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宁丫头回来了?”褚秋月高兴的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把闺女往家里带。
“娘, 现在离晌午还早,我们就坐在这里凉快些。”褚清宁说着,在一个树墩子上坐下。
“那行,就在这坐着吧!你今个镇北新作坊不用过去?”褚秋月问。
“孟林去了,我就不去了在家里躲闲,想过来看看娘。”
听着大闺女说话,褚秋月揣着心思瞧着褚清宁的肚子。
“宁丫头,你是不是有身子了?”
褚清宁没有想到,她的一句躲闲,竟然让她娘生出这个想法。
“娘,没有。”
“宁丫头,这不对呀!你都和孟林成婚半年多了,应该早就有身子了才对,怎么会还没有动静?”
褚秋月急了,她原本就怀疑褚清宁儿时的病,对她身体有了不好的影响。
这要是影响到子嗣上,褚清宁就算再会挣银子,也是给别人做嫁衣。
孟林为了家里有后,肯定会纳妾。
褚清宁有点不好意思说,但是不说出来,她娘是不会放过她的。
“娘,我们暂时不想要孩子,都注意着呢!”
褚秋月打量的眸子更甚,她没有教过大闺女避孕的法子。
孟家连个长辈都没有,孟林那小子更不可能知道。
褚秋月在庆元镇时,听过 一些妇人说过用水银、砒霜或者寒性的药物来避孕。
“宁丫头,你千万别用那些伤身体的法子避孕,会毁了身子的!”
“娘,我知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褚清宁想要快点结束这个羞人话题。
她拿起针线篮子里的一个深墨色荷包,上面绣着君子兰。
瞧着不像给孟林、锦哥的东西。
褚清宁开口问道:“娘,这是给谁的?”
褚秋月还想再说怀孩子的事,被大闺女突然一问, 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
因为大闺女手上的荷包,是她给秦鸠言做的。
早上刚做好,本想着吃晌午饭的时候给秦鸠言,没有想到大闺女竟然拿在手里问她。
她这点小心思,被大闺女看穿。
褚秋月也就不遮掩了,望向孟家的方向,点头承认了下来。
“我就说,这墨色的荷包,不像家里几位年轻男人用的,原来是给秦先生的呀!”
褚清宁颠着荷包,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嬉笑,接着说道。
“娘,说不定我们家又快要办喜事了。”
“宁丫头,你又在嘲笑娘了。”
褚秋月脸上带着怒气,推了大闺女的肩膀一下。
褚清宁随着她娘的动作,身子一倾,假装从树墩上坐在了地上。
“哎呦,娘不是有意的。”看到大闺女摔倒,褚秋月吓得不轻赶紧去拉。
“娘,你重色轻闺女。”褚清宁不愿放过她娘,继续没大没小的说着。
“你这丫头,嫁人后嘴巴越发贫了!我看呀是孟林对你太过娇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褚秋月把大闺女拉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不过呀!
褚秋月现在是对孟林这姑爷越来越满意,除了不给她闺女气受外,还把娘家人当成一家人。
大闺女在孟家,是当家主母的位置,孟家兄妹三人又互相爱重。
褚秋月总算是没有看错眼,大闺女以后不会再走她的老路。
娘两个说笑了一会,褚清宁想到了,陆暮白说衙门里要寻一名师爷的事情。
于是,便开口和她娘说了此事。
褚秋月一听,这可是一门好差事,要是能落在秦鸠言的头上,他也算有了正经的营生了。
想着,褚秋月起身走到孟家老宅,把秦鸠言叫了过来说了此事。
秦鸠言听后,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他来石溪村目的就是想娶个媳妇回去。
眼下他和褚秋月的感情正浓,这个时候走不是时候呀!
可是,师爷一职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这工作既有面子又有派头。
最重要的是,褚秋月想让他去,他要推脱会不会让母女俩以为,他偷懒不愿干活挣银子。
秦鸠言开口说道:“衙门做师爷我是愿意去的,就是不知道陆大人都说好日了,他们人寻到了没有。”
褚清宁笑盈盈开口:“秦先生要是同意去,我明天过去问问陆大人,要是寻到人便算了就是。”
“......好。”
秦鸠言心里不安起来,他是真的不想走呀。
要是在衙门做师爷,还怎么天天见到褚秋月,特别是晚上孤寂时谁来陪他。
万一他一走,被别人给挖了墙角,他这段时间不是白忙活了吗?
秦鸠言每天在孟家老宅住着,对于上门来给褚秋月说媒的事情,自是心下了然。
每个月都有二三位媒婆来说亲,外面想挖墙角的人太多了,秦鸠言走了心不安呀!
别看秦鸠言四十多岁的年纪,他这是老树逢春头一次动心。
和少年的虎子一样,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寻媳妇上。
恨不得,把褚秋月现在就娶回家。
可褚秋月说,锦哥还没有成家,她这个时候嫁人不是时候,让他耐着性子在等等。
和母女俩说好话,秦鸠言又回到孟家老宅,坐在草棚学堂里。
他无心教学,想着心思。
突然发现,前半生他追逐功名利禄,到头来什么都没有落下。
只有满脑子,他视作无用的知识罢了。
褚秋月让他在等等,四十多岁的年纪,黄土都快埋到胸口,他不想等了。
不管,褚秋月什么时候同意嫁给他,家里要开始先准备着了。
褚甜甜和褚栀意在草棚子里读书,边上还坐着开小灶的褚子兴。
褚子兴今天镇上的学堂休沐,过来寻秦鸠言给他补课。
三人瞧着秦鸠言,坐在课桌前出神,嘴角还带着花痴的笑。
褚甜甜便想到,难道她娘要嫁人了!
今天无事,褚清宁在娘家吃了晌午饭,才回了山脚下的自己家。
进了院子,褚清宁刚回到自己屋里想午睡一会。
陆惜穿着一身青色棉布衣裳,慢慢的走了进来……
“陆惜,我这里没有事,你去休息吧!”
褚清宁说着拉着床上的薄被,想要盖一下肚子。
陆惜很有眼力劲的上前帮忙,可被子扯好,褚清宁已经躺下,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惜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极难开口的样子。
褚清宁出声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夫人......我。”陆惜说着给褚清宁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