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开的声响打断了这一刻。
薄斯聿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腹肌滑入腰间的浴巾。
他看到柳婳对着梳妆台出神的样子，眉头微蹙。
“怎么了？”他上前轻轻搂住她，沐浴后的热气包裹着她微凉的身体。
柳婳握住他的手，掌心还残留着那股凉意：“薄斯聿，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转头直视他的眼睛，“最好是个女儿。”
薄斯聿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这种事......怎么能肯定呢？”
“生不出女儿，”
柳婳眯起眼睛，“我就把你踹了，找别人生。”
薄斯聿的表情瞬间严肃，将柳婳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一定努力。”语气认真得像在宣誓。
柳婳凝视着他湛黑的眼眸，那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
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浴巾：“实际行动比任何嘴上功夫更重要。”
薄斯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柳婳按倒在床上。
她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牙齿轻咬他的下唇，舌尖长驱直入。
浴巾在纠缠中散开，柳婳坐压在他身躯上，居高临下地宣布：“今晚你别想睡。”
月光透过纱帘，为交缠的身影蒙上柔光。
窗外，一朵栀子花无风自动，轻轻落在窗台上，像是无声的祝福。
次日清晨，薄斯聿醒来时，柳婳已经不在床上。
他循着咖啡香来到厨房，看到柳婳正在煎蛋，身上只套着他的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
“早安。”
她头也不回地说，语气轻松得不像话，仿佛昨晚那个把他折腾到凌晨的人不是她。
薄斯聿从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雪白的后颈：“这么精神？”
柳婳转身，将煎蛋塞进他嘴里：“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停顿了一下，“我可能......怀孕了。”
薄斯聿的咀嚼动作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像铜铃：“什......什么，昨晚上我们才圆房，你这么快就怀上了？”
“就是怀上了。”
柳婳耸耸肩，“我感觉到的。”清晨时她肚子凉凉的，小腹处有一点点刺痛感。
她觉得就是怀上了！
薄斯聿扔下煎蛋，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放我下来！”
柳婳捶他的肩，“这么早怎么能检查出来呢，一个月后再去医院！”
客厅里，被吵醒的陆星熠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咯咯直笑：“小姨夫好开心哦！”
他的目光突然移向柳婳腹部，眼睛亮了起来，“哇！小妹妹在发光！”
俞非晚从客房冲出来：“陆星熠！再胡说八道今天不许吃冰淇淋！”
柳婳和薄斯聿却同时愣住了。
他们还没告诉任何人。
薄斯聿慢慢放下柳婳，蹲到陆星熠面前：“星熠，你看到的小妹妹......长什么样？”
小男孩歪着头想了想：“穿着白裙子，头发长长的，和小姨长得一模一样，牵着小姨的手。”
他指了指柳婳身旁的空处，“就在那里呀。”
一阵微风拂过，栀子花的香气弥漫整个客厅。
柳婳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嘴角微微上扬。
薄斯聿说要给柳婳在国外补办一场婚礼，三天后就带她出国。
婚礼耗时耗力，花要花徐长时间。
只是，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月后，医院，普罗旺斯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薄斯聿手中的孕检单照得近乎透明。
他的手指在颤抖，纸面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上面的黑白图像里，那个小到几乎看不清的圆点，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你还真怀上了！”
薄斯聿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站在异国医院的走廊上，像个第一次拿到奖状的孩子。
柳婳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太丢人了，周围护士都在偷笑，还有个老太太感动得直抹眼泪。
她快步走向电梯，却听见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薄斯聿追上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心跳快得吓人，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震动。
“轻点......”
柳婳推了推他，“压到宝宝了。”
这句话像按了开关，薄斯聿立刻松开手，手足无措得像捧着一件易碎品。
他的目光落在柳婳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那里藏着他们共同创造的奇迹。
“婚礼得提前了。”
他突然说，“趁你还没显怀，穿婚纱好看。”
柳婳挑眉：“谁说我要穿婚纱了？”
薄斯聿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
柳婳忍不住笑出声，逗他实在太有趣了。
“骗你的。”
她转身按下电梯按钮，“正好......我还没穿过婚纱。”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让薄斯聿心脏揪紧。
他想起柳婳曾经的人生，作为杀手，作为克隆体，作为游魂......她确实从未有机会像个普通女孩那样，为自己挑选一件美丽的婚纱。
“我会给你最好的。”
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全世界最好的。”
柳婳没有回答，只是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阳光透过走廊的彩绘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两个月后，婚礼筹备进入尾声。
柳婳懒洋洋地躺在花园长椅上，看着工人们来回忙碌。
怀孕后她变得嗜睡，脾气也阴晴不定，前天因为薄斯聿买的草莓不够甜，直接把盘子扣在了他头上。
那家伙居然还笑着问她要不要换蓝莓试试。
“夫人，婚纱送到了。”
女佣轻声提醒。
柳婳慢吞吞地起身。
这三个月她什么都没操心，只负责试婚纱，薄斯聿找了五位设计师，做了二十多套样衣，就为了找到最完美的那一件。
试衣间里，最后确定的婚纱挂在人形模特上。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纱，而是带着淡淡香槟色的绸缎，上面绣着暗纹的羽毛图案——暗羽组织的标志被巧妙融入了婚纱设计。
裙摆不算夸张，但每一处褶皱都恰到好处，既优雅又不失力量感。
“喜欢吗？”
薄斯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婳回头，看到他靠在门框上，手里捧着一盒新鲜的樱桃。
“还行。”她故意撇嘴，伸手去拿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