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星光下的意外彩排
洛杉矶，比弗利山庄的私人录音棚外，夜风吹得棕榈树叶沙沙作响。棚内却热得像团火——不是因为空调坏了，而是因为郑国庆正对着一堆混音设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什么玩意儿？”他指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声波图，“‘乡村杀马特’组合的新歌，怎么听着像驴叫？”
坐在调音台后的翟芳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递过一杯冰美式：“郑总，话不能这么说。王大柱他们刚从东北屯子里出来，第一次进好莱坞顶级录音棚，紧张得嗓子都打结了。”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勾勒出纤细的脚踝，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灯光下，她眼底的笑意像落了星星，比棚顶的聚光灯还亮。
郑国庆盯着她看了两秒，心里的烦躁莫名消了大半。他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触感微凉，却让他心头一跳。自从在冠军庆典上被她穿着婚纱“求婚”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但在公开场合，依旧维持着“老板”和“私人财务”的距离——尤其是在这帮好莱坞老狐狸面前。
“紧张？”郑国庆挑眉，故意把声音放得懒洋洋，“我花三亿美金给他们量身打造专辑，可不是让他们来紧张的。明天就是全球首唱会，要是砸了，我这‘娱乐天王’的脸往哪儿搁？”
话音刚落，录音间的门“砰”地被推开，王大柱哭丧着脸跑出来，身后跟着俩同样蔫头耷脑的伙伴。
“郑总，翟姐，俺们……俺们唱不出来啊！”大柱搓着满是茧子的手，“这洋玩意儿太高级了，俺们一开口就跑调，录音师老摇头……”
旁边的金发录音师听懂了关键词，耸耸肩用蹩脚的中文接话：“他们的‘原生态’唱法，和电子编曲不兼容。除非……”他拖长了音调，眼神在郑国庆和翟芳芳之间打转，“除非有人能引导他们找到感觉。”
郑国庆刚想开口说“老子亲自上”，翟芳芳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她走到大柱面前，声音温柔却带着力量：“大柱，还记得你们在屯子里唱山歌的感觉吗？就当这里是村头的大草甸子，我们都是听你唱歌的老乡。”
她顿了顿，忽然轻轻哼起一段东北小调，调子朴素，却带着股天然的感染力。大柱三人眼睛一亮，下意识跟着哼了起来。翟芳芳微笑着点头，引导他们把小调的韵律融入新歌的副歌部分。
郑国庆靠在设备旁，看得有些失神。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办公室，她穿着职业套装，板着脸查他的“二手健身器材”账，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严谨到刻板的女人，会在好莱坞的录音棚里，为了几个乡村小子哼起山歌。
“就这么改！”录音师突然兴奋地拍手，“翟小姐，你简直是天才！这种土洋结合的感觉，绝对能爆！”
大柱三人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翟姐牛逼！俺们知道咋唱了！”
翟芳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头正好撞上郑国庆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郑国庆看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像染上了一层晚霞，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那个……郑总，你看这样行吗？”翟芳芳移开视线，假装整理袖口。
“行，”郑国庆走过去，故意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不过比起改歌，我更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翟芳芳像被烫到一样后退半步，瞪了他一眼，耳根却红得更厉害了。“郑总，注意形象，”她低声警告，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还有工作呢。”
就在这时，录音棚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金发女人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郑先生！请问您收购‘环球唱片’是否为了洗钱？”
“听说‘乡村杀马特’组合是您特意捧的‘关系户’，是否属实？”
“您和翟小姐深夜独处录音棚，是否涉及职场潜规则？”
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成一片，问题像子弹一样砸过来。郑国庆脸色一沉，下意识将翟芳芳护在身后。
“都给我滚出去！”他厉声喝道，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冰冷，“未经允许闯入私人场地，我可以告你们 trespassing（非法入侵）！”
但记者们显然有备而来，为首的女人冷笑一声：“郑先生，与其威胁我们，不如解释一下这些证据。”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们有证据显示，您收购环球唱片的资金流向异常，并且……”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翟芳芳冷静的声音打断：“这位女士，”翟芳芳从郑国庆身后走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职业的镇定，“首先，郑先生收购环球唱片的所有流程均通过普华永道审计，资金来源合法合规，相关文件我们会在明天的发布会上公示。其次，”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记者，“关于我和郑总的关系——”
郑国庆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下意识握住了拳头。
翟芳芳深吸一口气，忽然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我是郑总的私人财务，负责他所有的商业投资和……生活开销。至于深夜加班，”她指了指录音间里的大柱三人，“为了捧红我们‘星耀娱乐’的第一个组合，郑总和我以及整个团队，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如果这也算‘潜规则’，那我只能说，你们对‘努力’二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录音棚。记者们一时语塞，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柔的东方女人，反应如此迅速，逻辑如此清晰。
郑国庆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发烫。这个女人，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用最冷静的方式，挡在他身前。
就在这时，翟芳芳忽然身子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郑国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触手一片冰凉。
“芳芳？你怎么了？”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翟芳芳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郑国庆猛地想起，她为了盯录音，晚饭都没顾上吃。他再也顾不上记者，打横抱起翟芳芳，冷冷地扫了一眼那群人：“让开。否则，明天等着收法院传票。”
他抱着她大步走出录音棚，身后的闪光灯依旧亮着，但他的眼里只有怀里这个虚弱的女人。
星光下，他的步伐坚定而急促。
“郑国庆……”翟芳芳靠在他怀里，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放我下来吧，记者还在拍……”
“拍就拍，”郑国庆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怒，“让他们看看，我郑国庆的女人，谁敢欺负。”
