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王桂花再也没敢来找安以南。
陶娟告诉她:“现在王桂花在你们这片胡同出名了,都不敢来。而且因为她这件事影响到厂里的名声,厂里就给她记处分。”
“可是王桂花不干啊!她认为自己平白无故被处分算怎么回事,就去找厂里领导理论。”
陶娟:“厂里领导就问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门口。”
“王桂花就说自己是随便走走,那厂里的领导哪里会信她,掰扯的时候王桂花不小心撞到桌子的角,进了医院,然后一检查,谁知道她居然中风了,厂里就给人家补偿了一千块钱。”
“谁知道王桂花的大儿子是个白眼狼,收了钱就想把亲妈送到自己大姐那边。”
“她大姐肯定不愿意。”
“最后这件事还是厂里出面说大儿子拿了钱,说他是儿子就要赡养老人,而且王桂花大女儿现在是大学生已经跟家里断亲,哪里有时间照顾老人。”
“所以王桂花这边是大儿子照顾,但是我瞧着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陶娟说完,就已经预料到未来王桂花的日子是多么水深火热。
不过谁叫她自找,年轻的时候对女儿那么坏,现在身体不行,儿子靠不住,活该。
陶娟最讨厌重男轻女的人。
之后陶娟又跟安以南聊了一会天,便带着女儿回家。
安以南瞧着她们走后,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因为明天厉野就要带着闺女和孟逢春来了。
她把家里打扫干净后,就给大黑狗做饭。大黑狗现在被安以南取了名字叫黑豆。
当时是厨房里浸泡着黑豆和绿豆,安以南在陪大黄狗玩的时候,突发奇想,才想起这个名字。
给大黑狗取完名字,安以南的心情好很多。
大黑狗像是知道黑豆是它现在的名字,每天欢快地在地上撒泼打滚。
安以南把家里收拾好一遍,出门就被胡老太堵住。
“诶呦,小安你来这里这么多天,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胡老太殷勤地拉着安以南来自家坐坐。
安以南说自己还有事,就不去了。
胡老太只好叹气:“我还沾你的光。听说你是这一届理科状元,人又长得漂亮,又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好,哪里像我那个媳妇,抱着孩子不回家,还想等着我们上门接她,你说哪里有女人能这么当儿媳妇?”
面对胡老太的抱怨,安以南笑而不语,随便找个由头就溜之大吉。
胡老太看她走得急,心里嘀咕:“这理科状元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家里的大儿子刚回家,听到老母亲的话,翻白眼说:“妈,你怎么那么喜欢说别人。”
“齐茂,我是你老母亲,你怎么能指责我,还有你咋买肉回来?”胡老太眼尖地瞥到他提着网兜,里面有一大块猪肉,赶紧上去问清楚。
“我买猪肉还不是让你提着去把我媳妇请回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那是你媳妇,你怎么不去请?”听到齐茂要让自己请儿媳妇回来,百般不乐意。
“你以为我没去请她吗?老丈人说了,这次要你去请,不然我媳妇就要跟我离婚。”齐茂说完后就闹心地摔门。
胡老太叉着腰怒吼:“离婚就离婚!看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谁敢要!”
*
安以南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的路上提着网兜,里面装着刚买的搪瓷盘和暖壶,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安以南?”
安以南听这声音很眼熟,下意识转身,就看到好几年不见的安以柔穿着布拉吉,神态倨傲地望着自己。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见到她,安以南假装没看到她,转身就走。
安以柔在后面双手抱胸:“你是不是这几年混得不好,所以不敢见我。”
安以南实在想不到天底下会有像安以柔这样的人,像是无时无刻都要出来刷存在感,攀比对方的幸福。
因此安以南没有搭理她,径直往家里走。的
安以柔见她离开,咬着牙想:她肯定是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多好。以后她就知道了。
说起来这几年她一直都能梦到安以南在她家当保姆的梦。
也许是梦多了。
安以柔无法忘怀安以南。凭什么她不能像梦里一样呢?
可梦里就是一场美梦,每次醒来看到空荡荡的家,安以柔心里空虚无比。
再看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往前走,安以柔干脆跟上去。
直到跟着她来到一条胡同,看到她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安以柔记下她现在住的地方。
走出来就找人打听,才知道安以南所住的这一片区域叫三红胡同,于是就去找秦梦的爸爸给她安排一处房子。
至于房子最好是在三红胡同里。
*
隔天,安以南一大早起床,昨天跟学校请了假,今天专门去火车站接小满月和孟逢春。
她去的时候,刚好绿皮火车停靠,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妈妈!”
“小安姐!”
小满月被孟逢春牵着手走出来,身后是背着一大堆行李的小武。
这几年小武调岗去了后勤,整天忙碌得不见人影。
没想到这次小武也跟了过来。
小满月撒开孟逢春的手,就朝着安以南这边冲过来。‘
安以南下意识蹲下身接过小满月。
这时候孟逢春和提着大包小包的小武一起来到她的跟前。
“小安姐!”
安以南想要接过行李,可小武傻憨憨一笑不让她拿。
“厉野呢?你怎么会来?”安以南好奇地问。
“厉团长去参加任务了,走之前本来是让吴二宝他们送小孟和小满月来,但是我刚好有空,就主动揽下这件事。”
小武咧嘴一笑。
“好,你们都累了吧?赶紧跟我先回家。”安以南招待她们先回去。
回到胡同的时候遇到几个邻居。
邻居看到她带着几个人来,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是我的女儿,这是我妹妹。这位是我丈夫的战友。”安以南随意介绍着,就将他们迎进屋子。
其中有个婶子用胳膊肘推了推身边的王婶子说:“你闺女不是在相看吗?我瞧着这小伙子长得很精神,而且还是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