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许鸮崽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有一双鬼火般的眼睛凝视自己。
“她的吻,舒服吗?” 顾圣恩拇指碾过许鸮崽嘴角,低吼道,“她碰过的地方,我要全部抹掉!全部覆盖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顾圣恩,你快走吧!被傅颂年抓到,她不会饶你,如果案子翻案重审,她能让你一辈子不出来...”
顾圣恩掐住男孩脖子:“你是自愿订婚?”
“是...”许鸮崽咬牙道,“是自愿。”
“志同道合!天作之合!”顾圣恩低吼一声,“无缝衔接!”
许鸮崽试图安抚对方,轻声道:“顾圣恩,我回到直男、继续过正常人的人生,你要去尝试梦想。我们都朝着正确方向发展,这不是挺好?”
“挺好?”顾圣恩冷哼一声,“许医生对我这种烂人,分手都想要和平体面。但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咱俩分开,他妈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我死了!死了,我魂也跟着你!”
“咚咚咚!”敲门声炸响。
“鸮崽?许鸮崽?你在里面吗?”薛媛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许鸮崽心脏跳出胸腔,他咬住下唇,屏住呼吸。顾圣恩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恶劣光芒。
“鸮崽?”薛媛的声音更近了,似乎贴在门板上倾听,“我刚刚听服务生说你上来找我了?你在里面吗?怎么锁门了?”
女孩试着转动门把手,发出“咔哒”声,门锁纹丝不动。
顾圣恩在男孩耳边低语道:“未婚妻听过你叫吗?”
许鸮崽浑身猛地一颤:“顾圣恩!”
“奇怪...”薛媛在门外嘀咕了一声,脚步声响起,似乎走开了一点。
许鸮崽紧绷的神经稍松的刹那,顾圣猛地擒住他腰推撞到门上捅人。粗粝布料摩擦,仇恨点燃战火。
许鸮崽疼得冷汗涔涔,浑身痉挛般绷紧,指甲深深抠进门板的实木里:“顾...圣恩!”他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你...我要叫人了!!!”
顾圣恩冷脸沉默攻击,强的可怕。黑暗放大感官。夏季的蚊虫一窝蜂围绕粘腻浊汗,密密麻麻叮咬。夏季无尽漫长。
脚步声再次靠近门口,薛媛道:“鸮崽?你真的没事吗?我拿钥匙开门了?”
“咔咔咔—吗!”钥匙插入锁孔。
许鸮崽魂飞魄散,他猛地偏头避开顾圣恩压制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门外嘶哑地喊道:“没、没事!昨晚没睡好...有点不舒服,你...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钥匙停顿。
顾圣恩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哼笑,扳过许鸮崽的脸。
许鸮崽“啪!”一声掌掴,狠狠扇在顾圣恩脸上。
男人一愣,下一秒,拽着许鸮崽的手,猛地啃咬。
“啊!”许鸮崽疼得缩手,顾圣恩对着他的脸,又是连续三下凶狠啃咬。
许鸮崽脸肉在暴力啄击,迅速红肿起来。每一啄咬都伴随着更凶狠占有,许鸮崽只能死死咬住自己嘴唇,防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顾圣恩...”许鸮崽试图用事实唤醒对方,“我...要和别人订婚了...”
顾圣恩微微一顿,随即眼睛狠狠地探入许鸮崽灵魂最深处:“不碍事。”牙齿再次重重咬在在对方脸上,亲吻那个迷人酒窝,“订婚前,你就被咬死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儿子?”姜烨严肃声音穿透门板,“在里面吗?薛媛说你不舒服?开门。”
许鸮崽喉头一紧,浑身绷紧。
顾圣恩一手揽着他腰,俯身低声耳语:“咱爸来了。”
“爸...”许鸮崽艰难吞咽,努力让声音平稳,“我...我...肚子疼,休息呢。”
门外沉默。
姜烨似乎在判断。
短暂三秒,凌迟漫长。
许鸮崽清晰感受顾圣恩的手臂,因为他紧张而更灼热。
“嗯。”姜烨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听不出情绪,“那你休息。有事叫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鸮崽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身体瞬间软下去,又被重新按在门板上。冰冷门板贴上他滚烫的右脸颊,指甲在门板上来回刮擦:“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奔你的前程去,不要纠缠我!”
男人撤退一步。
下一秒,许鸮崽像条脱水的鱼,滑落在地。他蜷缩成胎儿姿势,颤抖的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低吼道:\"滚开!\"。皮鞋飞出去砸在远处的茶几上,玻璃杯应声而碎。
顾圣恩单膝跪地,手指钳制住男孩猛踢的脚踝,指腹在凸起的骨节上摩挲,牙齿猛咬上脚背。
许鸮崽脊椎窜过一阵战栗,疼痛像闪电,在神经末梢炸开。
顾圣恩牙上移,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啃咬,舌尖舔过刚刚制造的牙印,声音闷在皮肉里:\"你就这么想女人?\"
\"我本来就是直男!\"
\"老子不是!\"顾圣恩膝盖顶开许鸮崽并拢的双腿,搂住男孩,牙齿精准咬住许鸮崽鼻梁那颗褐色小痣。
顾圣恩叼着那块带颜色的软肉轻轻拉扯,如同他们纠缠的这些年,痛中带着诡异兴奋。
许鸮崽偏头躲避,后脑勺“咣”一声撞在门把手上,顾圣恩立刻去托扶男孩的脑袋。
\"顾圣恩,你不缺男人...\"许鸮崽声音突然哽住,\"没必要缠着我...\"
顾圣恩瞳孔扩大,一只手臂撑在许鸮崽耳侧,另一只手拂开对方湿热的额发。
\"他们都不重要。我和他们没说过几句话。”顾圣恩凑近解释,“就...只是...”
许鸮崽哑笑一声,捂住眼睛,指缝间漏出的水光让顾圣恩的轮廓变得模糊:\"你快走吧。\"他偏过脸,避开顾圣恩啄吻,轻声道,\"别做这些奇怪的事了。你已经进局子六年了...我们以后各过各的...都好好活。\"
光从落地窗缝隙斜照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河。
顾圣恩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许鸮崽这才看清顾圣恩右眉骨多了道伤口,像道闪电劈开浓眉。
“你受伤了?”许鸮崽心头一紧。
\"老子没笼子,就是野鸟!野鸟就是随处飞,到处撞!\"顾圣恩咆哮震得许鸮崽鼓膜发疼,唾沫星子溅在他脸上,随即声音又小下来,\"我想要回家...我看你触手可及,可我们总隔着屏障,我只能一次次的撞玻璃,企图有一天能进去...\"
男人从口袋拿着笼子和钥匙塞进许鸮崽手里,凶狠道:“让我做你的鸟,让我回家!你要是不锁上,老子就啄你!”
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啄!
许鸮崽疼得要命,颤抖妥协道:“我给你锁上!!!我给你锁上!!!”
“现在锁不上,”顾圣恩拽着对方颤抖的手,“过会儿我没阳气了,你再锁!”
许鸮崽额头抵在门板上,攥紧拳头:“最后一次,顾圣恩。”
“好,我答应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顾圣恩的头抵在他肩膀上,“让我,最后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