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露被押走后,梁毅派人将她住的地方彻底清查了一遍。
他们找到了不少东西,还顺藤摸瓜将电话那头的人也给揪了出来。
不仅如此,之前安露搞的小动作,也随着她的落网,浮出水面。
只是那位秦先生像是一下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寻到踪迹。
安露从白杨沟转到别的地方时,安敏过来看她。
看到安敏,安露的神色中满是恨意。
凭什么,凭什么安敏可以在绝境中闯出来。
而她却要苦苦挣扎。
为了离开乡下,还给别人当情妇。
凭什么!
“安敏,你早就该死的!你早就该死的!”
“凭什么,明明我比你好那么多,凭什么到最后,活着的是你!”
安露疯狂的叫嚣着,却见安敏冷冷的看着她。
如果不是她重生,如果不是她重活了一辈子,安露的确可以过得风风光光。
因为她的愚蠢,在上一世被哄骗,被欺瞒,最后一无所有,只能看着她在香江自在的活着。
而她,却落得个上吊自杀的下场。
对于安敏而言,她要的不过是安稳的生活。
如果不是安志杰,钱雪还有安露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她。
她怎么会做的那么决绝。
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安露,省省力气吧。你该烧高香,谢天谢地现在是新社会,讲法律。”
安敏淡淡突出一句话,不然,她有一百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她现在有爱她,疼她的丈夫,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安敏当然不会为了报复安露,葬送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重活一世,她太明白了。
安露这种人,就是自己作死,还总觉着全世界都欠她的。
安露被噎得差点背过气,还想再骂,旁边的看守已经不耐烦地过来架人了。
“老实点!时间到了!”
安露被带走,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咒骂。
但现在,安敏可没时间搭理她了。
她的全部心思,都系在了即将开始的京城新生活,系在了梁毅和他们一双可爱的儿女身上。
梁毅在白杨沟的功劳板上钉钉,揪出安露和她背后的线头,更是立了大功。
作为骨干,上头把梁毅调入了京城西郊一个规模不小的研究所。
响应国家号召,培养新型人才。
得益于他的身份,单位分配的住房就在研究所大院内的家属区,是一栋三层的红砖筒子楼。
他们分到的房子在三楼最东头,两室一厅的格局。
在这个年代,尤其对于梁毅这个级别来说,是标准的配置。
梁毅和安敏提前打包好了东西送过去。
春丽姐和老张他们都依依不舍,但也知道这是好事。
只说有空再回家看看。
不过,现在的交通,这一别,基本可以说是再难相见了。
拿到家门钥匙那天,一家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搬了进去。
房子显然是刚腾空不久,前住户留下的生活痕迹还很明显。
乱糟糟,也看起来脏兮兮的。
小儿子梁守业被这陌生的环境和气味惊扰,小嘴一瘪就哭了起来,声音洪亮。
“乖,守业不哭,妈妈在呢。”
安敏赶紧把胖乎乎的小儿子从梁毅怀里接过来,熟练地轻轻拍哄着。
同时柔声安抚女儿:“思安别怕,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爸爸妈妈会把它变得又干净又漂亮。”
梁毅放下手里简单的行李,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微蹙。
“地方是旧了点,收拾收拾就好,敏敏,你看着孩子们,我先去提水,咱们从打扫开始。”
“嗯,小心点,楼道好像有点黑。”
安敏点点头,让两个孩子坐在打开的行李箱中,开始仔细打量。
她心里盘算着,空间里囤的那些东西,终于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是忙碌而充实的安顿期。
梁毅白天要去新单位报到熟悉工作,安敏就独自带着两个孩子,一点一点地改造这个家。
安敏的布置不求奢华,只求实用、舒适和尽可能的干净整洁。
梁毅下班回来,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家,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
“敏敏,你真能干!这地方让你收拾得真像样了。”
他心疼安敏要一个人带孩子,还得收拾家,正琢磨着看看能不能花钱,托邻居帮帮忙。
两人上无老人帮衬,事情就显得忙手忙脚。
不过安敏却说不用,思安和守业白天就在床上睡觉。
饿了哭两声,吃饱就在一边玩游戏。
孩子不吵不闹,乖巧的很。
安敏每次忙完看到孩子,心里都觉得一阵轻松。
“别花钱,免得让人说咱们是资本作派。”
听到媳妇的话,梁毅点点头。
虽说现在查的没那么严了,但是安敏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这里可是京城,他们初来这里,有许多不懂的,最好还是先夹起尾巴做人。
等什么时候梁毅在这里彻底站稳脚跟,再说其他的。
然而,新环境并非全然顺遂。
搬进来第三天,负责后勤分房管理的刘主任,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女人,带上门拜访了。
“梁工家的吧?安敏同志?”
刘主任站在门口,视线扫过屋内。
尤其在安敏铺的毡毯,还有那几件自带的家具上停留了片刻。
她笑容不变,眼神却带着审视。
“组织派我来看看你们安顿得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解决吗?”
安敏客气地请她进来:“刘主任您好,快请进。都挺好的,正收拾着呢,暂时没什么困难,谢谢组织关心。”
刘主任踱步进来,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墙壁,干净的窗户,铺了地毯的卧室。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厨房那些齐全的锅碗瓢盆上。
“安敏同志动作真快啊!这房子到你手里,简直像换了新的一样!看来你们家底儿挺厚实啊,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来?这毡毯……现在可不好买呢。”
这话听着像夸奖,但话里话外那股探究和隐隐的酸意,安敏听得明白。
她笑了笑解释:“主任您过奖了。毡毯是老家带来的旧物,铺着给孩子挡挡灰。”
“锅碗瓢盆也都是些用了很久的旧家伙什儿,搬家总不能连吃饭的家伙都不带吧?就是想着不给组织添麻烦,自己能克服的就先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