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一，你继续，去啊！”
张渃楠穿着防护服，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冒着鲜红的血液，忍着剧痛朝旁边的男演员喊了出来。
胸口因为喘气，而剧烈起伏着，并且带着颤抖。
她此时的神情一改先前的软弱，有种柔中带刚的张力。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赵妗麦，语气温柔且有些虚弱。
“朵朵，赶紧撤进地下城......”
在说完这话之后，就双眼一闭，休克晕了过去。
看到这，赵妗麦无助的哭起来，眼泪如同豆子般滴落。
“呜呜呜，有人吗，救命啊！！！”
女孩仰天，哭泣声让人感到悲伤，再搭配着旁边建筑的倒塌，更是有种绝望的伤感。
“cut！”
苏然盯着监视器，抬起手，喊了暂停。
“过了啊，这一段，一次过！”
“拍的不错。”
赵妗麦她们闻言，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的喜悦。
“行啊，你这调教的功夫还真的有一手，这个叫张渃楠的，才来十多天，演技就飞快上涨，每天都感觉不一样，我看了都惊呆了。”
林于芬走到苏然这边，目光一直看着张渃楠和赵妗麦的方向，语气满是赞叹和诧异。
此时，张渃楠已经进组十来天了。
要知道，刚来的时候，张渃楠可是连表情都做不好，一副弱弱的模样。
苏然喊了好几次NG。
但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演技比较生硬，但是也很符合剧中形象。
这还不算什么。
后面的好几天，每一天都感觉都在进步，演技越发的自然，尤其是表情的塑造非常准确。
“因为是白纸，所以一旦书写了内容在里面，就会特别明显，从零到一差别大而已，继续下去就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了。”
苏然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解释道。
就像打游戏升级。
前面的经验槽比较短，升级比较快。
等到了后面，则是越来越困难。
而且，再加上，他教给张若楠的是速成的方法，所以更加的明显。
“那确实。”
林于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女生挺有灵性的，要是拍都市剧我觉得观众缘不错，我打算《司藤》给她一个角色。”
她觉得张渃楠挺唯美的，再加上现在给苏然调教过后有一定的演技。
可以直接用现成的，方便一些。
“这个再说吧，人家现在还有剧在拍呢。”
“话说，你没把人签下来吗。”
林于芬看向旁边的苏然。
“没呢。”
“不会吧，这不像你的为人啊，竟然没有拐过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改邪归正了？”
苏然听着这略带“挖苦”的话，脸稍微有些黑。
“什么叫改邪归正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搞得他是什么坏人一样。
“要是不签下来，那就可惜了，你不要我要了。”
林于芬煞有其事的说道，眉宇间流露出一抹兴趣。
“你不懂，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接下来的项目中，没有适合对方的，签下来只会耽误对方。”
目前，他现在有的剧本不多，而且也都不适合张渃楠。
就算是把人提前签下来，也不好发展。
对方那治愈系、温婉的形象，还是比较适合青春片或者是都市丽人的剧本。
所以干脆先让其积累一定的热度后，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捡现成的。
就比如杨超玥和吴宣伊就是如此。
繁星娱乐的资源还比较少，所以策划通过《创造营101》出道。
计划中就是借着企鹅视频的资源去发展，两年的火箭少女团体解散后。
知名度和流量都有了，再回来。
张渃楠，苏然是要的。
但是现在还不到时机。
“噢噢，我知道了！”
林于芬听到这，顿时恍然大悟，指着苏然，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你果然是真的良心大大的坏，玩借鸡生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是我认识的你。”
苏然脸上浮现黑线：“......”
