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罗悬浮在死寂的星系中央,绿色皮肤下的血管跳动着暗紫色的光芒。他张开双臂,周围三颗垂死的星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坍塌,地表的岩石、金属甚至残留的能量碎片都被扯成螺旋状的光带,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体内。每当吞噬掉一部分能量,他的体型就会膨胀一分,皮肤表面就会浮现出更多类似电路板的黑色纹路。 “还不够……”魔罗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板,他的眼睛扫过星系边缘,那里有微弱的能量波动正在靠近,“赛亚人……来得正好。” 悟空和贝吉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光带外围,蓝色与金色的气焰同时爆发,形成两道交叉的光刃,将魔罗的能量漩涡暂时切断。悟空的蓝色气焰中带着淡绿色的宇宙树能量,每次挥拳都能打散一部分黑色纹路;贝吉塔的金色光轮则缠绕着银白色的精神丝线,那些丝线像有生命般钻进能量漩涡,试图干扰魔罗的吞噬节奏。 “你们的力量……变了。”魔罗的绿色瞳孔微微收缩,他试着吞噬两人的气焰,却发现那些能量像滑溜溜的鱼,刚进入漩涡就会挣脱束缚,甚至能在他的能量流中留下细小的金色光点,“这是什么把戏?” “这叫‘让你啃不动的骨头’。”贝吉塔的金色气焰突然暴涨,他没有直接攻击,而是用精神力量将气焰编织成网状,覆盖在一颗垂死的星球表面。当魔罗的吞噬力作用在星球上时,金色网纹突然收紧,将大部分能量牢牢锁在星球内部,只让少量能量流入魔罗体内,“感觉怎么样?老怪物,这种细水长流的滋味还习惯吗?” 魔罗的身体猛地一颤,流入体内的少量能量突然炸开,在他绿色的皮肤上烧出细小的焦痕。他惊讶地发现,这些能量中蕴含着某种“秩序”,会在他的混沌能量中引发排斥反应,就像冷水滴入滚油。 “有点意思。”悟空的蓝色气焰中闪过金色的自在极意纹路,他像一道闪电穿过能量漩涡,拳头擦着魔罗的耳边掠过,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却在他的能量核心附近留下了一圈蓝色光环,“贝吉塔,你看!他体内的能量流动变慢了!” 贝吉塔没有回应,而是闭上了眼睛,金色气焰中的精神丝线突然变得密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莫迪教给他的“能量映射”技巧,魔罗体内的能量流在他意识中化作一张复杂的网络图,黑色的主脉代表吞噬,绿色的支流代表转化,而在网络的最中心,有一个微弱的金色节点在顽强地闪烁——那是魔罗自身的生命核心,也是他能量循环中唯一没有被混沌污染的部分。 “找到了。”贝吉塔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金色气焰突然凝聚成矛,矛尖闪烁着银白色的精神光芒,“就是现在,悟空!” 悟空瞬间会意,蓝色气焰爆发到极致,自在极意的金色纹路覆盖全身。他没有攻击魔罗,而是用高速移动在其周围画出一个巨大的蓝色圆环,圆环上的金色纹路不断旋转,形成一道能量屏障,暂时阻断了魔罗与外界能量的连接。 “该死!”魔罗发现自己无法再从星球汲取能量,体内的混沌能量开始反噬,绿色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蚯蚓般扭动,“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他猛地收缩身体,将体内的能量压缩成一个黑色的光球,光球表面不断有能量碎片飞溅,所过之处,空间都在微微扭曲。这是他的底牌,将吞噬的所有能量一次性爆发,足以摧毁半个星系。 “他要自爆!”悟空的蓝色气焰剧烈波动,屏障上的金色纹路开始褪色,“贝吉塔,快想想办法!” 贝吉塔没有理会悟空的呼喊,他的精神丝线已经与魔罗体内的金色节点建立了连接。通过这根连接,他能感受到魔罗深藏的痛苦——那不是对力量的贪婪,而是对能量失衡的本能抗拒,就像人在缺氧时会拼命呼吸一样。 “你也很痛苦,对不对?”贝吉塔的声音通过精神丝线直接传入魔罗的意识,“吞噬不是你的本意,是你的身体在本能地寻找失去的平衡。” 魔罗的黑色光球突然停滞,绿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迷茫:“你……在胡说什么?” “我在说那个被遗忘的契约。”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在星系中响起,银灰色的能量像潮水般涌来,瞬间包裹了整个战场。虚无的身影在能量潮中凝聚,左眼的晶体瞳孔映出魔罗体内的能量网络,右眼的像素光斑则投射出无数破碎的画面——远古的星空下,一群绿皮肤的长者与穿着白袍的神明签订契约,他们的双手按在宇宙树的种子上,承诺守护能量的平衡,作为交换,他们获得了吸收和转化能量的能力。 “这些画面……是什么?”魔罗的黑色光球开始不稳定,绿色皮肤下的黑色纹路渐渐褪色,“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你们种族的起源。”虚无的声音带着银灰色的共鸣,“远古时期,你们是宇宙能量的守护者,负责调节各个星球的能量平衡,就像宇宙树的根系,将多余的能量输送到匮乏的地方。那个契约规定了你们能吸收的能量上限,也赋予了你们转化能量的使命。” 他指向魔罗体内的金色节点:“但后来,某个神明为了争夺宇宙树的控制权,撕毁了契约,用混沌能量污染了你们的种族。大部分守护者都因此死亡,只有你幸存下来,却失去了记忆,只剩下本能的能量渴求——不是吞噬,是在寻找契约中规定的‘平衡量’,只是这种本能已经被混沌扭曲,变成了无差别的掠夺。” 魔罗的身体剧烈颤抖,黑色光球彻底消散。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长者们慈祥的笑容,宇宙树种子发光的瞬间,白袍神明背叛时的狞笑,还有自己被混沌能量淹没时的痛苦……绿色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虚空中,化作一颗颗微型的绿色星球。 “原来是这样……”魔罗的声音带着解脱,也带着无尽的疲惫,“我不是在吞噬,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悟空和贝吉塔对视一眼,同时收起了气焰。他们能感觉到,魔罗的能量波动从狂暴的黑色变成了柔和的绿色,那些黑色纹路正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宇宙树相似的淡绿色脉络。 “那现在该怎么办?”悟空挠了挠头,蓝色气焰中带着困惑,“要帮他恢复记忆吗?” “记忆不重要。”