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主任说完就去找隔壁去交涉,直言叫他们下架这篇文章。
起初隔壁报刊不愿意,“凭什么你们让我们下架我们就要下架!”
可当邱主任搬出金主任的名声,报刊的主编这才皱着眉头说:“我们报刊自然要给金主任一个颜面,但是这篇文章发表出去又撤回,这损失可不是一般大。”
“你放心,这笔损失我们报刊会给你们。”
既然他都这么说,报刊的主编自然要给他们买个人情。
因此这篇文章很快被下架,金主任看到这件事,非常满意拍着邱主编的肩膀说:“这件事你办得很不错。”
“哪里,还不是金主任名声大!谁都会给你一个面子!”
在邱主任的恭维下,金主任得意一笑,“你今天再刊登类似于上次那篇文章,记住主人公还叫安以南。”
呵,胆敢跟他斗。
金主任露出笑容,浑浊的眼睛充满了笃定。
可是第二天,关于无数条金主任受贿的小文章发表在各大报刊中。
金主任的笑脸还没维持一天,当即就怒火冲冲地叫邱主编过来。
邱主编看到不同报刊上刊登的文章,都是含沙射影说金主任品行不端正,私底下收受贿赂。
“这,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找了不同报刊!”
邱主编心梗的厉害,不就是用她的名字刊登文章,有必要搞这么大吗?
“你还不给我去找那些报刊下架这些文章。”
“可是堵不如疏啊!”
邱主编试图跟金主任说清楚目前情况:“况且这大大小小的报刊基本都发表了,其中还有一直跟你不对付的星月报刊。”
“他们就这么闲着没事干吗?”
金主任无语死了。
邱主编也觉得安以南她们做得太过分。
可是随着文章陆陆续续发表,看报纸的群众不禁把文章里的金主任和邱主编跟现实里的他们对比上。
起初金主任他们还试图在报刊登报纸澄清,这是假的,只是一片杜撰的假文章,切勿当真。
可事实上没有人听他们的解释。
随着事情越演越激烈,金主任很快受到上面派来的巡查小组调查。
更别提邱主编,现在出门都要躲着人,不然认识他的人就问:“你是不是就是文章里写喜欢男人的兔儿爷,平常还喜欢拿钱当床垫。”
“那不是我!”
邱主任怒吼,试图为自己清白辩解。
可众说纷纭,眼看事情越来越离谱,邱主编和金主任不得不亲自去招待所给安以南她们道歉。
安以南平静地说:“你们以为道歉就能让我原谅你?你们是不是还活在梦里。”
邱主编冒着冷汗,心里痛骂安以南不知好歹。
金主任则是压着怒火,高高在上说:“你们要多少钱,才愿意叫那些报刊把文章收回去。”
“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么大能力能让他们把文章收回去。”安以南抬起下颌,平静的语气里透露着不配合。
邱主编冒着怒气,指着安以南说:“不就是用了你的名字,至于吗?”
一直守在安以南身边的厉野眼眸一冷,挡在安以南的面前,右手强劲有力地攥住邱主编的手腕。
引得邱主编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赶紧收回手。
厉野厌恶地甩开他的手,重新回到安以南的身边。
金主任一看这形势,厉野简直就像是安以南的保镖,不禁咽了咽口水,没有像金主任一样指着安以南的鼻子,反而是努力压抑怒火地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可没有想怎么样?不是说你们不就一个名字吗?现在鞭子打在你们身上你们就知道痛了?”
安以南一笑:“晚了。”
“你知道我叔叔是什么背景吗?”金主任见安以南油盐不进,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不就是在机关单位上班吗?你难不成不知道最近有人在查你,要是你真没做亏心事,那我这篇文章顶多让你名声不好听,但是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如果你真的做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那可就不是我的问题。”安以南好心提醒他们。
“……”
邱主编和金主任没被她的话气死。
偏偏他们无法反驳。
安以南说完后,就请他们可以回去。
金主任和邱主编刚出招待所,就看到张海跑来,神色慌张地说:“纪委组的人来报刊找金主任了!”
“什么?”
金主任脸色煞白,赶紧跟着张海赶去报社。
邱主编看这形势不太好,怕自己真的被查出现在主编身份是花钱疏通关系买来,于是咬咬牙,回到家就把老妈和媳妇送到乡下。
他刚把老妈和媳妇送到乡下,革委会的人就找上门来。
“有人举报你作风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吧。”
革委会的人说完后带着人将邱主编带走。
安以南在走之前,特意去感谢了宋雅君的舅舅。
他们能在一夜之间,让各家报刊都登上文章,其中不乏宋雅君的舅舅推波助澜。
宋雅君的舅舅单位刚好跟金主任叔叔隶属同一个单位。
好巧不巧,两人是单位的政敌,一旦他落马,于平会立马上位。
当安以南找到宋雅君的舅舅帮忙,事情也顺理成章起来。
宋雅君的舅舅叫于平,斯文儒雅,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中山装,逗着小鸟,心情愉悦地说:“你们要不要多留首都,听说你们最近买了新房,你们别误会,我没调查你们,是我朋友在房管局上班,见到你们。刚好我朋友手头上也有套房子,急需出售,价格也是公道。”
于平一边说着,一边说起金主任被调查贪污,还有男女作风问题,过几天被下放大西北,而邱主任的下场也不是很好,被革委会带走,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安以南和厉野对视一眼。
厉野握紧了安以南的手。
安以南笑了笑:“那就麻烦于先生。”
“你不用跟我客气,雅君之前给你寄信的时候就一直夸你,而且你还救了茹茹,算是我们家的恩人。”
于平的话很温柔,眼神也充满认真,显然不是说说而已。
安以南沉思一下,笑着问:“多谢你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