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猛地睁开眼睛。
那个被兔子誉为国士无双的年轻人……
那个最年轻的学部委员……
那个叫余宏的家伙,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
与此同时,世界各国的最高决策层,以及遍布全球的情报机构,都开始连夜重新评估这个世界的军事力量格局。
之前,虽然国际社会上,很多精英看不上白象国内部的种种问题,比如落后的种姓制度,比如糟糕的公共卫生。
但没人会否认它是一个大国。
巨大的人口基数,广阔的领土面积,庞大的常备军数量,这些都是硬实力,没人会轻易招惹它。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cIA总部兰利的一间分析室。
三组的资深分析师麦克戴着眼镜,坐在电脑终端前,调出了关于白象国的评估档案。
他伸手删除了其中一句评价:“具备强大的地区影响力,是有效的战略棋子。”
然后,他敲下了新的结论:“……常规军事力量虚高,内部社会结构脆弱,极易被新战术体系瘫痪,战略价值大幅降低。”
伦城,一名外交大臣在喝下午茶时,对同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以后我们和白象那些官员谈生意时,或许可以把报价再压一压。”
“他们现在,没什么底气跟我们讨价还价了。”
丹国的这一战,把白象国扒了个精光,露出了内里虚弱的本质。
原来这个所谓的大国,如此不堪一击。
从此,没人会再用看待一个大国的眼光去看待它,经济、外交上的打压和轻视,会接踵而至。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世界对兔子的重新认知。
一个原本谁都知道它不好惹,但到底有多不好惹,心里没个数的国家。
现在,这个数字,无比清晰了。
仅仅一百二十七名技术人员。
一套看起来朴实无华、成本低廉的武器系统。
没有派出一个班、一个排的正规军。
就这样,隔着高山,就把一个十几亿人口大国的王牌部队给彻底打残了。
“如果兔子动用的是他们最精锐的主力部队呢?”这是出现在无数国家军事推演沙盘上的首要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敢深想。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过去那个由鹰酱和毛熊两大巨头瓜分世界的两极格局,已经崩塌了一角。
一只戴红五角帽子的兔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山巅之上,与那两头巨兽遥相对峙,形成了新的鼎立之势。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任何重大的国际事务,任何关键的战略决策,都必须要听一听来自东方那个古老国度的声音。
……
中枢,大会议室。
大首长身前的长条会议桌上,摊开着几十份文件。
一部分是前线战报的最终总结,每一个伤亡数字,每一次火力交换的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另一部分,则更加特别。
它们是外交部门与情报部门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紧急搜集翻译整理出来的,来自全世界的声音。
《泰晤士报》:【东方巨龙的獠牙: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正在南亚颠覆传统军事思想】
《华城邮报》头版标题,只有一个词:【屠杀】。
下面配着一张卫星拍摄的高糊图片,图片上是几十个焦黑的弹坑,和一片模糊的狼藉。
塔斯社的内部评论文件,措辞激烈:“……必须重新评估东方主要对手的技术能力,他们在低成本信息战领域,已经走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前方。竖琴系统已确认彻底失败。”
会议室整体气氛非常兴奋。
石总长拈起一份战报,又缓缓放下,他洪钟般感慨道:
“简朴寨打赢了猴子国,丹国打赢了白象国。”
“都是弱国打赢了强国,都是有利地形下的信息化游击作战。”
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老伙计们,王胡、许向、李念、陈联……这些从战火里一路趟过来的老将军,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同样不可思议与巨大欣慰的复杂神情。
“这套战法,无敌了。”老将军王胡一拍大腿,声音都在抖:“当年咱们要是有这玩意儿,鹰酱他敢过鸭绿江?腿都给他打断!”
“是啊……”国防部长杨部长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飘向远方:“现在跟外面那些人谈交易,腰杆子就是不一样。”
他放下手中的一份商务备忘录。
“以前,我们求着他们卖点东西,人家给你一个过时的生产线,都能当宝贝一样对咱们提各种条件,我们还得捏着鼻子认了,笑脸相迎。”
“你落后,就得挨打,就得受着。”
“现在呢?”杨部长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他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浓茶。
“现在,欧洲那边几个国家的大使,天天往我办公室跑,端着笑脸求着咱们,能不能卖一点那个单晶叶片给他们。”
“甚至暗示,我们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最顶尖的,都可以谈。”
内相靠在椅子上,点点头说道:
“不错,刚才汉斯猫那边的钢铁贸易代表团团长,在我办公室里站着谈完了所有的合同条款,一句废话都没敢多说,还主动在原价的基础上,又降了五个百分点。”
“我们驻联合国代表处刚刚发回的简报,这段时间,凡是和我们有接触的外方人员,不管是北欧的,还是南美的,说话都客气了三分,没人再敢用那种看乡巴佬的眼神看我们了。”
“性质变了。”
“以前是跪着要饭,人家看心情赏你一口,现在,是挺直腰板跟他们做生意,这是一次平等的合作,他们甚至有求于我们。”
“这一跪一站,就是尊严啊!”
满堂静默。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深刻理解这短短一句话背后,所承载的分量。
那是从被封锁,被歧视,被嘲笑的岁月里,一步一步咬着牙走过来的人,才能体会到的辛酸与扬眉吐气。
而这一切变化的源头,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名字。
余宏。
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凭借无与伦比的科研能力,正在以一己之力改变着整个国家的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