女人？翟芳芳愣了愣，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平时的戏谑和玩世不恭，只有满满的担忧和……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夜风拂过，带着好莱坞特有的奢靡气息，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悄然弥漫的暧昧与紧张。一场突如其来的记者围堵，一次意外的身体接触，似乎让某些隐藏在心底的东西，悄然破土而出。
第75章：庆功宴上的“求婚”反转
郑国庆抱着翟芳芳冲进保姆车时，司机老张差点把方向盘掰断。
“郑总，翟小姐这是咋了？”老张从后视镜里瞅着，急得直冒汗。
“低血糖，”郑国庆把翟芳芳小心翼翼地放在座椅上，扯掉自己的领带，“开车，去最近的医院！不，去我山顶的别墅，家里有急救箱。”
翟芳芳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巧克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我真没事，”她拉住他的手，“吃块糖就好。”
郑国庆的手一顿，低头看见她指尖泛白，心里那点烦躁瞬间化为心疼。他剥开巧克力，递到她嘴边，声音不自觉放软：“张嘴。”
翟芳芳脸颊一热，下意识想拒绝，但对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融化，带着他指尖残留的淡淡烟草味，奇怪的是，并不难闻，反而让她心慌意乱。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洛杉矶夜景流光溢彩，车内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郑国庆看着翟芳芳慢慢恢复血色的脸颊，忽然想起刚才在录音棚，她被记者围住时，明明自己也吓得不轻，却还能冷静地反驳，像只竖起羽毛保护自己的小兽。
“刚才……谢谢你。”他忽然开口。
翟芳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我什么？我是你的员工，帮你处理公关危机，本来就是分内事。”
“不一样，”郑国庆看着她的眼睛，“你完全可以躲在我身后。”
翟芳芳的心跳又快了几分，她移开视线，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我总不能一直当被你保护的人吧？”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圈圈涟漪。郑国庆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罩着”的小财务了。她有自己的锋芒，自己的智慧，甚至在很多时候，比他更冷静，更通透。
车子停在山顶别墅门口，郑国庆想抱她下车，却被她红着脸推开：“我能走。”
进了别墅，郑国庆逼着她喝了葡萄糖水，又让厨师做了碗热汤面。看着她小口吃面的样子，他靠在厨房门口，忽然觉得，这种烟火气的温馨，比他买下整个好莱坞还要让他安心。
“明天的首唱会，你还能撑得住吗？”他问。
翟芳芳点点头：“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她抬眼看他，“记者的事，要不要我安排公关团队处理？”
“不用，”郑国庆勾了勾嘴角，“正好借这个机会，给某些人一点教训。”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信息，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敢动他的人，就得做好被碾死的准备。
第二天傍晚，好莱坞杜比剧院座无虚席。“乡村杀马特”组合的全球首唱会即将开始，红毯上星光熠熠，却有不少记者憋着坏，想看看郑国庆如何应对昨晚的“洗钱”和“潜规则”传闻。
后台化妆间里，王大柱三人紧张得直搓手，翟芳芳正在帮他们整理服装。她今天穿了一袭香槟色的曳地长裙，长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优雅干练的气质，完全看不出昨晚低血糖的虚弱。
郑国庆穿着高定西装，靠在门边，目光紧锁着她。她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他走过去，低声说：“一会儿上台，跟紧我。”
翟芳芳失笑：“我又不是新人，需要你带？”
“需要，”郑国庆说得理所当然，“我的女伴，当然得我带着。”
女伴？翟芳芳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工作人员催着上台了。
首唱会异常成功。改编后的新歌融合了东北山歌和电子元素，竟然意外地洗脑，台下观众跟着节奏疯狂摇摆。王大柱三人虽然紧张，但在翟芳芳的引导下，发挥得超乎寻常，尤其是副歌部分的原生态唱腔，更是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演出结束，主持人邀请郑国庆上台致辞。聚光灯下，他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兴奋的观众，最后落在侧台的翟芳芳身上。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乡村杀马特’的首唱会，”他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自信，“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捧三个来自中国东北屯子的农民？因为我郑国庆看人，从来只看实力，不看出身。”
台下响起掌声。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今天除了为他们庆功，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当着全世界的面，做一个澄清。”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记者都举起了相机，等着他回应昨晚的传闻。翟芳芳站在侧台，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郑国庆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身，朝着翟芳芳的方向伸出手：“翟芳芳小姐，请你上来一下。”
翟芳芳愣住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有些无措地走上台。郑国庆握住她的手，将话筒递给她：“昨晚，有记者问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想请你亲自回答这个问题。”
台下一片哗然。翟芳芳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脏狂跳不止。她接过话筒，指尖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和郑总的关系……”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郑国庆，忽然笑了：“我是他的私人财务，也是……”
她的话没说完，郑国庆却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单膝跪地！
全场彻底沸腾了！闪光灯像不要钱一样疯狂闪烁，记者们都快把前排的栏杆挤塌了。
翟芳芳吓得差点把话筒扔了，下意识想拉他起来：“郑国庆你干什么！快起来！”
“别慌，”郑国庆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温柔，“芳芳，我知道我以前像个混蛋，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叫牵挂。”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夺目的钻戒。
“从办公室里你揪着我查账，到录音棚里你为了新人哼山歌，再到昨晚你挡在我身前反驳记者……”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翟芳芳，我郑国庆这辈子没求过人，但我现在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你愿意……嫁给我吗？”
最后几个字落下，整个杜比剧院鸦雀无声，只有镜头咔嚓咔嚓的声音。翟芳芳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眼里的忐忑和期待，看着那枚在灯光下闪耀的钻戒，脑子一片空白。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他在更衣室啃馒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球衣；想起他签下“花钱军令状”时，眼里那股不服输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