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两秒。
“成……成了？”旁边有人小声问，声音抖得不行，带着不敢相信。
老吴没吱声，猛地一下站起来，动作太猛，椅子被他带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他看都没看倒地的椅子，一个箭步冲到旁边一台连着外部摄像头的电脑前，手指头哆嗦着点开一个能看到外面街道的页面。
屏幕上，是楼下的大街。
老吴使劲吸了口气，手指头在鼠标上划拉，飞快地选主了画面里一个正在过马路的人影。
几乎就在他选中的那一瞬间！
屏幕边上，“唰”地一下弹出来一大堆字。
顺畅！
丝滑！
完全不卡壳！！
“真他妈成了？”老吴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嘴唇干得厉害。
下一秒！
“啊——！！！！”他猛地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成了！！他妈的成了！！！”
他一把抓起旁边桌子上一个空了的泡面桶，狠狠砸在地上！
“老子成功了，成功了，啊！！！！”
整个技术中心，瞬间爆发出众人喜悦的惊叫声。
“牛逼——！！”
“吴总监牛逼！！”
“乔总牛逼！！”
“干死赵氏那帮王八蛋！！”
欢呼声，口哨声，砸键盘声，拍桌子声，瞬间淹没了所有！
所有人都疯了！
熬了多少个通宵的疲惫，被挖墙角的憋屈，被泼脏水的愤怒，在这一刻，全部消失并化作了狂喜的咆哮！
乔闻生站在研发中心的玻璃门外。
里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隔音玻璃都挡不住。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那层积压许久的冰寒，似乎被这热浪融化了一丝。
推开门走进去，狂热的欢呼声稍微安静了一点。就见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狂热。
“乔总！”
“乔总！我们成了！”
“性能参数碾压！绝对碾压赵氏吹上天的那个垃圾！”
老吴冲过来，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
“乔总！您看，这实时数据。”
“稳定性，精准度，至少提升百分之四十！能耗还降了！赵明宴那孙子吹的牛皮，就是个屁！”
乔闻生走到主控台前。屏幕上，绿色的运行灯稳定地亮着。流畅的分析数据还在不断刷新。
他伸出手，在触摸屏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调出一个测试场景。
屏幕上模拟出暴雨、浓雾、镜头剧烈晃动的极端环境。
密密麻麻的行人、车辆在混乱中移动。
系统依旧稳定运行，目标锁定精准，轨迹预测清晰。
乔闻生紧绷的下颌线，终于微微松弛。
“发布会。”
“三天后召开。”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图像处理数据。”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沸腾的研发中心。
“轰——！”
更大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是！乔总！”
乔闻生转身走出研发中心。沸腾的声浪被关在门后。他沿着安静的走廊，走向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
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温暖柔和。
乔蜜蜷在宽大的沙发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她睡着了。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底下有淡淡的青影。
阿强还在重症监护室，没脱离危险。
她白天守在医院，晚上坚持要回公司加班。
这几天两头跑，应该是累坏了。
乔闻生放轻脚步走过去。他蹲下身，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头。
伸出手，指尖悬在空中，犹豫了一下。
最终，只是轻轻地将她滑落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小心地拨到耳后。
动作很轻。
乔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近在咫尺的乔闻生，她似乎愣了一下，眼神还有些茫然。
“哥？”
“吵醒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柔软，听得乔闻生也不自觉将声音放低。
乔蜜摇摇头，撑着坐起来一点，毯子滑到腰间。
“没，我好像做了个梦。”
“研发中心那边好吵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揉了揉眼睛，看向乔闻生，
“没事。”
“是老吴他们。”
“技术难关，攻克了。”
乔闻生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就见乔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真的？！”
“太好了！”
她声音里带着惊喜，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漂亮，眉眼弯弯。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能行！”
乔闻生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某个角落也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拿起旁边矮几上早就温着的一杯牛奶，递给她。
“喝了。”
乔蜜乖乖接过来，捧在手心。温热的触感从杯壁传来，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有她小口喝牛奶的声音。
乔闻生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没有开电脑，也没有处理堆积的文件。
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安宁的气息。
乔蜜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眼。
四目相对。
她脸颊微微泛红，捧着杯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垂下眼睫，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
“哥，阿强那边医生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挺过去了。”
“嗯”
“那就好。”
乔闻生应了一声。
乔蜜低着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奶白色液体。
过了一会儿。她很小声地说。
“谢谢你哥。”
乔闻生看着她低垂的、泛红的耳尖。
没说话。
乔氏集团最大的多媒体厅。
人声鼎沸。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亮。
台下，记者席早已坐满，记者的后面则坐着一些业界代表、投资人和合作伙伴。
空气里弥漫着期待、审视和隐隐躁动的气息。
乔闻生站在后台的阴影里。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锐。
秦东策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压低声音：
“乔总，人都安排好了。安保加了三倍，所有入口都换了我们的人。技术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应对攻击。”
“嗯。”乔闻生应了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