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亲密的举动就是在宣誓主权，众目睽睽之下，往后如何的解释和狡辩都无法改变这一刻的既成事实。
程艾薇说的对，我是个自私的人，心里考量后的抗拒和身体诚实的举动并不互斥。
以前的我也许真的期待过这样的话语出现，但经历过一些东西后，这样的期待被消磨殆尽，或许是被现实狠狠的打击过，又或许是对现状的思考，无论如何我是不能且不可以这样做的。
程艾薇看到后并没有说些什么，反而是看向唐承烨，唐承烨的眼神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从冰冷到失望再到近乎绝望，可这次我却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神，因为我没有了事不关己的底气。
唐承烨点了点头，朝程艾薇她妈笑了笑后就转身离开了，程艾薇她妈见状犹豫了一下追了出去。
见他俩走后，我立马放下了我的手，程艾薇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那个，我先回去了，到时候你合同拟好后告诉我。”
“你这就走了？”
“再不走我就要被砍成臊子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呢。”
“那这样，我把我想吃的菜买好，去你家你下厨。”
我本想拒绝，但事已至此我，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然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程艾薇的事务所。
到了楼下我赶紧点上一根烟压压惊，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刚刚的举动太过冲动了。
我打了辆车赶往公司，一路上我都在懊恼，自己怎么又不把事情考虑清楚，但又一想考虑清楚又能怎么样。那种情况之下，如果我不帮程艾薇解围，就失了朋友的本分，帮了程艾薇解围，就给自己日后埋下了隐患。
头一次感到两头添堵，回到公司后我把自己关到办公室里抽起了烟。
小半包烟就这么被抽净了，该想的问题也想的差不多了，直到敲门声响起，束雨航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我收起情绪开口让他坐下。
“江南，这是城市故事断更前的数据还有一些评论。”
我拿起文件看了一会儿后说道：“具体什么情况，你说吧。”
“我觉得，虽然数据还不算差，但一直太过平稳，没有掀起大范围的爆火，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可能推进不下去。”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们可以换种拍摄形式。”
我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下后说道：“我觉得可以，这样吧，我们不如把视频的拍摄形式改成vlog的形式，但内容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创作，保留原有的故事感和电影感，只不过让形式更迎合大众，你觉得怎么样？”
束雨航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觉得可行。”
“我还准备做一个改动。”
“什么改动？”
“既然叫城市故事了，那就不应该只盯着南京这一个城市，我想把视频时长拉长，一个城市讲一个故事，不过这一切都得在改动的第一条视频反响够好的情况下。”
“行，我知道了。”
“还有，如果要改，不如男主角不做变动，每一条视频的女主角改变。”
“这样苏清月会同意吗？”
“这件事你不用考虑，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好吧，后面的事情我会想好的。”
束雨航点了点头，说了句行就离开了。
............
今天的下班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我回到家正好赶上黄昏最美的时候，我站在阳台上点上一根烟。
心里想着早上跟束雨航谈改动的事，如果我这么做，原定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但要想快速打开知名度，必须这么改，之前的计划有些过于理想化，费时间费精力不说，还不一定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不如将南京每一个我想要的地点为一个开始，用南京这座城市连上其他的城市。
现在对我来说，能赚到钱才是正经事。
一个电话打来，是程艾薇，她问我下班了没，我很想说我要熬到很晚今天可能没时间了，但我从小学习的优良品质不允许我这么做，我还是让她过来了。
程艾薇来之前我就先一步把饭煮上了，过了二十分钟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程艾薇举起她买的菜向我展示着。
我拿过菜往厨房走去，问她想怎么吃，她回答了一句随便我。
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程艾薇坐在沙发上处理着她的工作。好久没有安安静静的在厨房为自己做一顿饭了，这一刻我还有点感谢程艾薇，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出现在过我心里了。
“来吃饭吧。”我将饭菜一一端到桌子上后对程艾薇说道。
程艾薇坐下后，先夹了一筷子鱼，看到她满意的表情，我只是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过了一会儿后，我开口问道：“你今天不应该跟同事聚餐吗？”
“不用，他们都是我挖来的，都很熟了。”
“挖来的？”
“都是从我妈事务所里挖来的。”
我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还真是会招人啊。”
“方便嘛。”
我看着程艾薇开心的样子，心里在想要不要说出口，忍了半天开口还是问道：“你妈......早上跟你聊什么了？”
程艾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放下了筷子说道：“我妈让我跟唐承烨结婚。”
“什么？”
“不知道唐承烨跟我妈说了些什么。”
“那你怎么想？”
“你说呢？”
我想到了早上程艾薇的举动，知道了她的想法，但我还是接着问道：“那你后面准备跟你妈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
“我跟你什么都没有事都没有啊。”
程艾薇没有接我的话，拿起筷子又开始吃菜，我知道她在回避我的话题。
“你做的清炒苦瓜不错。”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苦瓜吗？”
“现在觉得还不错。”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看，你以前不喜欢吃苦瓜，现在喜欢吃了，说明我们都在成长，所以，我们做事情是不是要考虑周到一点。”
“我考虑的很周到啊。”
“那你就应该跟你妈解释一下。”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会解决未来不必要的事情。”
程艾薇又将筷子放了下来，盯着我说道：“江南，你在顾虑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我好不容易开始好转的生活再往后不知道的哪一天又分崩离析。”
“你就那么害怕吗？”
“对，我怕，你可以全身而退，我不能。”
程艾薇听到这话，皱起了眉，紧接着她厉声说道：“江南，什么叫我全身而退，现在我们俩是一条战线上的，所以我肯定会坚定的跟你站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算了，我不说了，我不想跟你再吵起来，还是吃饭吧。”
“行，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跟你站在一起，无论会面对什么。”
“谢谢你。”
接下来的饭吃的我很难受，像是被话堵在嗓子眼里。
我不知道我和程艾薇到底谁才是成长的那个，有时候改变只需要一个瞬间，可改变的是好是坏，却需要时间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