神特么良心大大的坏。
他又没有逼迫什么。
“什么鸡，什么蛋，你们在说什么呢。”
赵妗麦和张渃楠手牵着手，亲密无间的走过来。
在张渃楠进组的十多天里，两人除了拍戏，几乎都是黏在一块，关系好得不得了，情同姐妹。
“没什么，林导想吃鸡蛋了而已。”
苏然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并且瞥了林于芬一眼。
后者秒跟，笑着说道：“对啊，我想吃鸡蛋了哈哈。”
赵妗麦和张渃楠疑惑的目光落在林玉芬身上。
“想吃了就吃啊，这个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可能脑子不好了吧。”
苏然见机挖苦了一下林于芬，然后没有看对方瞪大的眼睛。
而是看向张渃楠，说道：“恭喜了，你这边的戏份杀青了，是打算留下来继续玩一会，还是回去。”
“我还想继续在这里~”
张渃楠脱口而出，但过了一会，发现自己的话不太妥当，她瞄了一眼苏然，眼神微微躲闪：“我想跟麦麦多玩一会。”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一下子就杀青了。
她暗自嘀咕着。
“太好，我也想渃楠姐姐留下来陪我玩，嘿嘿。”
赵妗麦笑嘻嘻的挽着张渃楠，很是开心。
“行，那就......”
苏然刚要应答下来。
杨卫这个时候走过来了。
“苏总，洛洛导演在门口，说是张渃楠老师的戏份拍完了吗，那边拍摄进度有些紧，需要她。”
这很显然是隔壁剧组来要人了。
苏然耸了耸肩，看向脸色忽然有些暗淡的张渃楠：“没办法了，你们剧组来要人了。”
“嗯......”
张渃楠心里闪过浓浓的遗憾和不舍。
她不想离开这里，这里的氛围跟那边完全不一样。
这里自己能很随性，很自由，而且很有趣，最关键的是这里有......嗯。
但是《悲伤逆流成河》剧组来催促了，张渃楠不得不回去。
毕竟，这里的戏份确实拍完了。
“没事的，你后面想来了，就过来玩玩也行。”
苏然看女生肉眼可见的不开心起来，于是安慰道。
“嗯......我到时候过来找麦麦玩，就是有些舍不得麦麦。”
张渃楠心跳加快，违心的说道。
“没事啊，姐姐你可以过来，我也可以过去找你，放心。”
赵妗麦傻乎乎的说道。
“嗯，好的。”张渃楠点头。
“走吧，我送你出去。”
苏然说完，然后带着张渃楠出去，后者乖巧的跟在身后。
等来到了门口，洛洛带着人在外面等待着。
在寒暄了一会，张渃楠被众人接走。
“有空来玩哈。”
苏然最后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
张渃楠跟着自家导演离开，心里有些不舍和一丝的不情愿。
在走了几步后，她回过头。
发现苏然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到这，她的心里有种空落落的，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很难受。
想流泪，但是又哭不出来。
“怎么了？”
洛洛在一旁说着话，忽然察觉张渃楠停下来，有些疑惑问道。
“没，没什么。”
她勉强挤出笑容，然后继续走。
“对了，你的戏份都被集中在一块，接下来有些赶了，希望你有心理准备，少点出错，心态保持好，演戏其实没有那么难的......”
洛洛提前打了预防针，因为她知道对方的表演有些生疏，害怕接下来高强度的拍摄，会让张渃楠崩溃。
“没事的，导演。”
张渃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
......
等回到《悲伤逆流成河》剧组，没有多说什么。
张若楠跟各部门一切准备就绪，随着“开始”的话音落下，拍摄开始。
一分钟后。
洛洛看着正中间正在说台词的张渃楠，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大到仿佛可以塞一颗石头。
制片人也傻眼了，大脑有些宕机。
片场的其余人也都懵在原地，死死盯着火力全开的张渃楠。
甚至对戏的演员任闵也被张渃楠的表现给惊愣在原地，没有接住台词。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了一个念头。
张渃楠被夺舍了？
要知道，十多天前，对方可是台词都说不好的。
现如今，口条清晰，神态到位，感情浓烈，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去了一趟隔壁，整个演技都涨了？
这是去隔壁进修演技了？
全部人都是问号脸。
导演洛洛呆愣了片刻后，喉咙滚动：“十多天，苏然老师就能把人调教成这样？”
这还是不是人啊！
一旁的制片人吞咽了一口。
“俺不中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