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盐湖城飞往丹佛的航班上，气氛有些异样。
尽管刚刚取得了一场荡气回肠的胜利，但球员们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
几乎每个人都在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关于那笔“惊天交易”的各种分析和猜测。
woj那条极具煽动性的推文，像病毒一样在社交媒体上蔓延，即便篮网官方已经发布了措辞强硬的辟谣声明，但流言一旦被点燃，就很难被轻易扑灭。
詹姆斯·哈登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戴着降噪耳机，闭目养神。
没有人去打扰他。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紧锁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这种被自己的前东家总经理当作筹码，在全世界面前公开“叫卖”的感觉，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冒犯。
凯文·杜兰特坐在他的斜后方，眼神复杂地看着哈登的背影。
他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支持。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推特，内容只有一个词：“Family（家人）”，并@了詹姆斯·哈登的账号。
凯里·欧文则直接走到了哈登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登睁开眼，摘下耳机。
“别理会那些狗屎，詹姆斯。”欧文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们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一个团队，没人能拆散我们。”
哈登看着欧文真诚的眼神，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弛下来，他点了点头，捶了一下欧文的胸口：
“我没事，兄弟。只是觉得有些可笑罢了。”
球队大巴抵达丹佛下榻的酒店时，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了每一个走下车的篮网球员，问题无一例外地都指向了哈登。
“詹姆斯！你对交易流言有什么看法？”
“你会考虑和恩比德联手吗？”
“篮网管理层是否和你沟通过？”
哈登面无表情，在球队安保的护卫下快步走进了酒店大堂，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阿基没有随队，但他通过视频连线，召集了所有球员和教练组成员，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在想什么。”阿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关于那笔所谓的交易，我在这里，以布鲁克林篮网总经理的身份，向大家郑重声明：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谎言。”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每一位球员的脸。
“这是一种非常卑劣的舆论战术，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军心，破坏我们的化学反应。”
“对手知道在球场上很难击败我们，所以他们开始尝试用球场外的方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阿基的语气变得更加强硬：“詹姆斯·哈登，是我们球队不可或缺的核心，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冲击卫冕冠军的基石。”
“任何试图将他从我们身边带走的企图，都是痴心妄xiang。”
“我向大家保证，只要我还是这支球队的总经理，詹姆斯就不会去任何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屏幕里的哈登。
“詹姆斯，我知道这件事让你感到困扰。”
“但请相信，球队，从老板到每一位工作人员，再到你身边的这些队友，我们都百分之百地支持你。”
“别让那些噪音影响你，用球场上的表现，去回应所有的质疑。”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阿基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球员们原本有些浮动的心，重新安定了下来。
哈登站了起来，对着屏幕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我明白，阿基。谢谢。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比赛上。”
“很好。”阿基的语气缓和下来，“西部客场之旅的最后一站，丹佛。我们不久前才在这里打了一场硬仗，我们知道他们有多难缠。”
“打起精神来，用一场胜利，为这次艰难的客场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后，我们回家。”
会议结束，笼罩在球队上空的阴霾，消散了大半。
球员们之间的气氛也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开始互相开玩笑，杰夫·格林甚至模仿起记者提问的夸张语气，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支冠军之师的凝聚力，在这次风波中，反而变得更加牢固。
两天后，2月8日，丹佛，波尔球馆。
篮网队客场再次挑战丹佛掘金。
这场比赛，是他们五连客的最后一场，也是连续第三个高原客场（萨克拉门托海拔较低，但旅途劳顿）。
球员们的身体，已经达到了疲劳的临界点。
比赛的过程，也印证了这一点。
双方首发：
篮网： 詹姆斯·哈登、凯里·欧文、凯文·杜兰特、pJ·塔克、贾勒特·阿伦。
掘金： 蒙特·莫里斯、威尔·巴顿、阿隆·戈登、小迈克尔·波特、尼古拉·约基奇。
从比赛一开始，篮网队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的转移球不再像之前那样流畅，投篮也失去了准星。
连续的客场奔波和高原反应的累积效应，让他们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哈登似乎急于用表现来回击流言，但他几次强行突破都遭到了掘金队的合力围剿，出现了几次不必要的失误。
杜兰特和欧文的投篮手感也同样冰凉。
反观掘金队，在主场以逸待劳，打得风生水起。
尼古拉·约基奇再次展现了他mVp级别的统治力，无论是个人进攻、高位策应还是保护篮板，都做得无可挑剔。在他的串联下，掘金队的进攻多点开花。
阿隆·戈登在攻防两端都展现出了极强的活力，给杜兰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上半场结束，篮网队已经落后了15分。
中场休息时，德安东尼没有过多地苛责球员。
他知道，这并非是战术或态度问题，而是纯粹的身体原因。
“伙计们，我知道你们很累。”老帅拍了拍手，鼓励道，
“下半场，我们不想结果，只想过程。打出我们的韧性，把我们防守端的强度拿出来。就算要输，我们也要让他们赢得筋疲力尽。”
下半场，篮网队的状态稍有回升。
三巨头凭借着强大的个人能力，一度将分差缩小到个位数。
但每当他们起势时，约基奇总能用一个关键的进球或者一次绝妙的助攻，稳住局势。
最终，布鲁克林篮网在客场以110-124不敌丹佛掘金，以一场失利结束了这次艰苦的五连客之旅。
比赛结束后，球员们默默地走回更室，没有人说话。虽然失利令人沮丧，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已经拼尽了全力。
哈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毛巾盖着头，久久没有动弹。
杜兰特和欧文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此时，在布鲁克林的办公室里，阿基的电话再次响起。
这一次，来电显示是莫狗。
阿基按下了免提键。
“阿基，考虑得怎么样了？”狗子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篮网队的失利，就是他舆论战的胜利果实。
“嗨购。”阿基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以为我的官方声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了重复那些无聊的废话，那我就挂了。”
“别急，阿基。”莫狗笑了笑，“我只是想提醒你，距离交易截止日，只剩下最后不到24小时了。这是你得到一个年轻的全明星，同时还能优化球队薪金结构的最后机会。”
“优化薪金结构？”阿基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是不是忘了，詹姆斯上赛季刚和我们签了顶薪续约，他是我们未来五年的绝对核心。我有什么理由，要去‘优化’掉联盟的mVp？”
电话那头沉默了。
莫狗显然没有料到阿基会如此直接地戳穿他的逻辑漏洞。
哈登是冠军和mVp，续约是理所当然，根本不存在现实历史中那种合同即将到期、未来不确定的情况。
阿基继续说道：“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继续用这种小伎俩来骚扰我的球员和球队，那么我会向联盟办公室提出正式申诉。”
“我想，联盟也不希望看到一支球队的总经理，用媒体来干涉另一支球队的内部事务。”
“你……”
不等莫狗说完，阿基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他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交易新闻——独行侠送走波尔津吉斯的交易正式官宣，凯尔特人换来怀特的运作也被评为A级——最后的疯狂即将落幕。
而他，只需要安静地做一个旁观者，看着狗子如何收场。
风暴的中心，往往是最平静的地方。