虚无的银灰色能量开始注入魔罗体内,金色节点周围的绿色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重要的是重构能量循环,让他重新成为平衡的一部分,而非破坏者。”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一半是晶体化的秩序符号,一半是像素化的混沌代码,恰好对应着魔罗体内的两种能量。当符文融入魔罗体内时,金色节点突然爆发,绿色脉络像藤蔓般缠绕住所有残留的黑色能量,将其一点点转化为淡绿色的平衡能量。 “这是……能量契约的重构。”莫迪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脑海中响起,这位亚德拉特星的老者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战场,他的触须上闪烁着与符文相同的光芒,“用现在的宇宙规则,重新定义你们种族的使命。” 魔罗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绿色皮肤变得半透明,能看到体内流动的绿色能量。他的体型缩小到正常人类大小,双手张开时,不再形成吞噬的漩涡,而是出现两个互补的能量球——一个吸收多余的能量,一个释放匮乏的能量,完美地诠释了“调节”的含义。 “感觉怎么样?”悟空好奇地凑近,蓝色气焰与魔罗的绿色能量产生共鸣,形成美丽的光带。 “很平静。”魔罗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温度,“就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他看向远处的宇宙树,绿色能量突然爆发,在星系间形成一道连接宇宙树的光桥,那些被他吞噬的星球残骸顺着光桥缓缓流向宇宙树,开始重新凝聚,“我要去修复被我破坏的平衡了。” “需要帮忙吗?”贝吉塔的金色气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善意。 “不用。”魔罗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新的契约。”他最后看了一眼虚无,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感激,“谢谢你,调和者。” 随着魔罗的消失,被他破坏的星系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死去的星球残骸在绿色光桥的滋养下,重新长出大气层和植被;紊乱的能量流变得有序,像血液般在星系间循环。悟空甚至能感觉到,宇宙树的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了。 “这就……结束了?”贝吉塔的金色气焰渐渐收敛,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之前的战斗像一场梦。 “只是一个循环的开始。”虚无的银灰色能量缓缓消散,“魔罗从平衡的破坏者变成维护者,你们从单纯的战士变成平衡的参与者,这才是对抗混沌的真正方法——不是消灭,是转化。”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虚空,那里有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带着天使特有的能量波动:“看来有人一直在观察呢。” 悟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谁啊?是比鲁斯吗?” “比鲁斯可没这么好的耐心。”虚无的嘴角泛起一丝微妙的弧度,“是更擅长‘中立’的存在。”他转身看向贝吉塔,左眼的晶体瞳孔闪烁着赞赏,“你的调和能力进步很快,赛亚人的本能加上亚德拉特星的技巧,刚好能填补宇宙能量的一个缺口。” 贝吉塔的耳尖微微泛红:“只是为了打败对手而已。”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能感觉到与宇宙树相连的能量波动。 莫迪飘到悟空身边,触须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你们赛亚人总是在破坏中创造新的可能,就像宇宙大爆炸,虽然摧毁了旧的秩序,却诞生了新的星系。”老人的声音带着深意,“但要记住,爆炸过后,需要有人整理碎片,否则只会变成一片死寂的废墟。” 悟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蓝色气焰中闪过金色的自在极意纹路:“我好像明白一点了,就像打完架要收拾残局?” “差不多的意思。”莫迪的身影渐渐变淡,“亚德拉特星的技巧你们已经掌握了核心,剩下的就靠自己领悟了。我们会继续监测宇宙的能量平衡,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你们。” 随着莫迪的离开,星系彻底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重新焕发生机的星球和流动的能量光带。悟空和贝吉塔站在虚空中,看着这来之不易的平衡,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喂,贝吉塔。”悟空突然开口,蓝色气焰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说……那个一直观察我们的‘中立’存在,会不会是维斯?” 贝吉塔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虚无刚才的话,又想起力之大会上维斯看似中立却总在关键时刻提点他们的举动,金色气焰不由自主地绷紧:“不管是谁,只要敢破坏平衡,我就把他揍扁。” 远处的虚空中,维斯的身影隐藏在能量涟漪里,白色的长袍在绿色光带中若隐若现。他的手中把玩着一颗能量球,里面清晰地映出悟空和贝吉塔的身影,嘴角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平衡吗……看来比鲁斯说的没错,这些赛亚人确实越来越有趣了。” 他转身消失在虚空中,只留下一句低语飘散在星系间:“不过,中立可不是不作为啊……”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在悟空和贝吉塔的心头,也为下一场关于“中立”与“平衡”的较量埋下了伏笔。宇宙的能量循环重新启动,但新的困惑已经悄然滋生——当天使的“中立”本身成为失衡的原因,又该由谁来调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