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蛟挣脱束缚的瞬间,腥臭的风裹挟着暴戾气息横扫整片战场,它猩红竖瞳死死盯住那群不断用光柱偷袭的弟子,喉咙里滚出震得人耳膜发颤的怒吼。
先前被阴阳牵引术反复轰击腹下要害的剧痛,让它将所有怒火都倾泻在了这群修为尚浅的修士身上,庞大的暗青色身躯猛地一沉,四肢蛟爪在地面犁出四道深沟,如出膛的炮弹般朝着弟子群冲去!
弟子们本就因墨蛟进阶而心神惶惶,此刻见这妖兽竟放弃南宫婉直奔自己而来,顿时乱了阵脚,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别乱!聚在一起才有机会!”为首的弟子嘶声大喊,试图稳住局面,可话音未落,墨蛟已追到近前。它猛地仰头,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口,深紫色的毒液在蛟口中汇聚,下一秒便朝着四散的弟子喷射而去!
毒液速度极快,转瞬便到了一名弟子身后。
那弟子准备祭出一面上品盾牌防御法器准备接下此击。
“快躲!不要硬接!”南宫婉娇喝道。趁着墨蛟攻向其余人的间隙,南宫婉服下几颗回气丹。
可那弟子听到后也来不及,当时心里想着“这上品纯防御型的法器应该能扛住!”那弟子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紫黑色的毒液便狠狠撞在了盾牌护罩上。
没有预想中的僵持,护罩竟如薄冰遇火般消融,毒液去势不减,直接砸在盾牌本体上。
只听“滋滋”的腐蚀声刺耳响起,盾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融化,转眼间那名弟子连同法器化作一滩冒着黑烟的脓水。
紧接着墨蛟庞大的身躯再次撞入四散的弟子群中。
暗青色的蛟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一爪便将两名试图逃窜的男弟子拍得骨裂筋断,尚未等他们发出惨叫,墨蛟便猛地低下头颅,巨口一张,腥臭的气流裹挟着獠牙,竟直接将两人囫囵吞下,喉间蠕动间还能听到骨骼碎裂的脆响。
余下弟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名女弟子逃跑不及被墨蛟擦身而过,余波把她摔倒在地,刚要挣扎起身,墨蛟长尾已如铁棍般横扫而来,“嘭”的一声将她狠狠砸在山壁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石壁,女弟子气息当场断绝。
不过数息之间,四名弟子便已殒命,三男一女的尸体或被吞噬、或被砸烂,场面惨烈至极。
二级妖兽墨蛟对于这些除南宫婉外的炼气期弟子,简直就是一面倒的碾压。
墨蛟杀得兴起,猩红竖瞳锁定第五名被其掀翻在地的女弟子,巨口再次扬起,深紫色的毒液已在舌尖汇聚,眼看又要添一条人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炽热的红光骤然从侧方掠来,那枚刻满火焰纹路的圆环化作炽热的火盾,精准挡在那名弟子身前,硬生生将这致命一击拦了下来。
“这二级墨蛟,实力堪比人类筑基中期,你们绝非对手!”南宫婉一边催动灵力稳住朱雀环,一边对着剩余幸存的弟子厉声喊道,“立刻退出洞口...守住外围!”
幸存弟子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朝着洞口方向退去,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待最后一名弟子退出洞口,
其中一名女弟子慌乱之下扔出一张“小五行须弥禁法”的符箓挡住了洞口,那道淡金色的五行符文刚到洞口便融入岩石中,紧接着岩石通道自动融合封闭在一起。
“你疯了吗!师祖还在里面,你怎么敢封死洞口!”另一名女弟子一脸恐惧得看着此女。
扔出符箓的女弟子,手指还停留在抛射的动作里,她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的人影——三名幸存的同门都在,唯独少了那道身着素白法衣的少女身影。
“师...师祖呢?”她声音陡然发颤,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僵硬地转过头,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
“刚才……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师祖不是还在挡墨蛟吗?她、她怎么没跟出来?”
先前怒斥她的女弟子,此刻脸色比她还要难看,指着洞口,声音带着哭腔:
“你还好意思问!你刚才扔符箓的时候,眼睛看哪里去了?师祖还在里面跟墨蛟打,你倒好,直接把洞口封死了!”
“我不是……我没看见……”扔符的女弟子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岩石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才捏着符箓的手,此刻一阵冰凉,
“我刚才太慌了,只想着墨蛟别追出来,我以为……我以为师祖已经跟在我们后面了……”
“你以为?”一名男弟子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墨蛟那么厉害,师祖一个人扛着,你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就敢封洞口?这‘小五行须弥禁法’,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难出来,你知不知道!”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扔符女弟子的心上。她猛地抬头看向洞口,那道淡金色的符文此刻泛着冷光,再也不是刚才能给她安全感的屏障,反倒像一道催命的枷锁。
若是结丹期的师祖无法出来,这些炼气期弟子全部都要陪葬。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事到如今,只有奋力重新打通条通道,再自责也没用!”那名男弟子猛地攥紧拳头,
说着便从储物袋中拿出法器,开始攻向刚才还存在的通道处,
其余几人见状,各自从储物袋中拿出法器攻击,可在“小五行须弥禁法”灵力消耗完之前,她们的攻击一时半会见效甚微,但她们此时也只能如此继续攻击,来消耗掉小五行须弥禁法的灵力。
......
另一边南宫婉南宫婉刚用朱雀环挡下墨蛟又一波毒液,指尖因灵力过度消耗而微微发麻,洞口突然传来的灵力波动让她心头一紧。
待感知到那淡金色符文彻底融入岩石、通道被完全封死时,她握着朱雀环的手猛地一颤,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