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课后，姜清黎和新朋友一起走出精神力研究中心部。
朋友们聊天的时候，她看了眼终端。
奇怪，她下午发的消息，顾念还没回复。
这段时间，小兔子总说那边信号不好，所以他们聊天也是断断续续的。
但他最晚也没超过十分钟没回。
更何况，今天还轮到顾念。
小兔子之前很关心这个，说了好几遍要买漂亮的衣服，陪姐姐度过浪漫夜晚。
姜清黎皱了皱眉，感觉不太对劲。
手肘忽然被碰了碰。
姜清黎有些茫然抬眼，看见几个雌性挤眉弄眼。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
“原大秘书长在那。”叫艾莉的金发妹妹眨眨眼，悄悄指了指不远处。
姜清黎顺着看过去。
少年今天没有穿制服，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如同校园剧中暗恋者众多的高冷学霸。
姜清黎没多想，只是随意看了眼。
没想到原时曜忽然抬眼看向这边，做了个“麻烦过来”的手势。
姜清黎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后者非常明确地点头。
“他是不是暗恋你呀？”艾莉笑嘻嘻八卦，“我哥在学生会，他说原时曜问了你好几次呢。”
“怎么可能。”姜清黎摆手，“他只是怕我对他哥哥不好。”
“没想到他还是个兄控。”艾莉拍掌，“那你干脆把他也收了！省得他们兄弟分别！”
“没错！”另一个雌性很赞同，“我就有两个兽夫是兄弟，那方面很和谐啊，一加一大于二！”
姜清黎：“……”
她宁愿相信五个前夫浪子回头暗恋自己，也难以想象原时曜暗恋自己。
怕他找自己有什么急事，姜清黎跟朋友们告别，快步走了过去。
原时曜站在绿荫下，看着女孩轻快跑向自己，神色不自觉放缓。
两人有二十厘米左右的身高差，姜清黎仰头看他，眼睛被阳光刺得微微眯起：“你找我什么事呀？”
“很坏的事，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原时曜上前一步，阴影挡住阳光。
姜清黎看着对方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也提起来：“什么？”
“你的兽夫顾念，被卖入黑市了。”原时曜低声说。
姜清黎懵了一下：“黑市？”
“对。”原时曜语气低沉，似乎在惋惜，一双碧色眸子却贪婪盯着她的脸，“预计周末，他会被拍卖。”
被拍卖？
不会像小说里面那样，把人砍断手脚，装进瓶子里面吧……
姜清黎简直无法想象顾念被残忍对待的样子。
她仰起脸，慌乱地问：“他现在还是安全的吗？不会拿走他的器官吧？！”
姜清黎说着，翻找终端，想要联系其他兽夫，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
“小心。”
修长的手掌贴着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紧缩。
原时曜垂眼，黑色碎发垂落，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女孩吞没。
“不会拿走器官，相貌说得过去，且有异能的雄性一般会被当做宠物拍卖，价高者得。”原时曜说。
听到不会拿走器官，姜清黎松了口气：“那我明天去买。”
“那地方鱼龙混杂，你不用去。”少年清冷声线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安抚意味，“我会帮你的。”
压在她腰后的指节收紧，他低声喊她：“嫂子。”
-
坐进飞行器，姜清黎皱紧的眉心还未松开。
她想了想，低头在终端发消息。
秦牧野凑过来抱她，忽然闻到一股不属于姜清黎的味道。
像是雄性会用的香水。
秦牧野眉头紧皱。
又是哪个小三，趁他不注意想勾引姜清黎？
听说玉成澜那条骚鱼快放出来了，难道是他？上次没被打够？
秦牧野疑心地在女孩身上闻了又闻，才发现她今天安静地过分，都没制止。
“在跟谁聊。”秦牧野下巴压着她颈窝，“都不理我。”
“在问夜临渊今天回不回来，我想让他帮个忙。”姜清黎有些紧张地看着终端。
大反派阴晴不定，不知道会不会帮她。
今天不是顾念的日子？怎么又让夜临渊回？
秦牧野猜测：“兔子出事了？”
姜清黎点了点头，把原时曜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秦牧野一听，差点没给气笑了。
操，小三就是小三，成天见缝插针想着上位。
但见姜清黎苦恼顾念会不会出事，秦牧野还是抬手，摸了摸姜清黎的后背，干巴巴安慰：“他应该不会缺胳膊少腿，我有个认识的人进去过，现在还好好的。”
“真的吗？”姜清黎问。
“真的，他手脚都在。”
秦牧野说着，在通讯录黑名单里找到那个红红火火的头像。
他把雀绯翎拉出黑名单，直接扣字：【在？】
雀绯翎：【怎么了？】
秒回。
看来死鸟在监狱确实够无聊。
秦牧野：【讲讲你之前被卖进黑市的事，被卖之前什么待遇。】
雀绯翎：【？你会想知道我的事？是不是她想知道？】
秦牧野莫名其妙：【什么她他她的，爱说不说。】
雀绯翎：【……算了，出去再给你个惊喜吧。】
雀绯翎在牢里闲得慌，啪啪啪发了一大堆经历过来，事无巨细地把一天发几次水都说了。
虽然是即将售卖的“宠物”，但为了让他们成色更好利于拍出高价，待遇还是不错的。
雀绯翎说完，又特地补充道：【哦对了，那些人没对我动手动脚，我还是雏鸟，初牵初吻初夜都还在的，这个帮我说一下，很重要。】
秦牧野扫了眼，直接把人拉黑了。
几个月不见这鸟更神经了，还初牵，看他像个初生（畜生）。
秦牧野把雀绯翎的话转述了一遍。
有了秦牧野“朋友”的亲身经历佐证，姜清黎悬着的心微微放松。
-
吃过晚饭，姜清黎往主卧方向走。
身后一直有道脚步声亦步亦趋。
站在门口，姜清黎回身，果然看见秦牧野站在自己身后。
跟着她被发现，秦牧野脸有点热，拍了拍自己的胸肌：“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
姜清黎还没开口，主卧的门忽然被打开。
“轮不到你陪。”夜临渊站在门内，面无表情，“滚远点。”
这臭蛇怎么回来了！
秦牧野本想跟他对喷，一较高下。
但想到姜清黎第一时间求助他，又忍了。
算了，工具蛇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
姜清黎也就是利用利用，没用了肯定一脚踹开。
皇子殿下几句话把自己哄好，心情从大发雷霆变成小范围降雨，气闷闷走了。
门关上，两人在主卧内四目相对。
“说吧，什么事。”夜临渊坐在沙发上，蛇尾盘踞在姜清黎身旁。
姜清黎解释了顾念的事情，抓着他的衣领，眼巴巴看着他：“你是地下城的老大，你肯定可以解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兔子吧？”
有求于人的时候倒是知道示弱。
夜临渊轻哼，修长指节轻捏她两颊，捏出一只小金鱼。
青年心情好了些：“拍卖行不在我的管辖区内。”
“那你有没有办法带我进去？”姜清黎想了想，“我有钱，我可以花钱拍。”
狭长的眸微眯，金色竖瞳中闪动着不满的谴责。
阴冷的蛇类吐着蛇信，舔过她娇嫩唇瓣。
微凉薄唇顺着脸颊游走，停在耳根处，低磁声线勾人：
“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你打算拿什么和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