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来到了温判的边上,连忙和温判打招呼,看着易中海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温判还以为这家伙是逃出来的呢。
“温爷,您可算出来啦!我这儿都候您老半天了!”
易中海上面打招呼了,温判自然也不会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笑着对他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易大哥嘛?您这是咋回事啊?这是炼钢厂放假了?您这是赚了钱准备回城里好好的潇洒一下了?那您咋在外面外面候着呢,直接进屋啊,我家您又不是不知道的。”
听着温判的话,易中海面色愁苦了一下。
“嗨,您可甭提了,我这差不多是逃出来的。现在看到巡警队的我就犯怵。”
真是逃出来的?
“哎哟喂,易大哥,您这咋回事儿?在炼钢厂得罪人了?咋还都用上逃字了?”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随后带着温判一起来到了墙角跟下,和温判说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爷,您可是不知道啊,咱们炼钢厂要出大事儿了,我是前儿个从炼钢厂跑出来的,我和您说啊,我一不小心,在厂长办公室门口,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听了半天,温判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易中海这家伙发现了情况不对劲,石景山炼钢厂被小鬼子盯上了,小鬼子派了一个中佐去了炼钢厂会见炼钢厂的厂长。
厂长虽然不答应将炼钢厂卖给小鬼子在北平城的三同会,最主要的是,要求小鬼子的队伍进入炼钢厂保卫炼钢厂的安全,而且炼钢厂的销售等等,全部都交给三同会事务所来处理。
易中海感觉到情况不对劲,立马就选择了辞职离开,虽然这个月的钱没办法拿了,但是也没办法,只能跑了,毕竟在小鬼子的手底下干活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在昌平是知道的,没钱都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小鬼子动辄打骂和杀人的这种行事风格,让他感到害怕,担心到时候啥也没干成,命还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易中海说他当时为了能够跑出来,甚至找的接借口都是家里面来信了,说是爹娘死了,要回家奔丧才从炼钢厂彻底跑出来。
他估摸着小鬼子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绝对用不了多久,厂长要是还不将炼钢厂交出去,可能小命都要没有。
温判听着他的话,也是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易中海竟然还是个聪明人,能够发现问题就立马逃命了。
“哎哟喂,真是没想到,易大哥您竟然有这样的眼光,真是太了不起了,不过现在您没工作了解下来,您准备干嘛呢?准备继续去车站扛大包当窝脖去 ?”
易中海点了点头。
“暂时也就是这条路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炼钢厂,厂长对我们挺好的,每个月包吃住有十二块大洋可以拿,我是学徒,都有八块现大洋,足够我在京城紧巴着过一两个月了,而且我还租了一间房子,就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大院的半个厢房,一个月才三角大洋,今儿来这儿候着温爷您,主要是和您言语一声,要是您有啥事儿,直接去我们院子里面言语一声,或者是叫人去知会我一下就行,我一准儿过来。
另外呢,嘿嘿,就是我这在炼钢厂干活也不出来,这头发也实在是不成样了,劳驾您给拾掇拾掇。”
好家伙,温判现在可以算是确定了,这易中海就是他看的那些改编小说里面的人物了,名字对的上,就差身份了,估摸着慢慢的身份也就变上去了,不过,这时候的易中海还是挺不错的,也还是懂得感恩的。
“瞧您这话说的,就算是您不说,我也得给您接接风洗洗尘啊,来,坐下,今儿,您给我开张了,给您来个免费的全活儿。”
听着温判的话,易中海连忙道谢,然后坐到了温判的箱凳上,等着他给他拾掇。
这易中海这段时间也还是够卖力的,这全身有不少的劳损伤势,而且还有许多的老茧,确实也是个能吃苦的人。
温判给他全身都清理了一遍之后,易中海长舒了一口气。
“温爷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地道了,这一套下来,全身都像是被您给重新打造了一遍。温爷,这是剃头钱,您收着,还有这事我用我的良民证买来的一些白面,现在城里的粮食不怎么好卖,我住的地方也不能做饭,也没法请温爷您吃个便饭,所以,就干脆给温爷您带点白面来,您自己个儿弄顿面条吃。”
原来这包袱里面的东西是粮食啊,而且还是易中海用自己的身份买来的粮食。
“哎哟喂,您这可真是太仗义,太有格局了,这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成,我就收下了,那明儿个早上,来我家,我弄面条吃,咱们再弄上一只羊,弄一个羊肉面条,那味道,一准儿的地道。”
易中海看着温判没拒绝,心里松了一口气,听到温判这不做作的邀请,他也就没有了拒绝的意思,随后帮着温判将粮食送到了家里面去。
也算是和两个巡警队的打了交道,不过,显然的,明天肯定不是他俩了,希望易中海不会犯怵吧。
将东西放好,易中海就连忙告辞,不耽搁温判发财了,他也没在意就挑着挑子离开了,滑动着手中的唤头,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剃头事业。
一路上也没碰到客人,大家听着嗞嗡嗡的唤头滑动声音,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好在来到了天桥,生意就来了。
一个年轻人,瘦了吧唧的,脸小小的,有些尖嘴猴腮的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薄了不成了,身上还套着一个马甲,正泰车行。
显然,这是拉黄包车的。
今天来温判这里剃头,显然是有大喜事儿,这满面红光的,那叫一个激动和兴奋啊。
“刀儿匠,麻利儿的,等你半天了,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呢,我听文三儿这孙子说,你这儿的剃头手艺那叫一个地道,小爷我,今儿高兴,也来给你捧捧场。”
温判闻言连忙上前道谢。
“哎哟喂,这位爷 ,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天桥地界儿,别的咱不敢吹,就剃头这块儿,我温判敢说第二,说第一的一个巴掌的人都没有。看爷这满面红光的带着贵气,这是有喜事儿啊。”
听着温判这么说,这年轻人立马就笑了。
\"嘿,这是遇着啥喜事儿啦?这不就给怡红院的小玉春拉包月嘛!小玉春说我拉得地道,嫌车行的车太破,配不上我的手艺,先支了点儿车份儿,让我置辆新车。
您说邪门不?我正琢磨去西福星还是东福星呢!听说上好的洋车儿,车轮儿包着铁圈儿,外头还套着层厚胶皮儿,坐着一点儿不颠;两边各挂盏电石灯儿,夜里照得倍儿亮,脚底下还有踩铃儿,车身也花哨。嘿,没想到我魏良才今儿也熬出头了!\"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得意,温师傅听着就搭茬儿。
\"哎哟喂,这可真是没想到!魏爷您这是要发呀,往后的日子准保芝麻开花节节高!今儿我给您来套全活儿,不收钱,就图您往后多照应!\"
见温师傅这么会说话,魏良才更乐了。
\"别介,剃头钱哪能少?这可是给我去晦气呢!您手艺要是地道,往后我一准儿常来捧您的场!\"
温判连连道谢,然后开始给他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