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
景枫雪熬了一夜,双眼通红。看向齐夜盏的目光里不知道是嫉妒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
齐夜盏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Km537在阿鸾的身体里,像是没有代谢过一样。等下阿鸾醒了,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下。景先生,你那边分析出来什么没有?”。
如果是平时,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沉沦,齐夜盏不仅高兴得不行,还会缠着她一遍又一遍。
药物带来的生物本能,虽然同样会沉浸在肉体的欢愉里,但是他的心同样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
景枫雪沉默了下,认真又严肃。
“以后叫我景枫雪就行,我喜欢她,想要成为她的伴侣,并且在为成为她的伴侣而努力。你我之间不必太过客套,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不论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景枫雪的目光尽量不落在齐夜盏脖子上、手臂上的吻痕、抓痕上。
“关于Km537在妻主的身体里代谢缓慢这件事,我这边有了些头绪。不过要等她醒来,我看过她的精神体之后才能下结论。我已经联系好我的老师和这款药剂研发的首席,她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景枫雪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卧室的方向。
齐夜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神情也不算太好。
“只要阿鸾没事,她开心。她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不过没有人可以违背她的意愿,她最讨厌别人强迫她。”。
相比起林鸾的抗拒,齐夜盏就要接受良好的多。
大环境如此,还有联盟法律做网,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既然如此,为何不给她找一些爱她、尊重她、她不讨厌的优秀男性?
当然表面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痛苦。齐夜盏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沉稳。
景枫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齐夜盏,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我以为你会反对。”。
齐夜盏苦笑了一声,揉着脑袋一脸的痛苦。
“比起联盟的法律,个人的反对太过渺小和无力。不论我反对与否,都改变不了我和她的家里还会有其他的人事实。比起咄咄相逼,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宁可自己痛苦。”。
景枫雪抽了抽嘴角,他还真是把正夫守则腌入骨子里了,好贤惠哦!
“我可不会像你这样贤惠,我只希望她的目光,只停留在我一个人身上。也会撺掇她拒绝别人,无视别人。”。
齐夜盏没有对景枫雪近乎挑衅的宣战,表现自己的坏脾气。
“她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喜欢谁都可以。只要她开心,不论她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本来不想提醒,不过我不希望任何人给她带来不愉快。
想要得到她的心,首先要学会站在她的角度。她虽然心软又爱逃避,但是并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
齐夜盏的语气很轻很柔,星目里也像是揉碎了星辰在里面,温柔又炫目。
景枫雪沉默了许久,他没办法理解齐夜盏的这种做法。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对他来说很重要。
“看了一晚上的资料,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要去给阿鸾做饭,你吃什么?”。
齐夜盏从沙发上起身,说着就朝厨房走去。
景枫雪没有点菜,而是跟着一起进了厨房。
对于一个研究员来说,熬夜通宵稀疏平常。但是通宵听自己认定的妻主与别的男人欢愉,却是一种痛苦到极致的折磨。
“你的厨艺很好吧?”。
看着齐夜盏在厨房里游刃有余的样子,景枫雪第一次对自己没有学好厨艺课有些后悔。
“还行,水木星的饮食习惯对阿鸾来说挑战性比较大。对于不喜欢的饭菜,她宁可喝营养剂度日。她以前营养剂喝得多,肠胃不太好,我会尽量做符合她口味的饭菜。”。
齐夜盏说这些琐事的时候,眉眼间都是一片幸福的温柔。那种温柔是一种感觉,一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幸福,汇集而成的温柔。
显然齐夜盏对现在有她的日常生活很满意。景枫雪有些不太满意,也有些茫然。
他想和她结婚,想成为她的伴侣,成为她最重要的人。但是他没有,也没办法设想过他们的日常是什么样的。
即便很喜欢她,人生第一次除了研究之外就只对她感兴趣。
甚至愿意为了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他可以推迟回研究院的时间。但是他也还是没办法放弃他的研究,和她归于寻常烟火。
“你能接受她接受别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一个人,另一个得到的关注自然会减少。”。
齐夜盏切菜的刀顿了一下,随后方才认真道:
“不能接受,但是我相信她。”。
相信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相信她做下的承诺。
如果承诺不能实现,那肯定不是她的本心,只是外在环境的逼迫和不允许。
景枫雪冷冷的笑了起来,虚伪的家伙,她又不在,装给谁看?
“她不也跟你承诺过,一年之内不会再有其他的伴侣。如今,热搜你应该也看到了。人心是最没办法把控的东西,你就继续信吧。我去看看她。”。
景枫雪说完就从厨房转身离开,一点儿也没有给齐夜盏辩驳的机会。
齐夜盏苦笑了下,是啊,这个承诺大概是没办法履行。
但是这不能怪她,不是她毁约,而是他所谓的血缘亲人坑害了他。
齐夜盏又有什么立场指责她,质问她?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哪里会把莫须有的锅推给她?
景枫雪半跪在床前,贪婪的注视着林鸾。
轻轻握住林鸾的手,把她散开的睡衣往上拉了一些,盖住齐夜盏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生机勃勃的绣球花,现在可怜兮兮的如同易碎的娃娃。
景枫雪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应该是鲜活的,明媚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连睡着了,眉头都舒展不开来。
景枫雪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眉眼,想要帮她把皱起来的眉头抚平。
才触碰到她的眉心,就被她睡梦中的呓语给烫得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