看法。
特别是对于董访枫,凡是跟她相过亲的都觉得她太年轻气盛,替自己表姐来相亲本来就有点不地道,还对相亲的人挑剔得很,问的问题都很犀利,似乎有意让相亲者们自我感觉像傻逼,让相亲者们过后都很难释怀。
但是,也不排除这些相亲者们因为董访枫是在替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年轻妈妈相亲,而让这些相亲者们大感不满,因此出现了过激的判断。
毕竟,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这个年龄的姑娘是最青春亮丽的,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正主,后面的情绪很难收回来。
至于其他人受害人,给人的印象也没好多少,大家都觉得既然二十七八还没嫁出去,并且选择了相亲,却还要自己搞得很了不起似的,让人很难接受,被杀当然是太过分了,但如果只是挨一顿打,这些相亲者竟然表示可以理解。
专案组成员对此只能表示无奈。
有些相亲者不愿接受调查,包括跟四个受害者相过亲的钟小波,一直以工作忙为由拒绝接受调查,而且他有案发时随法院员工在外旅游的实据,最后取消了对他的调查。
最后,大家让林守东和陆源对这些调查结果表个态,确定调查方向。
陆源道:“这两天,我和守东同志重点调查了暖咖一栈,通过调查,我有了新的发现,我认为暖咖一栈的老板靳顺有很大的嫌疑。”
专案组成员都大吃一惊,连林守东都很意外,他知道陆源怀疑靳顺,但这些怀疑目前还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支撑。
而且,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识靳顺,都觉得他性格温和,连发怒都少见。
“什么?靳老板?”
“不可能吧。”
“靳老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人犯啊。”
“对,很斯文的人,不至于……”
“也没必要,就是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
大家的反应倒是在陆源的意料之中,他说道:“大家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暂时还不能说太多,我可以告诉大家的只有一件事,靳顺是唯一跟五个受害人都有过较深入接触的人。”
大家表示吃惊,查了几天,没找到有人跟五个受害者都相过亲,也没有人同时认识过五个受害者,没想到唯一认识五个受害者的竟然是咖啡馆老板。
“大家可以想象,刚才你们提到的那些相亲者,只跟一两个受害人相过亲就各种不满,而靳顺跟这五个人都打过交道,他的负面情绪累积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有道理,可是负面情绪积累就杀人,真有这么变态的吗?这推测也太大胆了吧。
“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重点调查在案发时靳顺的活动状况,看看有没有人能证明他不在罪案现场,如果有,就证明我的推测有误,如果没有,就正式把他纳入可疑对象。”
散会后,专案组成员们分头行动,林守东有点不解道:“陆源,你的怀疑理由是不是还有点单薄啊,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找到更厚实点证据再公开想法吗,这样早早说出来,万一到时真找到了不在场的证据,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毕竟靳顺是甄总的外甥啊,以后要消除影响怕是要掉层皮。”
陆源道:“没事,我的皮挺厚的。”
林守东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听说靳顺平时很乐于交际,局里的人很多人都认识他,尤其是刑侦队的人,比如冯队,一家人都有暖咖一栈的会员,所以很喜欢到暖咖一栈去消费,你就不担心走漏风声吗?”
陆源道:“放心吧,我想应该不会的。”
林守东苦笑。
还是吃了年轻的亏,就没听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不讲究人情世故的?
但是不说也已经说了,林守东也没再说什么,可能也因为,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靳顺会是杀人凶手,这也太毁三观了。
不久冯严明就过来了,关心地问了一下最近专案组的状况,陆源就说了关于连环案凶手的推测。
冯严明表情严肃起来:“陆源同志,你的才干我们都很清楚,在组里确实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不能头脑发热,这么重大的案件,不能草率地作出判断,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我建议对靳顺的调查先取消吧。”
“为什么?”
“以我们大家对靳顺的了解,你这个推测恐怕要落空了。”
陆源道:“没事,怀疑毕竟只是怀疑,落空是很正常的事,谁的推测还没落空过?如果因为可能落空就取消调查,那这个案还怎么破?”
“不一样,要考虑影响,靳顺毕竟是甄董的外甥……”
“就算是甄董的女儿,该怀疑的时候也一样可以怀疑的吧。”
“我不是说不应该怀疑,可是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能公开怀疑,传出去影响不好。”
“我也没公开,只在专案组里说了,怎么会传出去?而且,我是想让大家帮助我寻找证据。三个月的期限不久就要到了,让大家跟我一起寻找证据才可以提高效率。”
冯严明道:“那行吧,调查取证注意一点,只能内部知道,不要让外界知晓。”
“肯定的。”
下午下班后,陆源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陆源接听,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警察大哥,我、我该怎么办?我、我被人强奸了,呜呜呜……你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你是……”
“你忘了吗,我就是,昨天被你救了的那个妇女。我现在该怎么办?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是八妹!
看来,目的达到了,大戏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