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朱祁钰:若我是宋朝开国皇上,定不会如此
帐内众人正沉浸在朝代兴衰的讨论里,朱祁钰望着案上“宋”字,忽的拍案起身,震得烛火都晃了晃。阿依娜手中茶盏差点滑落,安儿被惊得“哇” 了一声,苏和也愣在当场 ——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帐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若我是宋朝开国皇上,断不会学赵匡胤那般重文轻武!” 朱祁钰剑眉倒竖,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执拗,“治国当如操舟,文武是船之双桨,偏废其一,如何行稳?”
苏和最先回神,笑着拱手:“景渊这是入了魔怔,快说说,若你掌宋朝江山,要如何改?”
朱祁钰大步走到帐中,手指用力点向 “宋” 字简图:“其一,文臣当用!但要用在治世抚民、理财政、兴农桑上,让他们做治国的‘基石’;其二,武将更不能弱!要让武将掌兵权、练精兵,守边关、拓疆土,做护国安邦的‘利刃’!文臣辅战、武将尊文,两相制衡,方能长远!” 他越说越激昂,伸手虚抓一把,仿佛真握住了千军万马的缰绳。
阿依娜听得眼睛发亮,拍手道:“这样一来,宋朝的文官不会再瞎指挥‘阵图’,武将也能放开手脚打仗,定比史实里强!”
没等众人应声,随行老臣已躬身开口:“陛下英明!以陛下的智慧,若治宋朝,定能让文臣安邦、武将定国,远超史实!只是……” 他偷瞄朱祁钰,小声补了句,“陛下乃天子,需持重,这般失态,恐失龙体威严……”
朱祁钰却一甩衣袖,笑骂道:“怕什么!这又不是朝堂,是咱们论道交心的帐中!今日只谈兴亡、不论君臣,你倒拘起礼来!” 他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烛火摇曳间,帝王的威严与百姓的烟火气奇妙交融。
另一个年轻官吏也拱手劝道:“陛下,龙体威严关乎天下观瞻,即便私下,也需……” 话未说完,便被朱祁钰打断:“‘观瞻’ 该看治国实绩,而非帝王架子!你瞧这帐中,阿娅抱娃、苏和论史、小吏旁听,烟火气里藏着的,才是百姓要的 ‘陛下’ —— 既能治国安邦,又愿与民共情!” 他说着,伸手逗了逗安儿,孩子咯咯的笑声,瞬间软化了帐内的拘谨。
苏明漪抱着暖炉,轻声接话:“爹爹说得对,帝王若只剩威严架子,离百姓远了,江山也空了。宋朝就是前车,赵匡胤怕武将夺权,却忘了‘民心’才是最大的‘权’。爹爹如今既要威严治世,又肯接地气论道,大明的根基,比宋朝牢多啦!”
帐内气氛重新活络,郭登笑着拍老臣肩膀:“您呀,就别拘着陛下啦!当年在军中,陛下披甲上阵时,可比这凶多啦!” 老臣臊得脸红,却也跟着笑了 —— 帐内帝王与臣子、百姓的界限,在这笑声里悄然消融。
朱祁钰背着手,又绕回 “宋” 字案前,指尖摩挲简图:“你们想,若宋朝真如这般文武均衡 —— 文臣管好税赋、农桑,让百姓吃饱穿暖;武将练出精兵、握稳兵权,守得住边疆、打得过外敌。那金兵南下时,何至于一溃千里?靖康之耻,本可改写!” 他声音渐低,似在为历史里的遗憾惋惜。
苏和忽的击掌:“妙啊!景渊这一番话,把‘文武相济’的门道,全剖在这帐中了!我大明如今垦荒令、军屯制、科举选贤,不正是这般均衡?文臣能治,武将能战,百姓能安 —— 这才是真正的‘强’!”
帐外夜风更柔,烛火将众人影子投在帐幕上,明明暗暗间,似映出无数王朝兴衰。朱祁钰望着案上 “宋”“明” 二字,忽的拱手向众人:“今日与诸位论史,朕懂了 —— 帝王的‘威严’,不在架子,在能让百姓活成‘人’;王朝的‘昌盛’,不在虚胖,在文武相济、民心归聚。这道理,比龙袍上的金线,珍贵万倍!”
阿娅抱着安儿,小声嘟囔:“幸亏生在大明,能看见皇上这般…… 像普通人又不像普通人的样子。” 安儿似懂非懂,却伸手去抓朱祁钰的衣摆,惹得众人又笑。
老臣、年轻官吏对视一眼,默默躬身 —— 他们终于明白,帝王的 “烟火气”,不是失威严,而是让江山更有 “人味儿”。这帐中的议论,虽无朝堂仪轨,却把 “治国安邦” 的根,深深扎进了人心。
待帐内笑声渐歇,朱祁钰忽的转身,对郭登道:“明日朝会,把‘文武相济’的思路议一议 —— 但今日这帐中的‘随性’,朕还想留着,下次论史,诸位还得这么‘没大没小’!” 郭登笑着应下,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帐的热气与希望 —— 这一晚的 “论史交心”,让帝王更懂治国,让臣子更知君心,让百姓更信江山,也让 “大明昌盛” 的根,扎得更深、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