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平汉铁路的情况汇报之后,徐剑飞对平汉铁路的情况已经了然于胸。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身面向东子,眼神坚定地对他下令道:“你去挑选一个两面都有铁路桥的地方,然后立刻向我汇报。”
然而,令徐剑飞感到意外的是,东子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草图。展开草图,指着上面的两个标记说道:“在夏家店和宽家店这两处,都有一座铁路桥。这两座铁路桥规模不大,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被炸毁。”
东子之所以会如此提议,是因为他吸取了鄂豫皖抗日军还处于弱小阶段时,曾经展开过的一场奔袭霍邱,并埋伏敌人运输队的战斗教训。
在那场战斗中,他们原本计划通过炸毁一座公路桥,来截断敌人的退路,从而实现完美的伏击。
可惜的是,那座公路桥异常坚固,尽管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最终也未能将其彻底炸毁。
这导致敌人的运输队得以逃脱一部分,而鄂豫皖抗日军,由于缴获的物资弹药过多,搬运时间又非常紧迫,只能匆忙将这些宝贵的物资弹药就地掩埋。
如果不是上天眷顾,这些被掩埋的物资没有被鬼子发现,那么鄂豫皖抗日军急需的第一批扩充队伍的军火,恐怕就会白白损失掉了。
东子继续汇报:“这两座铁路桥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二十里之遥。如此一来,即便南北两方都有大量的鬼子赶来,短时间内,也绝对无法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我们大部队完全有充裕的时间来穿越这段距离。”
徐剑飞对自己这位既是手下又是徒弟的东子,越发地欣赏信任起来。
他面带微笑,转头看向东子,轻声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何时动手最为妥当呢?”
东子闻言,迅速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又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略作思索后,回答道:“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钟。根据以往的规律,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通常还会有一辆鬼子的军列运输火车从这里驶过。至于车上装载的具体货物是什么,我目前尚不得而知。”
徐剑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管他装的是什么呢!就算那车上装的是给冈村宁次送的花圈,我们也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一定要狠狠地给他们来上一下子!”
说罢,他与田绍志简单交流了几句,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徐剑飞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侦查连立刻兵分两路,分别引导两个连,带上足够的机枪,火速奔赴夏家店和宽家店。等四点钟鬼子的军火列车通过之后,立即炸毁那里的铁路桥!军队做好阻击南北可能出击鬼子的准备,并且坚守在那里,阻挡住南北两面鬼子的大队,为咱们的大部队跨越平汉铁路线,争取安全的时间。”
东子一脸严肃地站得笔直,以标准的姿势敬了一个礼,同时大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大江!”
王大江立刻高声回应:“到!”
徐剑飞说道:“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将夏家店和宽家店之间的所有鬼子炮楼碉堡全部清除!”他翻开手腕看了看表,然后强调道:“一定要在下午三点到三点半之间完成任务,能不能做到?”
大江的声音坚定而洪亮:“保证完成任务!”
徐剑飞紧接着下达了第二个任务:“同时,你们还要在三点的时候,趁敌人装甲列车经过之际,将其炸毁!然后,在三点半到四点之间,再把鬼子的军火列车也一并炸毁!”
大江再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徐剑飞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王大江说:“大江,这次行动是我们特战队第一次在白天执行任务,难度较大。一定要万分小心,尽量减少伤亡。如果遇到哪个碉堡需要强攻,你立刻通知咱们的爆破队,让他们用火箭筒协助你们解决问题。”
王大江信心满满的一笑:“这期间只有四个碉堡,也没有敌人的炮楼,我特战大队里的爆破手就能轻松解决。如果这点事还要麻烦步兵兄弟,那我们这些人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不要盲目乐观自信,做什么事都要稳。”
“多谢军长批评。”
徐剑飞笑了:“我批评你你还多谢什么,简直词不达意。”
王大江一笑,转身对着特战队大声下令:“都听清楚军长的安排了吗。”
伍佰特战队员大声回答:“听清楚了。”
“第一到四小队,负责主攻那4个碉堡,第十第十二小队,负责炸毁鬼子的装甲列车,第15 16小队,负责炸毁鬼子的火车。其他队员做预备队,一旦哪一个碉堡进攻失败,哪一个地方没有成功,立刻填补上。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那好,现在各小队队长对表。”
小队队长就全部抬起了手腕。
“现在是两点十一分。”
“对。”
“好,现在行动。”
五月的冬小麦已经有齐膝高,足可以藏人,特战队员们迅速而有序地钻进了小麦地,深绿色的迷彩服与这片翠绿的庄稼瞬间融为一体,就像是鱼儿游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近在咫尺,若不仔细观察,也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
王小龙作为小队的火箭筒手,肩负着一炮炸毁碉堡至关重要的使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关乎着任务的成败。
此刻,他小心翼翼地在小麦地里缓慢爬行,那动作之缓慢,仿佛时间都在他身边凝固。
他的一只手轻轻扶住每一片,可能因为他的行动而颤动的小麦叶,极力让外面的人看不出任何叶片的异常抖动。
五月的小麦地,闷热潮湿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没过多久,汗水就湿透了王小龙的迷彩服,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更糟糕的是,小麦叶子边缘那细小的锯齿,像是一把把微型的锯子,划过他的脖子和脸,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奇痒。他只能强忍着,绝不让自己因为这难耐的痒意,而做出任何可能暴露行踪的声音和举动。
他的眼睛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耳朵也竖得高高的,捕捉着可能出现的异常声响。尽管身体承受着极大的不适,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心中只有完成任务这一个信念。
在这片小麦地里,他就像一只潜伏的猎豹,悄悄的接近目标猎物,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
在这片高粱地里,每一名特战队员都如同王小龙一样,忍受着身体的不适,默默前行。
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无比重要,关乎着打败小鬼子的关键,关乎大部队兄弟过路的安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