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谣言制造者的告白
空在旅馆房间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门了，连三餐都是让派蒙去猎鹿人打包回来的。
\"旅行者，你再这样走下去，地板都要被你磨出洞了。\"派蒙飘在空中，一边啃着渔人吐司一边说。
空停下脚步，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金发：\"我该怎么办？现在出门一定会遇到他们中的一个...\"
\"但你不是答应了迪卢克要去晨曦酒庄吗？\"派蒙提醒道，\"太阳都快下山了哦。\"
空猛地看向窗外——果然，夕阳已经染红了蒙德的城墙。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衣服：\"完了完了，要迟到了！迪卢克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
派蒙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说要躲着人家，现在又怕迟到？\"
\"这不一样！\"空红着脸辩解，\"这是...这是关于谣言的正事！\"
十分钟后，空鬼鬼祟祟地从旅馆后门溜出来，披着一件深色斗篷，把显眼的金发藏在兜帽下。他贴着墙根快速移动，避开所有可能遇到熟人的路线。
\"我们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派蒙小声嘀咕。
\"闭嘴，派蒙。\"空紧张地东张西望，\"要是被温迪或者凯亚发现...\"
\"发现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抬头看见凯亚正悠闲地坐在屋顶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摩拉。
\"凯、凯亚！你怎么在这里？\"
骑兵队长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巡逻啊~倒是你，这身打扮...要去见谁？\"
空后退一步：\"没、没有谁...\"
凯亚眯起独眼，突然凑近闻了闻：\"嗯...沐浴过，还换了新衣服。看来是很重要的约会？\"
\"不是约会！\"空急忙否认，感觉脸上一阵发烫，\"我只是...只是...\"
\"只是要去见迪卢克？\"凯亚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这么晚了，去酒庄做什么呢？\"
空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派蒙突然大喊：\"看！天上有龙！\"
凯亚条件反射地抬头，空趁机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凯亚无奈的笑声：\"跑得真快啊...不过，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小可爱。\"
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凯亚没有追来才停下喘气。派蒙飘在旁边，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调虎离山之计厉害吧？\"
\"派蒙，蒙德里根本没有龙...\"空无奈地说。
\"但凯亚上当了呀！\"
当两人终于到达晨曦酒庄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酒庄大门前，迪卢克正抱臂等待，红发在月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你迟到了七分钟。\"迪卢克面无表情地说。
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路上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迪卢克的目光扫过他的斗篷，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进来吧。\"
酒庄内部温暖而安静，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迪卢克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小会客室，里面已经坐着一位陌生的少女——黑发扎成双马尾，穿着璃月风格的服饰，正紧张地绞着手指。
\"这位就是谣言的始作俑者。\"迪卢克简洁地介绍。
少女猛地站起来，朝空深深鞠躬：\"非、非常抱歉！都是我一时糊涂！\"
空愣住了：\"你是...？\"
\"我叫小桃，是两个月前从璃月搬来蒙德的。\"少女抬起头，脸颊通红，\"那个...关于您和迪卢克老爷的谣言...是我让守卫传出去的。\"
空和派蒙同时瞪大眼睛：\"什么？！\"
小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我刚来蒙德时就听说了您的传奇故事，然后有一天晚上，我正好和那个是为聊天时得知您和迪卢克老爷在城门口...那个...您伸手好像要摸他的脸...\"
\"我没有！\"空急忙辩解，\"我只是在指他！\"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看错了...\"小桃羞愧地低下头，\"但当时我觉得你们站在一起的画面特别美好，就觉得...觉得你们很般配...\"
空的嘴角抽搐起来：\"所以你就...？\"
\"我就让守卫把这件事传开了...\"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看你们光明正大地牵手，在大家面前秀恩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看到这一幕...\"
会客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派蒙在空中歪着头：\"这不就是...同人女的行为吗？\"
小桃突然激动地抬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我在璃月时就特别喜欢看轻小说和画本，看到美好的人物就想撮合他们...\"
空和迪卢克同时抽了抽嘴角。迪卢克揉了揉太阳穴：\"我找到她时，她正在酒庄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说是想'收集素材'。\"
空哭笑不得：\"所以这一切...就是因为你想看我们...那个？\"
小桃双手捧着脸，眼睛闪闪发亮：\"你们站在一起真的很配嘛！高冷酒庄老板和阳光旅行者，多经典的搭配啊！\"
迪卢克轻咳一声，耳尖微微发红。空则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总之，\"迪卢克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这件事已经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小桃答应明天会和那个守卫一起去澄清谣言。\"
小桃用力点头：\"当然！真的很抱歉打扰到您的生活！\"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我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我只是...\"
