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花在手中突然变得烫手，她差点直接扔出去，却被黎尧一把按住。
“天意啊！”
黎尧眼睛亮得吓人，“这下你不能拒绝——嗷！”
青黛的高跟鞋狠狠碾在他的脚背上。
仪式结束后，古堡花园里的宴会热闹非凡。
薄斯聿难得喝得微醺，搂着柳婳的腰不肯撒手。
柳婳小口啜饮着无酒精的果汁，看着不远处黎尧屁颠屁颠地给青黛端茶倒水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笑什么？”薄斯聿蹭了蹭她的发顶。
“想起某个哭唧唧跑来告状的人。”
柳婳斜睨他一眼，“说什么我的清白都给她了，她竟然提起裤子就把我踹了。”
薄斯聿尴尬地咳嗽一声：“我那不是......随便安慰他几句嘛。”
谁能想到黎尧那个二货真的把他胡诌的“不够贤惠、不够体贴、不够死缠烂打”当成了金科玉律，从此开启了老妈子模式——每天早餐送到床头，任务报告写得工工整整，甚至连青黛的武器都擦得锃亮。
“不过......”
薄斯聿看着黎尧第N次被青黛推开又锲而不舍地凑上去，“好像有点效果？”
确实。
柳婳注意到青黛虽然还是一脸嫌弃，但已经允许黎尧坐在她身边三十分钟没动手了——对青黛来说，这简直是破纪录的容忍度。
“你说......”
柳婳突然转向薄斯聿，“我们宝宝以后起什么名字好？”
薄斯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醉意全无：“是女孩，就叫薄念婳；如果是男孩......”
“停。”
柳婳捂住他的嘴，“太土了。”
薄斯聿委屈地眨眼，趁机在她掌心亲了一下。
柳婳迅速缩回手，耳尖微红：“大庭广众的......”
“合法夫妻。”
薄斯聿理直气壮，又凑近她耳边，“而且......医生说三个月后可以适当......”
柳婳一把掐住他的大腿，成功让某人龇牙咧嘴地闭了嘴。
夕阳西下，花园里的灯光渐次亮起。
青黛独自站在玫瑰花架下，捧花被她随意放在一旁。
她望着远处笑闹的人群，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很久之前任务中留下的伤疤，再也不能生育的证明。
“吃蛋糕吗？”
黎尧突然出现在身旁，手里端着两碟甜点，“我尝过了，不太甜，你应该喜欢。”
青黛看着他那副殷勤的样子，突然烦躁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明知道我......”
“我又不是要你生孩子。”
黎尧把蛋糕塞到她手里，“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
如此直白的告白让青黛措手不及。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月光下，黎尧的眼神干净得像初雪，没有一丝杂质。
“傻子。”她最终只是低声骂了句，接过蛋糕咬了一口。
黎尧笑得像个捡到宝的乞丐，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步。
见青黛没有反对，又大胆地搂住她的腰。
“再动手动脚就剁了你的爪子。”
青黛冷冷地说，却任由他搂着，甚至往他怀里靠了靠。
远处，柳婳靠在薄斯聿肩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突然觉得生命真是奇妙——曾经满手血腥的他们，如今竟然也能站在阳光下，享受这样平凡的幸福。
“累了？”薄斯聿察觉到她的倦意。
柳婳点点头。
薄斯聿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大步走向城堡。
柳婳把脸埋在他胸前，闻着熟悉的薄荷味道，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薄斯聿。”
“嗯？”
“......谢谢你给我这场婚礼。”
薄斯聿的脚步顿了顿，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傻瓜，这才刚开始。”
城堡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暗羽总部会议室，投影仪的光束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
长桌尽头，柳婳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将任务分布图投射到屏幕上。
“东欧这条线交给白鹤负责。”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锋利，只是语速比往常慢了些，“青黛带A组接应，记住——”
一阵轻微的抽气声打断了她的话。
所有人立刻看向首领，柳婳的手正按在侧腹，眉头微蹙。
十几号顶尖杀手瞬间集体起立，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首领！”
“叫医生！”
“要不要——”
“都坐下。”
柳婳抬手制止骚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气，“只是踢了一下。”
众人将信将疑地落座，眼神却不住地往她肚子上瞟。
那里正有一个小鼓包缓缓滑过，像是有只小鱼在游动。
白鹤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被柳婳一记眼刀钉回原形。
会议结束后，柳婳扶着腰慢慢起身。
怀孕后她的重心发生了变化，曾经如猫般轻盈的步伐现在不得不变得稳重。
刚走到门口，一双熟悉的手臂就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又站着开了两小时会。”
薄斯聿的声音带着无奈的责备，呼吸喷在她耳后，“医生说要多休息。”
柳婳顺势靠在他怀里：“谈完这笔军火交易就休产假。”
“你上周也是这么说的。”
薄斯聿熟练地帮她按摩后腰，力道精准得像个专业理疗师，“上上周也是。”
柳婳轻笑，牵着他的手放在肚皮某处：“感觉到了吗？她在跟你打招呼。”
掌心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蝴蝶扇动翅膀。
薄斯聿的表情瞬间软化，蹲下身对着肚子说话：“宝宝，以后可不能像妈妈一样当个工作狂，爸爸会心疼的。”
“万一她随我呢？”柳婳挑眉。
薄斯聿站起身，惩罚性地轻咬她的耳垂：“那我只能认命，继续当你们母女俩的贴身保镖。”
回卧室的路上，薄斯聿坚持要抱她，被柳婳一个眼神制止。
妥协的结果是他像护送易碎品一样，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警惕地伸着，生怕她绊倒。
卧室早已被改造成孕妇天堂，床垫换成符合人体工学的，地上铺满防滑地毯，连茶几的边角都包上了软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