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国此刻心情本来就很不好，厉砚之这么一问，直接让他愣了一下。
不仅是方建国，就连方星桐也愣住了。
她立刻伸手拍了一下厉砚之，以眼神示意。
方建国把方星桐的那些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她是我的养女没错啊，我和郑翠莲只生过星桐一个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郑阿姨一直排斥星桐，却把方佳雪当成是宝贝？”
“这个应该是佳雪从小被养在身边，她们母女之间有感情了。”
“我看未必吧。”厉砚之有些咄咄逼人了。
方星桐担心厉砚之说的话会让方建国心里不舒服，赶忙又掐了他一下。
“你跟我爸说这么多干嘛？大家都累了，先回去吧。”
“星桐，你先去车上等我。”方建国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锐利，他示意方星桐先上车。
方星桐却不太情愿。
她担心厉砚之说的话会触怒到方建国。
谁知道厉砚之的态度和方建国是一样的。
“你去车上等我们，我和爸爸聊两句。”
“放心吧，坏人都已经抓起来了，不会再碰到不好的事情了。”厉砚之柔声宽慰方星桐。
“那你们少说两句，别让我担心。”方星桐十分忧虑地看向两人。
“好。”厉砚之郑重承诺。
方星桐没有胡搅蛮缠，她深深看向厉砚之，又看向方建国。
这才回到车上等他们。
之前去的时候，周正开了一辆车，厉砚之开了一辆。
但当方星桐坐上车却发现周正也在车上。
“你不开车了吗？”方星桐问他。
周正摇了摇头：“车子被首长借去用了，我曾厉哥的车回去。”
“原来这样。”
“厉砚之还挺厉害的，居然能叫得动首长。”
“那当然，谁叫厉哥是……”周正粗着嗓子说。
说着说着，像是触碰到了禁忌，忽然就不说话了。
方星桐又不傻，她肯定知道这当中有猫腻。
方星桐抬眼看向周正：“你说话怎么说一半呢？他是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说首长刚好在附近巡查，厉哥一通电话就把人喊过来，只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了，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你领导。”方星桐没有逼问周正，而是淡淡的开口。
“你当然不是我领导，但比领导还吓人。”周正转过身嘀咕。
方星桐现在也没有心情跟周正开玩笑了，她视线落在窗外。
只见不远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他们正在交谈，但方星桐却听不到他们说话。
与此同时，村口大榆树下。
厉砚之给方建国递了一根烟。
方建国接过，但没有抽。
他目光审视地看向厉砚之。
“你知道什么？这里没外人，都说了吧。”方建国抬头凝视着厉砚之问。
厉砚之思虑了片刻之后开口：“爸，我是认为，需要好好调查一下，查看方佳雪是不是郑阿姨的女儿。”
“这么怎么可能？我跟她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们只有……”方建国有些着急了，说话也很急。
但说着说着，他忽然沉默了。
厉砚之没有继续引导他，而是等他再度开口。
“你是说，除了我之外，她跟别的男人生了方佳雪，然后把星桐丢了，把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女儿养在身边？”
方建国觉得这事真的是离谱到家了。
他对郑翠莲一直都很好，自以为郑翠莲对他的感情也是一样的。
但如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了个女儿，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方建国脸色瞬间一沉，他把手放在厉砚之的肩膀上。
“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星桐，也不要再引起她的注意了。”
“我明白的。”
“我会想办法弄清楚，如果佳雪真的是她的女儿，这个婚离定了，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还要她补偿星桐这些年的亏欠。”
“爸，反正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了，该怎么办还请你自己拿主意，我和星桐都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厉砚之也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
方建国这才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把厉砚之给的那支烟点燃。
点燃香烟，他示意厉砚之先去车上等。
“等我抽完这支烟，我就上车了，你去陪陪星桐，碰上这样糟心的事，我怕她心里有阴影。”
“不会的吧。”厉砚之顺势看向那辆车，他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很了解我的老婆，我相信她是一个内核很稳定，很强大的女人，她是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承受不住的。”
“你还是过去吧，她最重要。”方建国主动催促厉砚之。
厉砚之没说别的，他朝着方建国点了点头，这才上车去找方星桐。
他刚坐上车，周正就朝着他挤眉弄眼。
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厉砚之没有理会周正的暗示，反倒温柔地看向方星桐。
“我和爸聊好了，他说要抽根烟再上来，我们稍微等他一下。”
“嗯。”方星桐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高兴表情，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老婆，你是有心事吗？”厉砚之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没有啊，我现在挺好的。”方星桐把带过来的书放到一边，“这次破获了人贩子村，上级会不会给你奖励？”
“这个……应该会有一点奖金吧。”
“那不能吧？你之前是排长，现在不该升级当连长吗？还是说你已经升无可升了？”
“周正，你跟嫂子乱说什么呢？”厉砚之轻咳一声，“我让你陪她一下，可不是让你乱说话的。”
“厉哥，我什么都没说。”周正也很无辜。
“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反正你们记住，今天抓人贩子我也有功劳，如果你们部队要奖赏或者发大红花，记得给我也提名。”
“好，我会恳请首长，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厉砚之开玩笑一般地同方星桐说。
“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来的一般，问她。“你有没有兴趣兼职，帮忙抓抓罪犯什么的？”
“那不必了。”方星桐头摇成了拨浪鼓。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她又不是警察专业的，之前也没学过这些。
之前在车站抓小偷，这次抓人贩子，都是意外，她还是想按部就班，把自己的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