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一中校门外，牧新南抬头望了一眼教学楼顶端的时钟，迈步朝校内走去。
明天就是高考了，校园里却弥漫着一股夹杂着释放的紧张气氛。
他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后背的鬼背纹路今天显得格外安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南哥！这边！\"高益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牧新南转头看去，只见高益、夏洁和徐曼清正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夏洁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爽。
\"今天拍毕业照，你总算来学校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夏洁递给他一瓶冰镇矿泉水，眼神中带着些幽怨。
牧新南挠了挠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水瓶，感受着冰冷的触感：\"毕业照肯定是要拍的，而且还要拿准考证。\"他笑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目光扫过校园周围，\"你们看到袁华了吗？\"
\"那家伙昨天说要请假去烧香，今天好像一大早就去了，估计马上就能到。\"高益撇撇嘴，\"说什么'临时抱佛脚也比不抱强'。\"
“瞎迷信！”徐曼清不屑地撇了撇嘴，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城西又有人失踪了，这次是几个初中生。\"
闻言，牧新南的手指猛地收紧，塑料水瓶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又是血月会！这些畜生尽挑些未成年下手，甚至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放过。
深呼一口气，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警方有线索吗？\"
\"听说监控拍到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徐曼清摇摇头，\"但画面太模糊了。\"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有人失踪？”夏洁嘟囔了两句，一脸担忧地看着牧新南：\"阿南，你地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牧新南勉强笑了笑，\"倒是你们，明天考试结束后直接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高益正要说什么，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张扬从后座走出来，苍白的脸上戴着副墨镜。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牧新南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
\"那家伙怎么还敢来学校？\"高益嘟囔着，下意识往牧新南身后缩了缩。
张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向他们的方向，咧开了嘴角。
牧新南微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即使隔着墨镜，他也能感觉到张扬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嘲讽的恶意。
\"我们走吧，先回办理拿准考证，等会还要下来拍毕业照。\"牧新南移开视线，轻笑一声，拉着夏洁的手腕快步就走。
牧新南没注意到，当他牵起夏洁手腕地一瞬间，夏洁就羞红了脸，他只是感觉到张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如附骨之疽。
眼见牧新南直到教室门口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徐曼清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你们两个这是准备官宣了？”
夏洁被徐曼清这句话说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抱怨道：“哎呀！曼曼，你瞎说什么呢？”
牧新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牵着夏洁的手腕，当即尴尬地笑了笑，“一时冲动，顺手就牵上了。”
高益也忍不住调侃，“南哥，你这冲动的很是时候啊！”
“你管得挺宽？”牧新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松开手，轻咳一声，装作查看起手机，以掩饰尴尬。
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桑托发来的加密信息：「监控发现多个血月会成员进入墨城，明天全员戒备。林渊已调派增援。」
牧新南眉头一挑，快速回复：「张扬刚才出现在学校，他很可能是内应。」
教学楼三楼，高三（3）班的教室里闹哄哄的。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正在分发高考准考证。
\"安静！都回到自己座位上！\"李老师拍了拍讲台，声音有些嘶哑，\"拿到准考证后仔细核对信息，有任何问题立刻上报。\"
牧新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阳光明媚，操场上几名学生正在打篮球，一切看起来如此平常。但后背隐隐的刺痛感提醒他，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汹涌。
\"牧新南！\"李老师念到他的名字。
牧新南起身走向讲台，接过那张薄薄的准考证。
看着他手中地准考证，牧新南扯了扯嘴角，这张轻若无物地纸片却承载着无数家庭的期望。
他低头看了看考场信息——墨城一中，第三考场，座位号15。
\"好好考。\"李老师满脸期待地对他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皱纹，\"学校今年的重本率就靠你们几个了。\"
“谢谢老师！我会的！”牧新南微笑着点了点头，刚转身走到座位上，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
袁华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晒得通红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袁华同学，你迟到了。\"李老师皱了皱眉，但语气明显比平时缓和许多，\"过来拿你的准考证。\"
“不好意思啊，老师。家里有点事儿。”袁华尴尬地挠了挠头。
接过准考证，他径直往牧新南那边走了过去，咧着嘴大笑道：“南哥，终于你来了！”
牧新南撇了撇嘴，“才几天没见你就变黑了？”
“别提了！今天太阳毒死了！又是山顶没遮没挡的，把我晒死了！”袁华忍不住抱怨道。
\"啧啧啧！真搞不懂，你这种家庭出身身的，还信这东西？\"高益撇着嘴，轻讽道。
“哼！我还就跟你说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袁华反唇相讥。
眼见两人又要拌嘴，牧新南翻了白眼，懒得搭理他们。
李老师已经继续点名了：\"下一个，夏洁！\"
“那个考场？”在夏洁拿回准考证经过自己身边时，牧新南轻声问道。
“本校，第五考场，03。”夏洁瞧了他一眼，报出了自己的考场号，接着反问道：“你呢？”
“我三号考场！”牧新南笑道：“相邻考场！”
夏洁抿嘴笑了笑，美目一闪，没有说话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了！大家都拿到准考证了，现在一起下去，拍毕业照！”等到最后一位同学拿到准考证，班主任李松敲了敲桌子，说道。
同学顿时“哦！”一声，就三三两两地往楼下走去。
牧新南一出教室门，就看见张扬他们班的同学也走了出来，接着就是张扬，
只见他黑色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三班地不少人都盯着张扬，自从咬伤郑多铎后，他已经近两周没来学校了。牧新南注意到几个女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高益更是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张扬对周围的视线毫不在意，迈着懒散的步子走了过来。当他经过牧新南身边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钻入牧新南的鼻腔，让他后背的纹路猛地一烫。
\"好久不见啊，学霸。\"张扬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墨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明天...会很精彩的。\"
牧新南握紧准考证，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如果你敢伤害任何同学...\"
\"嘘——\"张扬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别急着放狠话。明天...我们慢慢玩。\"
说罢，他嚣张一笑，继续往楼梯口走去。
路过夏洁的座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她说了句什么。
夏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牧新南面色一变，快步走到夏洁跟前：\"他跟你说了什么？\"
夏洁咬着下唇摇摇头，故作镇定的笑道：\"没什么...就是些无聊的话。\"
“嗯？”牧新南眉头紧皱，见夏洁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再问。
“无论你对夏洁说了什么！但凡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一定要扒了你的皮！”看着张扬逐渐走远地背影，牧新南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凶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