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的营帐内,气氛严肃而凝重。贺长龄巡抚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一脸忧虑。他的目光在营帐内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陈天佑的身上。
“天佑啊,如今这匪患猖獗,本巡抚实在是忧心忡忡。你在前线与土匪多次交锋,对他们的情况最为了解。本巡抚今日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良策能彻底剿灭这些土匪?” 贺长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期待。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案上摊开的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匪患区域密密麻麻,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陈天佑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神色坚定地说道:“巡抚大人,卑职承蒙大人信任,自当竭尽全力为大人分忧。经过这段时间与土匪的周旋,卑职认为,要剿灭这股土匪,可从以下三策入手。” 他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剿灭土匪后的太平景象。
贺长龄微微点头,示意陈天佑继续说下去。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按在案几上,显然对陈天佑的计策充满期待。毕竟这股土匪盘踞遵义已有数年,此前多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上个月甚至还劫掠了朝廷运往灾区的赈灾粮,导致数千百姓忍饥挨饿,此事已惊动京城,若再不能解决,他难辞其咎。
陈天佑清了清嗓子,条理清晰地说道:“第一策,分化土匪。这股土匪虽然看似团结,但实际上内部矛盾重重。他们各怀鬼胎,为了利益时常发生争斗。就说上个月,土匪头目周老三和李麻子,还因为分赃不均,在山寨里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大当家的出面才压下来。” 他顿了顿,看着贺长龄越发专注的神情,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派人深入土匪内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卑职手下有个叫赵二的士兵,曾在土匪窝里待过半年,对他们的习性了如指掌,让他乔装成逃难的百姓混入山寨,向周老三透露李麻子暗中勾结官府,想独吞山寨财产的消息,必然能让他们互相猜忌。”
贺长龄听了,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嗯,此计甚妙。分化土匪,的确能削弱他们的力量。只是这赵二可靠吗?万一被土匪识破,不仅会打草惊蛇,他的性命也难保啊。” 贺长龄向来体恤下属,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陈天佑连忙回道:“大人放心,赵二胆识过人,当年就是因为不愿与土匪同流合污,才趁机逃出山寨。他对土匪恨之入骨,此次主动请缨,定能完成任务。而且我们还会暗中安排人手,在山寨附近接应,一旦有突发情况,便会立刻出手相助。”
贺长龄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好,那第二策呢?”
陈天佑接着说道:“第二策,断其粮草。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土匪也是如此,他们的生存和行动,离不开粮草的支持。据卑职侦查,这股土匪的粮草主要靠劫掠附近的村落和商队,还有一部分是从山下的一个粮商那里秘密购买的。这个粮商叫孙万财,贪生怕死,又贪图钱财,一直暗中给土匪提供粮草。”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贺长龄:“大人您看,这是卑职查到的孙万财与土匪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下一次交易就在三天后的夜里,在城外的破庙。”
贺长龄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眉头一挑:“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在破庙设伏,一举抓获孙万财和前来取粮的土匪?”
“大人英明,” 陈天佑应道,“我们不仅要在破庙设伏,还要派人查封孙万财的粮铺,没收他所有的粮食。另外,卑职还发现土匪经常去东边的清溪村劫掠,那里的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可以提前派人通知清溪村的百姓,将粮食藏匿起来,并组织村民拿起武器自卫,同时在村子周围设下埋伏,等土匪前来劫掠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土匪的粮草来源被彻底切断,不出半个月,他们必然会陷入缺粮的困境,军心大乱。”
贺长龄的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片刻后,他说道:“此策也可行。断其粮草,确实能击中土匪的要害。只是组织村民自卫,会不会让百姓陷入危险之中?”
陈天佑连忙解释:“大人放心,我们会派一队精锐士兵暗中保护村民,村民只需在土匪来袭时发出信号,士兵便会立刻现身。而且我们还会给村民发放一些简易的武器,如弓箭、砍刀等,让他们有能力自保。这样既能切断土匪的粮草,又能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让他们更支持我们剿灭土匪。”
贺长龄点了点头,说道:“好,考虑得很周全。天佑,那第三策呢?”
陈天佑深吸一口气,神情越发坚定:“第三策,突袭巢穴。经过卑职的侦查,已经找到了土匪的巢穴,就在城外的黑风山。那山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面进攻必然会损失惨重。但卑职手下的侦查兵在一次侦查中,意外发现了山寨中的一条秘密通道,这条通道是当年修建山寨时,为了在危急时刻逃生而挖的,只有山寨的几个核心头目知道。”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黑风山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人您看,就是这里,通道的入口隐藏在一处瀑布后面,极其隐蔽。我们可以趁土匪不备,挑选两百名精锐士兵,组成一支突袭队,每人配备短刀和弓箭,从秘密通道潜入土匪巢穴,在深夜发动突然袭击。”
贺长龄凑到地图前,仔细看着那个角落,问道:“这通道能容多少人同时通过?会不会有陷阱?”
陈天佑回道:“通道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需要士兵依次进入。侦查兵已经仔细检查过通道,没有发现陷阱,但通道内漆黑一片,而且有些地方非常狭窄,需要士兵小心前行。卑职计划让赵二在山寨内部配合,在突袭队潜入的当晚,故意制造混乱,吸引土匪的注意力,让突袭队能顺利进入山寨的核心区域。只要能一举捣毁他们的巢穴,擒获他们的首领王虎,这股土匪必然会群龙无首,彻底瓦解。”
贺长龄听了陈天佑的三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天佑,你这三策,可谓是深思熟虑,切中要害啊!每一条计策都考虑得如此周全,不仅能有效打击土匪,还能保护百姓,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贵州之福,也是朝廷之福啊!”
陈天佑连忙谦虚地说道:“大人过奖了,卑职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这一切,都离不开大人的英明领导和将士们的奋勇杀敌。若不是大人一直支持卑职的侦查工作,提供充足的人力和物力,卑职也无法查到这些关键信息。”
贺长龄摆了摆手,说道:“天佑,你不必谦虚。本巡抚决定,就按照你这三策行事。你速速回去准备,挑选精锐士兵,组成突袭队,务必挑选那些身手矫健、胆识过人的士兵。本巡抚会安排其他将士配合你,三天后在破庙设伏,抓捕孙万财和取粮的土匪,同时派人前往清溪村,协助村民做好防御准备。另外,我会让人准备一些金银珠宝,让赵二带着混入山寨,作为挑拨周老三和李麻子的筹码。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剿灭这股土匪!”
陈天佑大声应道:“卑职领命!卑职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大人的信任和期望!三天后,卑职定会带着好消息向大人汇报!”
贺长龄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去吧。本巡抚等着你的好消息。记住,务必注意将士们的安全,切勿轻敌。”
陈天佑再次拱手行礼,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帐。营帐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心中充满了斗志,他知道,一场艰苦的战斗即将来临,但他毫不畏惧,他相信,在贺长龄巡抚的领导下,在全体将士的共同努力下,他们一定能够彻底剿灭这股土匪,还遵义百姓一个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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