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子说这些都是她从山里采的,路上还摔了一跤,膝盖到现在还有点疼。
宋清雅正怀着孕,正需要这些补身体的食材。
她接过袋子时感受到分量不轻,心里立刻明白这些东西的珍贵。
现在市面上的坚果价格不低,这些又都是天然无添加的。
她知道杨英子家条件一般,能拿出这些已经是竭尽所能。
她心里一动,就把那些袋子都收下了。
她没推辞,也没说太多客套话,只是点点头,接过袋子放进屋里。
罗福满想帮忙搬,被她拦住了,说刚恢复别累着。
她一趟趟往里拿,把所有袋子都整齐地码在厨房角落。
转念一想,空间里的黑土地还能种这些,等种出来了,拿去市场换钱也是条路子。
她记得之前试过种小麦,长势比外面好得多。
如果把这些坚果种进去,说不定能提前收获,还能量产。
市场一直缺这类天然食材,价格稳定,风险也小。
她默默记下这个想法,准备过两天就动手试试。
“谢谢嫂子,你还特地想着我。”
她说这话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最后一个袋子。
语气很轻,但足够真诚。
她知道这份礼物不仅仅是给她的,更是对那段艰难日子的回应。
“说什么呢,清雅,咱们是一家人,你还外道?”
杨英子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她说话时眼眶有点红,声音也微微发颤。
手上的动作很重,像是要把感激之情拍进对方皮肤里。
她说这些年难得遇到真心帮忙的人,宋清雅是头一个。
她不会说漂亮话,但心里记着,一辈子都不会忘。
说着说着,杨英子忽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听小斐说,你想跟文君亦老先生学医?”
“是啊,”宋清雅叹了口气,“可他搬了家,现在找不到人,真不巧。”
“哎哟,你早说啊!”
杨英子乐了,“这不是巧了嘛!你忘了,上次你去齐城见的那个我表姐,文杏露?文老爷子,可是她家的二爷爷!这关系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愁啥?”
宋清雅愣了一下,
她原本正低头剥着手里的橘子,听到这话,手指顿住,橘子皮掉在膝盖上也没察觉。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脑海中迅速把之前的事连了起来。
上次去齐城,文杏露热情招待,聊起家里的长辈时确实提过一句“二爷爷是老中医”。
当时她只当是寻常闲谈,根本没往心里去。
现在想来,那句话背后竟藏着这么大一个机缘。
这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好运是应在这里了!
“好嫂子,那我就靠你了,我正愁没人引荐呢。”
宋清雅语气诚恳,双手合十作揖,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认真。
“文老先生行医几十年,外人都难见一面,要是没熟人带着,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嗨,这有什么靠不靠的!”
杨英子爽快地说,“我回头就跟我表姐说,找个空闲时间,让她亲自带你上门!你只管准备好见面礼,别的都不用操心。文家规矩虽多,但最看重诚意,你既然真心想学,他们不会拒之门外。”
罗福满身体恢复得不错,两口子都是懂得感恩的人。
前阵子生病卧床,全靠宋清雅悉心照料,药汤按时送来,还手把手教他们熬制调理方子。
那份细致和耐心,让他们打心眼里感激。
现在看宋清雅,那眼神都变了,当亲妹妹一样疼。
他们常在邻里间夸她,说这姑娘心善手巧,将来谁娶了是天大的福气。
若不是她帮忙,罗福满的咳嗽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家里炖了只老母鸡,第一个盛出的汤都要留着给她送去。
妹妹有事,他们能帮就一定使劲帮,绝不含糊。
晚上宋清雅留他们吃饭,两人怕给她添麻烦,尤其她还怀着孕,推来推去说什么也不肯留,天刚擦黑就赶回县城了。
临走时,罗福满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晒干的枇杷叶,说是老家山上采的,对肺好,让宋清雅煮水喝。
杨英子则塞给她一盒点心,叮嘱她别总忙别人,自己也要好好补补。
斐堇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捧着一束花。
他进门时脚步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肩头还落着几片被风吹下的树叶。
这次不是雏菊了,是洁白的玉兰花,花瓣厚实,边缘微微卷起,茎秆挺直。
香气随着晚风散开,混着夕阳的暖光,闻着让人晕乎乎的。
“清雅,给你的。”
他把花递过去,动作自然,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宋清雅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这么会来事儿。
她刚放下筷子,手还沾着水,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才接过那捧花。
花束扎得整齐,每枝都修剪过,能看出是特意挑选的。
她低头嗅了嗅,香味清幽,沁入鼻腔。
接过那捧花,眼睛都笑弯了。
她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又抬头看向斐堇,嘴角止不住上扬。
屋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
她绕到斐堇身后,转了个圈,歪着头盯着他瞧。
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脚步轻快。
她一只手抱着花,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
“今天怎么这么好?”
她问,“是不是有事求我?”
斐堇被她盯得有点发毛,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放低了些,“干嘛?一直看我。”
“我在想,你最近是不是哪儿不对劲?”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怎么天天送花?前两天是玫瑰,昨天是向日葵,今天又换成百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想用花堵我的嘴?”
她本是闹着玩,随口一说,说完还低头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花束,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
可斐堇眼神闪了一下,喉结微动,没立刻回答。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捏了捏鼻梁,动作细微却透着一丝局促。
心猛地跳了跳,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糟了,她该不会……
察觉什么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有些坐立难安。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动很隐蔽,送花也只是顺手而为,不至于引起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