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寂静后。
秦淮茹爆发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哎…呦…喂啊!傻柱你个天杀的,没天理咯!\"
她索性躺倒在地,四肢胡乱挥舞着:\"爹啊!妈呀!还有东旭你们都快回来看看呦!
傻柱欺负死人咯!他这是不让我们娘俩活咯呦!!!\"
二大妈看不下去了,上前想扶起秦淮茹:\"淮茹啊,有话好好说。
当务之急是把事情给搞清楚!这要是真是棒梗想要纵火……这后果……\"
\"就是,咱们院里可住着近百口子人!这要是一把火烧起来!
就算没人伤亡,你让大家伙上哪住??\"张婶皱着眉头指责道。
何雨柱正要反驳,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严肃的喝止:\"都住手!\"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只见两名穿着制服的蜀黍大步走了进来。
正是昨夜来处理的那两位蜀黍。
年长一些的蜀黍姓王,面容严肃;
年轻的那个姓李,手里还拿着一个记事本。
王警官扫视了一圈混乱的场面,目光最后落在躺在地上的秦淮茹和站在一旁的何雨柱身上: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在这儿闹腾?\"
秦淮茹一见蜀黍来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到王阿舍面前就要下跪:
\"蜀黍同志,您可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王阿舍赶紧扶住她:\"别这样,有话站着说。\"
何雨柱上前一步:\"王阿舍,您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您呢。
昨晚上我已经把情况都说明了,这秦淮茹一大早回来就讹上我了,非要我赔钱。\"
\"你胡说!\"秦淮茹尖叫道:\"明明是你害得我儿子烧伤,现在还要报警抓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孩子怎么会有坏心思!!\"
王警官抬手示意两人安静:\"都别吵。秦同志,我们正是为你儿子的事来的。
经过初步调查,昨晚的火情确实是你儿子棒梗引发的。
他在何雨柱家窗外倒酒精时,不小心引火自焚。\"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阵惊呼。
秦淮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不...不可能,我家棒梗不会...\"
\"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门窗上捆扎的铁丝,与地上遗失的玻璃瓶、老虎钳与铁丝。\"李阿舍补充道。
秦淮茹的身子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晕倒,二大妈赶紧扶住她:\"淮茹,你先别急...\"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纵火是严重违法行为。
还有!我要强调一下,棒梗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可不是孩子了!他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王警官严肃地说:\"我们原本准备带棒梗回治安所协助调查,考虑到贾梗的身体状况。
特许等他出院后,由你带他到治安所来!。\"
秦淮茹突然挣脱二大妈的手:\"扑通\"一声跪在了何雨柱面前:
\"傻柱,我求求你,放过棒梗吧!我不要你赔偿了!
他年纪小不懂事,我保证以后好好管教他!只求你别让蜀黍带走他!\"
何雨柱被她这一跪弄得措手不及,后退了两步:\"你...你这是干什么?\"
院里的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
张婶小声说:\"棒梗那孩子平时是调皮了点,但也不至于...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看未必,\"李大爷捋着胡子:\"那小子这几年老跟胡同口那几个混混在一起。
学了不少坏毛病。\"
秦淮茹见何雨柱不说话,跪着往前挪了两步。
抱住他的腿:\"傻柱,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就饶了棒梗这一回吧!
他爸走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活不成了啊!
王阿舍咳嗽了一声:\"秦淮茹同志,这事儿已经涉及到刑事责任了。
这可不再是何雨柱同志谅解你们就成了!不过虽然棒梗意图纵火。
但考虑到纵火未遂,而且他还受了重伤,到时候可以酌情考虑处理。
前提是你们要自觉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淮茹仰着脸,眼中满是哀求;
邻居们神情各异,有的同情,有的不满,有的只是看热闹。
更多的是感到后怕。
阿舍走了,秦淮茹就这样瘫软在地,低声啜泣。
二大妈上前搀扶她。
只是她知道现在需要坚强,棒梗还在医院等她前去照顾……
……
纵火案随着棒梗前往治安所报到,暂时告一段落。
但那股焦糊味和人心里的隔阂,却没那么容易散去。
何雨柱在四合院见过面目全非的棒梗,他全程都低着头。
脖颈和手臂上蜿蜒着狰狞的粉红疤痕,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确实差点被那惨状吓一大跳,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随即硬起心肠,扭过头去。
这白眼狼,那可是要弄死自己。
要不是自己动了点儿小手段。
他才落得这般田地,纯属咎由自取,他何雨柱心里掀不起半点怜悯的波澜。
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冷酷的释然。
现在的何雨柱,心思全扑在了和娄晓娥经营的饭店上。
这饭店如同他们迟来却蓬勃的第二次生命,每日里人声鼎沸,灶火旺得能映红半边天。
两人常常在办公室里忙得脚不沾地。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与楼下堂间的喧闹锅气交织成一首辛苦却充实的致富曲。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在账本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何雨柱正拧着眉头,粗大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扒拉着算盘,核对着一日的进项。
娄晓娥在一旁拿着钢笔,不时低声提醒着他某个数字。
额角都沁出了细汗。
“师父!师父!”马华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脸上带着罕见的紧张和激动,气儿都没喘匀:“外头…来了…一位、一位领导模样的老先生。
那生的叫一个气派!说是您的老友,指名要见您!”
何雨柱从账本里抬起头,被数字纠缠的烦躁被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领导?老友?谁啊?”
娄晓娥心思更细,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快下去看看!别怠慢了客人。”
何雨柱这才放下被他捏得发热的算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衬衫:
“成,我这就去,这账……”
娄晓娥顺手接过账本:“我先对着,你快去。”
何雨柱大步下楼,心里还在琢磨是哪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