看到女孩难过的样子，空顿时慌了神——他一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尤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急忙站起身想要安慰她：\"没关系的，你不用太自责...\"
然而就在他匆忙起身的瞬间，左脚绊到了右脚，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
迪卢克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他。空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跌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迪卢克身上淡淡的葡萄藤气息包围了他，让他一时忘记了呼吸。
\"没事吧？\"迪卢克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迪卢克的衣襟，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他慌忙想要站直，却因为太过慌乱又一次绊到，这次直接埋进了迪卢克的胸膛。
\"呜...\"空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摔进别人怀里啊！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压抑的惊呼。抬头看去，小桃正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奇怪的...兴奋？
\"小姐，你兴奋什么劲啊？\"空下意识问道。
小桃猛地站起身，脸颊通红：\"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完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会客室，临走前还给了迪卢克一个\"加油\"的手势。
空呆滞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迪卢克叹了口气，终于松开扶着他的手：\"至少她答应去澄清了。\"
空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觉脸上的热度还没消退：\"那个...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迪卢克没有回应，只是走到壁炉前，背对着他说：\"要喝点什么吗？\"
\"啊？哦...葡萄汁就好。\"
迪卢克点点头，离开了会客室。派蒙这才飘过来，小声说：\"迪卢克老爷的耳朵好红啊...\"
\"派蒙！\"空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迪卢克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葡萄汁和两杯红酒。他将葡萄汁递给空，自己拿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关于那个守卫，\"迪卢克突然开口，\"我已经让他调离城门岗位了。\"
空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你一开始对这个谣言那么...淡定？\"
迪卢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目光落在壁炉的火焰上：\"...因为不重要。\"
\"不重要？\"
\"比起你在提瓦特的旅程，这些闲言碎语不值得在意。\"迪卢克的声音很平静，但空却觉得里面藏着什么更深的情绪。
派蒙突然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旅行者，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空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站起身：\"谢谢你帮忙解决这件事，迪卢克。那我们先告辞了。\"
迪卢克也站了起来：\"我送你们。\"
三人沉默地走向酒庄大门。夜风吹拂着葡萄园，带来阵阵清香。就在空准备道别时，迪卢克突然开口：
\"明天晚上，天使的馈赠有新调制的无酒精饮料，要来尝尝吗？\"
空惊讶地抬头，对上那双在月光下如同红宝石般闪耀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好、好啊。\"
迪卢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七点，别迟到。\"
回蒙德的路上，派蒙狐疑地看着空：\"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可能是...走路太热了！\"
派蒙撇撇嘴，没有拆穿他。两人刚走到旅馆门口，一个绿色的身影就从天而降。
\"晚上好呀~\"温迪笑嘻嘻地拦住他们，\"这么晚了，去哪玩了？\"
空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没去哪...\"
温迪凑近闻了闻：\"嗯...葡萄的香气。晨曦酒庄？\"他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和迪卢克老爷的约会愉快吗？\"
\"不是约会！\"空再次强调，\"我们是在谈正事！\"
\"是吗？\"温迪突然伸手拂过空的衣领，取下一根显眼的红发，\"那这是什么？\"
空哑口无言，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温迪把玩着那根红发，笑容变得有些落寞：\"看来我晚了一步呢...\"
\"温迪，我...\"
吟游诗人突然竖起手指按在空的唇上：\"不用解释。不过...\"他凑近空的耳边，轻声道，\"记住，风是自由的，永远不会被束缚。只要你需要，我永远在这里。\"
说完，他后退一步，露出往常那种调皮的笑容：\"晚安啦~祝你好梦！\"
空呆呆地看着温迪消失在夜色中，大脑一片混乱。派蒙拉了拉他的袖子：\"旅行者，我总觉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空深吸一口气：\"...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璃月做委托吧。\"
\"啊？为什么？\"
\"避避风头！\"
然而，当空回到房间，推开窗户想要透透气时，发现窗台上放着一朵塞西莉亚花和一张字条：\"明天中午，炼金台见。有重要发现与你分享。——A\"
空绝望地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脸：\"...派蒙，我们连夜逃去稻妻吧。\"
派蒙飘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勇敢面对吧，旅行者。毕竟...\"她狡黠地笑了，\"这么多人喜欢你也挺好的，不是吗？\"
空从枕头里发出闷闷的呻吟：\"这一点都不好！\"
窗外，蒙德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座不眠之城，而某个金发旅行者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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